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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滅山河燈

第六章:大佬不要錢的一個接一個

吹滅山河燈 真隨便啊 3723 2023-02-19 20:16:47

  謝晏老仆兩人回去的半途中,那匹辛辛苦苦跑了四天三夜的鬃馬終于忍不住暴斃荒野了。這位仁兄估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如此年輕體壯,居然是累死了,九泉之下估計怎么也難以瞑目吧。

  謝晏兩人只好將它埋了,最后的路程若是步行的話,估計怎么也得走個十來天。

  “公子,南州那邊如何?”老仆問。

  “讓他們亂吧,回去慢慢收拾。”謝晏也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抬手抹了一把臉。

  忽的,目光企及處沙塵飛揚,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

  “那是?”謝晏微微瞇起眼,看了一下,而后自覺地往邊上靠,給人讓道。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些人找到就是他二人。

  只見為首那位蒙面人騎著馬圍著謝晏打轉(zhuǎn),一邊打量,一邊斜眼道:“你就是謝晏?”

  謝晏似乎嚇得瑟瑟發(fā)抖,連忙拿袖子遮住面龐,聲線顫抖,擺手道:“不是,小生姓宋,名憶,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那個憶?!?p>  身邊的老仆立刻心領(lǐng)神會,立刻表現(xiàn)一副驚恐求饒的樣子,拱手哭喊道:“大爺饒命啊,大爺饒命。我二人身上沒什么銀錢,沒什么好劫的,還耽誤大爺?shù)臅r間?!?p>  為首那位拿鞭子甩了謝晏旁邊的土地,謝晏嚇得跳腳,甚至忘了掩面。為首的蒙面人拿出畫像粗略看了一眼,不管真假,斷言道:“此人便是謝晏,殺!”

  這時,謝晏急了,氣的臉色通紅,著急忙慌的解釋道:“我真不是謝晏!??!謝晏是誰我都不知道??!我是宋憶!!!”

  這時,那一群里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蒙面人,朗聲笑道:“誰管你二人是不是謝晏!我們只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不瞞你們,只要是這條道上的,無論男女老幼皆殺,如今已有十幾條命死在我們手上,而你們,無論是不是,也該死。殺!”

  聽這個意思,那你們的死應(yīng)該算得上死得其所。

  謝晏神情平淡,自覺地往后退出一步,他已無心消遣。

  為首那位蒙面人直接甩出鞭子,內(nèi)力灌入鞭中,氣勢之大,如同蟒蛇捕獵,血口大張,務(wù)必一擊即中!

  老仆以內(nèi)力灌入掌中,一掌遞出,鞭子帶人一同滾下馬,再無站起之時。

  “師公,麻煩了。”謝晏淡然道,應(yīng)該是南州有人想讓他死。禍害遺留千年,他可不會隨人心愿。

  “不麻煩,這有什么?!崩掀托Φ?。

  那些蒙面人早有預(yù)料,對此也沒有太多詫異,看來他們這次是找對人了。

  幾十位蒙面人一同策馬,朝兩人涌來。

  老仆圍著謝晏出拳,絕不離開半步。

  老仆陳豫,陳師公,當(dāng)年打遍天下無敵手,也是離天下大宗師只差半步的人,只是可惜時運不濟(jì),不僅遭人暗算斷了武學(xué)之路,還偏偏遇到了個公梁遠(yuǎn),這家伙,活活氣死人。年少英才不說,還偏偏運氣可人,關(guān)鍵還生的一副好皮囊,喝酒時瀟灑的不得了,真是煩人!

