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救救我
董一舟皺著眉,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那樣,咬牙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只見他雪白的肌膚上面?zhèn)郾椴迹瓷先o比觸目驚心。
陸柳兒頓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滿是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場面,由于酒精而昏昏沉沉的大腦也瞬間清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小姐,或許你從來不知道沈言的真面目。”董一舟把衣服穿好,幾乎是跪坐在她面前,臉上充滿了恐懼,“他簡直就是個惡魔,只要我有哪點敢違逆他,就會遭到他的囚禁和毒打?!?p> 導致到現(xiàn)在外面皆知他是光鮮亮麗的作家董一舟,卻從未知道他私底下過的生不如死,生活在地獄里,無論如何掙扎,也無法逃脫沈言的掌控。
陸柳兒稍微平靜了一些,仍舊對親耳聽到的事情所感到驚訝,但她又怎么會不知道沈言是哪種人?這種待遇她之前也遭受過一次。
如果不是僥幸逃出來,恐怕現(xiàn)在會比董一舟的下場還要慘十倍百倍,只可惜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完全不足以跟沈家抗衡。
雖然很是同情他的遭遇,但陸柳兒卻無能為力,她低著頭,不敢看那雙充滿了痛苦的眼睛,“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并沒有能力幫你什么?!?p> 無論是她也好,或者是董一舟也好,都不過是沈言手里的棋子罷了,陸柳兒抓緊了衣角,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報警?!?p> 她明知道報警沒有用,如果有用的話,恐怕董一周現(xiàn)在也不用冒著危險跟她求助了,但她也此刻別無它法。
聽著她的話,董一舟眼里的光一寸寸的暗淡了下去,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失望所籠罩,他起身站了起來,“張小姐,就當今天什么話我都沒說過。”
他的嗓音沉沉的,就像是具沒有感情的木偶,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背影里含著濃厚而又化不開的絕望之感,陸柳兒張了張口,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她沒有辦法站在一個普通人的立場上去說出安慰的話,因為世界上沒有任何的感同身受,董一舟所承受的痛苦她幾乎難以想象。
越是如此,陸柳兒心底就越是難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在眼前卻無能無力,沈家果然像張老說的那樣,心狠手辣。
她坐在這里緩和了會兒自己的情緒,而后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推開了包廂的門走了進去,臉上帶著若無其事的笑,“沈先生,我們談談合作的事情吧?!?p> 陸柳兒說完,秘書就從她身后拿過了一個文件夾,放到了沈言面前,“這是關(guān)于合作項目的簡單企劃,請您過目?!?p> 沈言隨手翻動了兩下,滿含笑意的抬頭望著她,“其實合作都是小事情,只要張小姐開口,什么事情我都能夠幫你搞定?!?p> 說完,他頓了頓,把合同拿起來看了看,“這個IP很大,而且小說的影響力也很強,如果影視化很成功的話,后續(xù)收益不可估量?!?p> 陸柳兒聽著他的話,瞬間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不禁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緒,“沈先生的意思是,想要再找一個合伙人?”
巨大的收益背后也存在著無法估量的危險,做他們這行就像是走在懸崖邊的獨木橋上,一邊是巨大的成功,一邊是失敗的深淵,只看運氣的好與壞。
“沒錯,這樣就算是后續(xù)成績理想,我們也不至于虧損的太過于厲害?!鄙蜓缘难劬D(zhuǎn)了轉(zhuǎn),說出了內(nèi)心理想的合作人選,“我覺得陸家就很不錯。”
陸家自然不錯,有陸子期在,無論是資歷還是財產(chǎn)都是他們這里一頂一的存在,如果能拉攏他加入,那這個項目就已經(jīng)成功了百分之六十。
到這個時候,陸柳兒已經(jīng)看明白了沈言的心思,無非就是想要把陸家也給徹底拉下水罷了,想到這里,她故作猶豫地沉默了半晌,“我覺得沒有必要吧。”
“我們兩家聯(lián)手已經(jīng)有了足夠抵抗風險的能力,如果再多個人的話,那后續(xù)收益也要平分,萬一得不償失,又該怎么辦?”
沈言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么問,所以回答的也很自然,“就算是平分,我們也能夠分到一大杯羹,如果失敗,風險也不用我們?nèi)繑埾?,讓陸家加入對我們來說就是錦上添花?!?p>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如果陸柳兒再推辭下去,就顯得有些過于奇怪了,她只得答應下來,“那既然如此,我就抽空去找陸少爺談談?!?p> “張小姐如此漂亮,我想陸少爺也不忍心會拒絕你的邀請?!鄙蜓栽捓镆庥兴?,陸柳兒假裝聽不懂他的意思,低頭喝了口飲料。
這頓飯吃的讓她壓抑無比,特別是看到董一舟的傷痕以后,陸柳兒很痛恨那股深深的無力感,這更加堅定了她要除掉沈家的決心。
等回到張家以后,陸柳兒就寫了封邀請函派人給陸子期送了過去,估摸著時間大概到了以后,她才撥通了陸子期的電話。
那邊響了很久才接,陸子期的嗓音聽上去很是疲憊,帶著股沙啞,“有事嗎?”
“陸少爺,是我,張然?!标懥鴥荷钗丝跉猓M織著自己的語言,“我想跟您談談合作的事情,我這邊現(xiàn)在有個大IP想要改編影視劇?!?p> 陸子期沒有說話,在那邊靜靜地等著她往下說,陸柳兒也毫不客氣,直接把合作的利與弊一股腦地跟他都說了遍,“我讓人給您送了個邀請函,您收到了嗎?”
“嗯?!标懽悠诳粗掷锏男欧?,慢條斯理地打開,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關(guān)于合作的事情,恐怕我不能接受。”
他閉了閉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張然的模樣,即便是一模一樣的臉,但他卻可以明明白白地感覺到那不是他的柳兒。
有很多習慣都跟陸柳兒截然相反,張然逢場作戲的功力可是一等一的好,陸柳兒從來不會跟別人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