第21章：狂打賞，竟然有人拍下芭比粉骨灰盒

　　就在晏玖放棄直播時。

　　一個ID叫“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網(wǎng)友打賞了晏玖10個炮彈。

　　震驚了一整個晏玖。

　　這是她第一次被大額打賞。

　　斗音的打賞分為四種。

　　一種是摔炮，不需要充錢，只需要每日簽到就能領(lǐng)取。

　　第二種是價值100的竄天猴。

　　第三種是炮彈，價值1000。

　　最后一種是火箭筒，價值10000。

　　晏玖沒有和斗音簽約。

　　按照正常用戶的標(biāo)準(zhǔn)。

　　她需要與平臺五五分成。

　　即便如此，10個炮彈的打賞，晏玖到手也能有5000塊。

　　晏玖露出職業(yè)笑容：“介于你是首位拍賣客戶，一個打賞就能換骨灰盒，剩余打賞可以享受殯葬一條龍，咱們需要哪一款？”

　　【ヾ(*???*)想要粉色的。】

　　【真有人訂這玩意？怕不是托吧！】

　　【我汗毛都立起來了。】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p>　　【主播想圈錢想瘋了吧，一個敢賣，一個敢拍，也不怕忌諱！】

　　【剛?cè)タ戳丝磳Ψ絀D，大家嘴上積德，小姑娘還是個孩子，好像得了白血病。】

　　評論一瞬間寂靜。

　　時間像是被凍結(jié)了一樣。

　　原本不明所以的網(wǎng)友，還想加入吐槽晏玖和買者的行列。

　　這一下子全噤聲了。

　　晏玖在平板搜到小姑娘的賬號。

　　發(fā)現(xiàn)對方的每個視頻都躺在病床上。

　　與ID一樣。

　　小姑娘充滿了對外界的向往。

　　卻像個被折斷翅膀的籠中之鳥，縱使擁有旁人艷羨的富貴，怎么也無法等價換取逃離病床的自由。

　　晏玖點(diǎn)了連麥。

　　不一會兒。

　　一張慘白的笑臉出現(xiàn)在鏡頭前。

　　小姑娘戴著圓帽。

　　可以看到她沒有頭發(fā)。

　　明明九歲了。

　　卻瘦弱的像個七歲孩子。

　　小姑娘乖巧又懂事道：“主播姐姐好，我昨天就關(guān)注你了，雖然我是未成年，但媽媽說我可以隨意打賞，只要我開心就好?！?p>　　她像是熟悉某些未成年充錢新聞，為了避免不必要麻煩，她選擇事前聲明。

　　好比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選擇提前購買骨灰盒一樣。

　　小姑娘又道：“我喜歡粉色，弟弟喜歡小豬佩佩，姐姐可以在上面繪制嗎？”

　　她小心翼翼地詢問。

　　唯恐晏玖來一句不可以。

　　晏玖眼神閃爍。

　　系統(tǒng)面板給出提醒：【叮！

　　檢查對象：白血病患者，

　　備注：優(yōu)質(zhì)客戶，

　　死亡率：96％，

　　死亡時間：第5次化療后，

　　建議宿主立即關(guān)注！】

　　系統(tǒng)：【這個實(shí)慘，不發(fā)表意見了，宿主自己把握要不要攬過來。】

　　一直以來。

　　晏玖從未與死者共過情。

　　因?yàn)樗滥切┤舜蠖嘧镉袘?yīng)得。

　　但是。

　　無論是昨天的小奶黃包，還是今天的小姑娘，他們就像來這個世界遭罪一樣，好似世間的美好與他們有種天壤之隔。

　　晏玖回以同款的尊重：“當(dāng)然可以，那姐姐可以關(guān)注你嗎？”

　　【啊啊啊！主播沒有心！??！】

　　【什么關(guān)注？你又來！】

　　【這就是命吧。】

　　【如果再加上小姑娘，就有9個了?！?p>　　【主播不是死神都說不過去。】

　　【好好哭啊，聽主播這意思，小姑娘真的挺不過去了嗎？】

　　小姑娘愣了愣。

　　她知道自己會死。

　　但她不希望是現(xiàn)在。

　　小姑娘打商量一般，輕聲細(xì)語道：“姐姐可以晚點(diǎn)再關(guān)注我嗎？我想挺過明天下午的化療，想在晚上和爸爸媽媽一起給弟弟過完他的生日再走。”