  陳豫所創(chuàng)拳法——奔雷拳,如同大江大河傾泄而下,一瀉千里,氣象萬千;又如天雷滾滾,接連炸響。一拳,斷人心志;一拳,絕人生路。

  陳豫作為創(chuàng)始人,用著奔雷拳,自然是能將這威力發(fā)揮到極致。一拳遞出,幾十人中,唯有寥寥幾人活下來而已,即便如此,也不過是生機渺茫。

  “奔雷拳果然不同凡響,今日程某可算見識到嘍?!背汤室灰u白衣,翩翩而至,腰間掛了個酒葫蘆,背后背了個黑色劍匣。

  程朗,年輕一輩里最為得意的一位,劍道天才,毫不夸張的說,劍道上,他敢認(rèn)天下第二,就沒人敢認(rèn)天下第一。

  程朗聽起來厲害,但與老一輩比那是什么水平呢。大概就是除了四大宗師,其他人,皆可殺。就是因為他看誰不順眼就殺誰的態(tài)度,所以才被聽竹小宗宗主逐出師門。

  “你也要殺我家公子?”陳豫意識到來者不善,肌肉瞬間繃起。

  “沒辦法,賞錢太高,拒絕不了。前輩恐怕不知道,我家那位婆娘花錢已經(jīng)不是如流水的地步,而是瀑布啊。程某實在養(yǎng)不起,只好出來賺點外快。”程朗放下劍匣,取出一把木劍??蜌獾匦Φ溃骸扒拜?,我們快點打吧,打完早收工。我家婆娘還等著我給燒飯呢?!?p>  “公子,你先走?!鄙烂媲?,陳豫可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梗著脖子大喊道。

  “師公,他想殺我,我跑不了?!敝x晏搖搖頭,直接站那不動,等人來殺。草蛇灰線,伏脈千里,他死了,事也不會停,自會有人替他。而且,他的運道跟有個運氣極好的家伙牽連著,如若他死了的話.....她興許不會受自己所累。

  “還算你有膽識。”程朗不由贊嘆一聲,而后便朝著鞠一躬,不好意思道:“得罪了?!?p>  而后,便是一劍開道!

  巨大的劍意恍若實質(zhì),逼人后退!

  一眼望去,平坦的大地上徒然出現(xiàn)一道十米多寬的裂痕。

  潑墨寫意般的劍法,強大的內(nèi)力壓制,如蛟龍走江,搗練山河,步步為營。陳豫對付的吃力,雖是一身拳意不歇,但一招一式所受局限極大。對方顯然對陳豫的拳法極為了解,每一招都打在陳豫的空隙。

  程朗輕聲說了句:“十九?!?p>  兩人已過了十六招,程朗想的是十九招內(nèi)置敵。

  忽的,程朗眼神一凝,朝謝晏的方向望去。

  不知何時,一位身著青衣的男子出現(xiàn)在謝晏的身邊。

  只見兩人言笑盈盈,很是融洽。

  “閣下是?”程朗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順嘴問了一句。

  “初入江湖的新人,在下姜槐,見過前輩?!鼻嗌滥凶与p手合一,神色溫和,眉間有個奇怪的黑色印記。他的眼神很是干凈,有種未被世俗浸染的愚蠢與智障,面容也很陌生,大概真的是個初入江湖的新手。頗有種‘初出茅廬不怕虎’的莽勁,于是,他道:“向閣下請教個劍法,贏個聲名?!?p>  這番話,給三人都給說愣了。

  他是瘋了?

  程朗輕輕扭轉(zhuǎn)手腕,打算先一劍劈死這個兔崽子,好讓他體會一下‘找死’這倆字的深意。于是,他道:“好啊,出招吧。”

  青衫男子撿起地上的刀,隨意一揮,幾人隱隱聽到龍吟之聲,接著,便看到遠(yuǎn)處的山壁呈斷裂之勢。

  臥槽,這是大宗師的水準(zhǔn)吧?!

  程朗看了一眼手中的劍,沉默了片刻,隨即大罵英雄榜害人!這么厲害的人物怎么榜上沒有名!??!還是誰家的天才放出來沒領(lǐng)回去?!!你大爺?shù)模舫鰜砗θ耍?p>  “請教不敢當(dāng)。前輩既有要事,那晚輩便不打擾了。哈哈哈,晚輩家中還有事,便不打擾了!”程朗滿臉堆笑,低聲周罵了一句你大爺?shù)?。他只想賺錢而已,可沒想著送命,當(dāng)即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嘛!不丟人!

  臨走前,程朗斗膽問了一句:“不知前輩家住何方?他日也好拜訪?!?p>  “澤永殿。”青衫男子回道。

  澤永殿?從未聽過。

  程朗正想著說告辭,以后慢慢查。卻忽然聽到對方一聲驚嘆:“莫不是京都里面的澤永殿?”

  京都?

  腦中零星的記憶一閃而過,程朗下意識的心生恐懼,手都在顫抖。

  “晚輩告辭?!彼?zhèn)定的向青衫男人鞠躬致歉,而后拿起劍,連劍匣都忘了帶,身形一閃即逝,幾乎算的倉皇逃跑。

  澤永殿住的人,可不是國師嗎!

