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上去了,沈錦琛哪里還有理由待著,二話不說也動起手。
簡單交過手,江引便看出這些都只是普通人,趕緊提醒大家:“別傷性命!”
“好!”
不用江引說,他們也看出了對方是普通人,因此下的都不是死手,只是個人防御。
然而對面的人并不領情,下手不是一般的猛,又人多勢眾,他們很快就落了下風。
這時,幾張大網從天而降。
“小心上面!”江引出聲提醒,卻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被抓了。
圍著他們的士兵讓開一條道,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過來,火光照在臉色,讓眾人看清了他的面容。
眉宇凌厲英姿颯爽,左臉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但這不影響他的英朗,看裝扮,他應該就是這些士兵的頭兒。
“將軍,人都在這兒了。”
旁邊的一個小兵態(tài)度恭敬地稟告。
那位將軍掃了眾人一眼,點頭道:“帶回營地,本將親自審訊?!?p> “是!”小兵領命,對周圍的同僚道,“都帶走!”
營地里,燈火通明。
戍衛(wèi)森嚴,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
江引一行人被推搡著來到主帳門口的空地,路過的士兵們都好奇地打量著他們,低聲討論什么。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凡人士兵,將軍嶺地處縉、岐兩國邊界,這些士兵不是來自縉國,便是來自對面的岐國。
可是江引沒有聽到過兩國交戰(zhàn)的風聲,難道說是最近才打起來的?
她低聲詢問身邊的陳見:“縉國和岐國又打仗了?”
陳見同樣是一頭霧水:“不清楚,來之前我并沒聽到交戰(zhàn)消息。”
他又問了其他弟兄,大家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點風聲也沒聽到過。
太奇怪了。
“你認得他們是哪國的士兵嗎?”江引又問。
陳見低聲道:“聽口音,是岐國人?!?p> “管他是縉國還是岐國,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應該是先逃出去再說嗎?”沈錦琛嘟囔著說。
他堂堂堯山二公子,什么時候被人五花大綁過?
要是沈淵在這兒,鐵定得把這些士兵砍成渣渣。
江引語重心長教育他:“仙門中人不得插手外界之事,傷害外界人更是大忌。”
陳見贊同附和:“沒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手。”
“說什么呢你們?給我老實點!”走在前面的士兵呵斥了一句。
眾人趕緊閉嘴。
“將軍,細作都已帶到?!?p> 士兵丟下他們,跑到主帳前向里頭的人匯報。
細……作?
眾人懵了。
上山辦點事而已,他們怎么就成細作了?
不一會兒,抓捕他們的將軍從里面走了出來,身姿英偉挺拔,步態(tài)沉穩(wěn),身上的盔甲隨著走動發(fā)出摩擦聲,無端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來到大家面前,銳利的目光像兩道冷箭一一掃過,仿佛要把他們看出一個洞。
最終,他的目光停在江引身上,語氣還算客氣:“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會來這里?又來這里做什么?”
只是簡單審訊,并無惡意。
江引不卑不亢挺直胸膛,如實回答:“岳山江引,與道友前來尋找藥材,無意沖撞將軍?!?p>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仙門的人?那他們不就是仙師了?”
“方才交手的時候,我看他們使的就不是尋常的功夫,就那把劍,那姑娘的那把劍,居然會自己飛出來,我還以為看花眼了?!?p> “乖乖,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活的仙師。”
將軍淡淡抬眸,士兵們立時噤聲。
他雖然也意外,但面上還是保持著一個將領應有的鎮(zhèn)定:“你們是修道之人,可有證據(jù)?”
陳見低頭瞅了一眼身上的繩子:“證據(jù)當然有,不過我們被綁著,怎么拿出來?”
將軍給下屬使了個顏色,下屬趕緊過來給江引松綁。
江引揉了揉手腕,拿出岳山的名牌。
下屬接過手令,呈上給男人。
男人接過來看了一眼,名牌靈氣充盈,握在手里渾身都有一股輕盈之感,確實是仙門的名牌。
他親自過來,將名牌還給江引:“縉國隋寧,失禮了。”
認錯態(tài)度良好,可以原諒。
就在眾人以為會得到解脫時,出人意外地,隋寧又讓人把江引綁了起來。
“隋將軍這是做什么?”
江引冷聲質問。
既然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應該放了他們才對。
隋寧面帶歉意道:“按理我是該放了諸位,但現(xiàn)時正值縉、岐兩國交戰(zhàn),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潛在的威脅。
江引瞇了瞇眼睛:“你懷疑我們是細作?”
“諸位途徑縉國遠道而來,在下不得不防,只好得罪了?!?p> “放屁!”陳見不吃他這套漂亮話,憤怒道,“縉國和岐國都多少年沒打仗了,怎么會一點風聲也沒有就直接開打!”
說著,一個念頭驀然浮上心頭,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猜測:“該不會是你們想一聲不吭搞偷襲才抓了我們吧?
這個猜測一出,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不然為什么之前一點消息也沒有?
外界打仗,第一件事不應該是昭告天下?然后皇帝再給出征的士兵鼓鼓士氣,風風光光把他們送上戰(zhàn)場。
這三個流程,任何一個的風聲都沒聽到。
仙門是不插手外界的事,但不代表不八卦啊。
反而因為修道太無聊,仙門中人更熱衷于八卦,譬如縉國某個王爺就因為“他愛她,她愛他,他愛她,她愛我”這種私人且復雜的四人關系,享譽仙門。
兩國交戰(zhàn)這種事,放在仙門就是兩個宗門打起來,多有看頭?仙門不可能放過這種八卦。
偏偏仙門居然一點消息也沒有,縉國也沒有告訴百姓們要打仗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件事縉國不知道,岐國——
搞偷襲!
其他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不約而同用看敗類的目光,看著隋寧。
“堂堂大國,搞偷襲。”
“真是太不光明磊落了!實屬宵小做派!”
隋寧莫名其妙:“諸位,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陳見嘁了一聲:“誤會什么誤會?你們要打仗,這事誰都不知道!我們從縉國過來,縉國也不知道,你們不是偷襲是什么?”
“不可能?!彼鍖幠鹉抗猓砬樽兊脟烂C,“兩國交戰(zhàn),天下皆知,我岐國更是先禮后兵,出征當日,陛下于校場點兵,六軍誓師,全城萬人空巷……”
沈錦琛打斷他:“你在說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