　　【殺我別用小孩刀！】

　　【嗚嗚嗚我不管，主播不能關(guān)注她！】

　　【傻孩子啊，弟弟的生日姐姐的忌日，這讓弟弟長大后如何接受。】

　　【即便小姑娘不是生日過后走，她的家人也是一樣痛苦，還不如留下最后的美好?！?p>　　【沉浸式哭，除非主播說不關(guān)注！】

　　即便晚點(diǎn)關(guān)注、不關(guān)注，小姑娘的壽命也要在第5次化療后畫上句號。

　　但晏玖無法開口。

　　她不忍心地閉上眼。

　　突然。

　　晏玖想起系統(tǒng)的壽命共享。

　　她在腦海詢問系統(tǒng)，工（積）資（分）都能白撿，那她能否提前預(yù)支壽命。

　　系統(tǒng)：【宿主的積分是我的私房錢，根本就不是白撿?。?！】

　　晏玖把小姑娘的慘擺在明面上。

　　問系統(tǒng)心不心疼。

　　心疼就先賒給她點(diǎn)壽命。

　　好讓她共享給小姑娘。

　　她這次又不是只賒不還。

　　做統(tǒng)。

　　不要那么小家子氣。

　　系統(tǒng)：【那宿主就好意思白撿我的？】

　　晏玖鄭重地道歉。

　　并表示她下次還會犯。

　　系統(tǒng)：【……！壽命可以預(yù)支，但需要雙倍奉還，這可是筆賠本買賣?！?p>　　喪葬系統(tǒng)的存在不是剝削任何人。

　　與宿主之間也是互利互惠。

　　更是制定了一項規(guī)則，在宿主無法開單、壽命將近時可以提前預(yù)支壽命值。

　　但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

　　這筆壽命值。

　　需要宿主后期雙倍還賬。

　　相當(dāng)于，100天的壽命，原本只需要干成一單生意就能獲得。

　　一旦預(yù)支。

　　則需要兩單才能還清。

　　晏玖陷入沉思，一個外人是否值得她來一場虧本買賣？

　　這時。

　　小姑娘看了眼身邊的媽媽，極盡懇求道：“我會和媽媽說等我走后，我的葬禮在姐姐那里辦，姐姐晚點(diǎn)再關(guān)注我好不好？”

　　她把晏玖當(dāng)成死神一樣的存在。

　　但是。

　　這在她的媽媽看來很傻很天真。

　　竟然會以為祈求晏玖就可以晚些……

　　晏玖看著周身布滿死寂的小姑娘，說到家人時眼中突然迸發(fā)出希冀。

　　她笑了笑。

　　晏玖正色：“你的葬禮，我會幫你辦的漂漂亮亮，我們，生日后再見?！?p>　　說完。

　　她關(guān)上了連麥。

　　在鏡頭看不見的地方。

　　晏玖疊了個紅色千紙鶴，走到窗邊，讓其隨風(fēng)送去她的祝福。

　　如小姑娘所愿。

　　她會度過最后一段美好。

　　系統(tǒng)：【宿主記得欠債100天哦。】

　　晏玖眨眼：“我要是不記得呢？”

　　系統(tǒng)：【??？】

　　晏玖伸了個懶腰，調(diào)皮一笑：“開玩笑，你看你，怎么還認(rèn)真了呢，我像是那種欠債不還的人嗎？”

　　系統(tǒng)：你那不是像，你根本就是！

　　晏玖笑著回到直播間。

　　【逮，捕捉到主播一枚！】

　　【提問，主播剛才干什么去了？】

　　【小姑娘真的沒救了嗎？】

　　【人類的承受能力有限，一般扛不住六次化療，看小姑娘的視頻記錄，她下一次化療就是第五次……除非有醫(yī)學(xué)奇跡。】

　　晏玖只道：“她，可以度過?！?p>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jìn)來，灑在客廳區(qū)域，晏玖所在的位置恰巧落在陽光下。

　　導(dǎo)致她的身體有一半隱在陰影下。

　　黑白色調(diào)讓光影更加純粹。

　　大家的注意力瞬間被晏玖吸引。

　　忽的。

　　穿堂風(fēng)拂過。

　　晏玖眼底明暗交錯。

　　錯落的光線襯得她好像一個介于黑與白之間，無情又有心的神明。

　　一個，能掌握生死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