  國師在余國的地位,非同一般,即便是帝王,也不敢質(zhì)疑。甚至,余國未來的皇帝的候選人都是由國師親自決定!百姓敬重國師,因他保佑百姓安居樂業(yè)。江湖人敬重國師,因他遠(yuǎn)在廟堂之高,還能把握江湖的走向。

  他師父曾親身經(jīng)歷,此后再無提起此人。

  而他也是看著師父一夜白頭。

  待程朗離開之后,謝晏方拱手道謝道:“多謝沈兄出手相救。”

  剛剛兩人聊天,對方說想跟他一起入城,借他些銀兩,他好等人。作為報答,他會幫他趕走程朗。

  沈鈞丟給謝晏一只小瓷瓶,擺擺手,大步朝著南州走去。

  老仆受了些內(nèi)傷,謝晏遲疑一二,還是將瓷瓶藏入袖中,將自己隨身攜帶的藥遞給老仆。

  陳豫吞下幾粒丹藥,眼神詢問謝晏,此人是何方神圣?

  謝晏搖搖頭。

  從未聽說過沈鈞這樣的人物。看來這一趟離京,還真離對了。這才出京多久,便遇到這樣的高手。

  不過,此人為何要用國師大人的名諱?有意還是無意?

  謝晏心底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快步跟了上去,裝作玩笑的樣子,問:“沈兄要等的人該不會是國師大人吧?”

  “除了她沒有別人了?!鄙蜮x頗有耐心,淺笑著回道。

  謝晏有些疑惑,只道:“國師大人行蹤不定,難以捉摸。沈兄在南州等,怕是難以等到?!?p>  “緣分一事難以琢磨,興許能等到呢?!鄙蜮x看樣子并不在意。

  “沈兄救過我,我同沈兄說句實話。國師大人并非良善之人,與他打交道,倒不如說是跟‘死’字打交道。”謝晏面色很是真誠。

  沈鈞明白,卻道:“你又怎知我非大奸大惡之人呢?”

  “沈兄一看就不是嘛?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敝x晏指著自己的眼睛,笑道。

  這話他愛聽。

  沈鈞心情舒暢,袖袍翻滾,大步向前。

  和湖。

  一個小姑娘拖著下巴,坐在屋頂上,頂著一張厭世臉對著地面發(fā)呆。毛有畢恭畢敬地端來一盤花生米還有一壺小酒,放在小姑娘旁邊。

  “大人,等人呢?”毛有笑容親切著問。

  小姑娘沒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沈瑜跑了。

  她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理沈瑜。沈瑜是不能殺的,她記得之前記性還算好的時候,他還知道理由,但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在她面前亂串實在礙眼。如果再跟新來的那個一起聯(lián)手對付她,那局勢可就不太好了。

  毛有正想像往常安慰一番,小姑娘卻一改往日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咳蛔兊糜行┏练€(wěn)凝重。小姑娘飛身而下,停在騎馬而來的兩位過客旁邊,抬頭看著其中一人,雙手?jǐn)n袖,淡淡的質(zhì)問道:“小九,為何而來?是宮中的事不夠多還是朝廷的事不夠你煩嗎?”

  兩人不解,他們沒見過這位小姑娘,只是......其中一位猛然想起,連忙拉著同伴下馬。

  這天下,叫圣上小九的,只有澤永殿的那位。

  兩人朝著小姑娘作輯,其中一位回道:“回老師的話,朝堂里的事都打點妥當(dāng),無須憂心。我二人此行,是因老師說要立碑建廟一事。老師曾言,此生絕不立碑建廟。如今忽然打破規(guī)矩,實在令學(xué)生惶恐。故而,前來一問?!?p>  “你什么時候跟你爹一樣,做什么事,要拿我當(dāng)擋箭牌?”

  “學(xué)生不敢?!?p>  “不想問問,為何專程在此等你嗎?”

  “相信老師自有深意?!蹦贻p那人,雖然張著一張平平無奇的面容,可身姿氣度卻是頂好。他淺笑著,有些溫柔,輕輕垂眸近乎癡迷的望著那位小姑娘。

  “學(xué)會敷衍了,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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