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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滅山河燈

第八十三章:囚禁

吹滅山河燈 真隨便啊 4592 2024-11-04 21:02:09

  樂蓉被抓了?!

  不,不對。

  宗師怎么可能不敵幾個暗衛(wèi)?即便是明家暗衛(wèi),那又如何?那可是天下頂尖的存在。

  更何況,樂蓉是有武功的,且武功不低.....

  宋詩白又仔細(xì)的觀察了一會兒,竟發(fā)現(xiàn)樂蓉身上有幾道猙獰的刀痕,似與人動手留下的。她內(nèi)心微動,正想行動,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國師的話語。

  此時,宋詩白才發(fā)現(xiàn)她似乎忘記問宋樂蓉找明啄的理由了。

  她自認(rèn)為樂蓉喜歡她,所以沖動來找明啄。但是樂蓉似乎從來沒有說過找明啄的真正目的。

  而且,他們出現(xiàn)的時機(jī)也未免太巧了。

  宋詩白想著想著不由皺起了眉頭,頻頻浮現(xiàn)出當(dāng)日的對話,腦海中鎖定一個詞‘天域門’。那瞬間,她似乎明白了樂蓉的圖謀。

  但她找明啄究竟是為了什么?為什么會被明啄抓???明啄又為何抓樂蓉,要挾宋家嗎?還是要挾姑媽?

  “能打得過他們?”宋詩白對著東方清低聲道。

  “不在話下?!睎|方清道。

  只要不是那暗衛(wèi)之首鄧義,她誰都能打得過。

  “除了明啄、樂蓉之外,其余人用天機(jī)線直接絞殺?!彼卧姲酌畹?。

  “是?!睎|方清道。

  。。。。。。。

  如同夜中游行的冷血動物一般快速進(jìn)食的暗衛(wèi)們毫無察覺的被一團(tuán)如同血水一般的細(xì)霧籠罩,一秒后,細(xì)霧游走過的地方血色似乎變得更加濃郁了。

  又過了三秒,那細(xì)霧似乎被風(fēng)吹散一般,很快消失不見。

  而細(xì)霧飄過的地方,倒下了一個個暗衛(wèi)。

  明啄似有所覺的抬起頭,面帶詫異的看著這一幕,陷入了沉思。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他甚至來不及提醒。

  鞋子與地面的摩擦聲正悠閑的一步步逼近。

  明啄眼神凝起,轉(zhuǎn)身回望,竟發(fā)現(xiàn)一道熟悉的高挑身影。

  “宋詩白?”明啄低聲道。

  宋詩白雙手負(fù)于身后,嘴角勾起,垂眸輕笑道:“是我?!?p>  一直處于狀況之外的宋樂蓉從呆傻、不知所措的狀態(tài)中反應(yīng)過來,激動的站起來道:“阿姐?!?p>  “嗯。”宋詩白溫和的應(yīng)了一聲。

  忽的,她察覺到目光的注視,便抬眼看向廚房窗戶那邊。

  只見那偷看的伙計訕訕的笑了一下,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趕緊將腦袋埋了下去。

  宋樂蓉趕緊跑了過來,抱著宋詩白的胳膊,高興道:“阿姐,你怎么在這里?”

  宋詩白身體后傾,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見她傷勢不重,便放下心來,皺眉道:“這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你為何變成這般摸樣,發(fā)生了什么事?”

  宋樂蓉微微低下腦袋,吐了一口氣,絲毫不懼道:“我找明公子本想讓他幫我拿到天域門門主之位,事成之后,十年之內(nèi),他所有的要求我都答應(yīng)。但是.....他將我綁了起來,想借此要挾宋家。”

  宋詩白似有些了然,又道:“毛宗師沒跟你一起嗎?”

  “護(hù)送途中,他遇到了一個人,似乎是仇敵。陪我找到明公子之后,他便匆匆離開,去尋那人的蹤跡去了。”宋樂蓉道。

  毛宗師的不靠譜,宋詩白也深有感觸,所以,并未覺得這話有何可疑之處。但是,她還有一事不明,疑惑道:“你為何要讓明啄幫你?他又不是什么好人?!?p>  宋樂蓉左顧右盼,似有些不好意思。她慌亂的眼神似無意中在明啄身上停留了幾秒,神情出現(xiàn)片刻癡迷,沉默了一會兒后,有些羞澀道:“他是我唯一知道可能會幫我的人?!?p>  “原來,在你心中,他才是可能會幫你的人。”宋詩白語調(diào)促狹,眼角微揚(yáng),似在揶揄著什么。說罷,她身形一動,幾步走到了明啄面前,從腰帶的夾縫中掏出一顆光澤圓潤的藥丸,直接掰開明啄的下頜骨,送入明啄口中。

  “明啄,同我走一趟吧。”宋詩白將手放在明啄的肩膀,似有些得意的低聲道。

  東方清面露不解,道:“他要跟我們一起嗎?”

  “自然?!彼卧姲卓隙ǖ?。

  這應(yīng)該會引來危險吧?

  東方清迷茫的想著,但她覺得樓主不會做沒有把握之事,便沒有出聲詢問,只道:“我去牽馬。”

  宋詩白微微頷首,看向宋樂蓉,道:“你一人回家過于危險,跟我們一起走吧?!?p>  “???”宋樂蓉一時迷茫,詫異道:“去哪?”

  “羅剎樓?!彼卧姲谆氐?。

  羅剎樓是江湖上最為隱秘,亦是最為有名的殺手組織。不僅是因為出手干脆利落,從未有過失手。還是因為他們從未被任何人捕捉到過蹤跡,似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帶了些志怪詭異的色彩。因而,羅剎樓里的殺手在外界統(tǒng)稱為影子。并且,最讓人驚奇的是,羅剎樓從建立到出名僅用了五年,在此之后,存活數(shù)年,依然屹立不倒,未曾被仇家尋到,似只存在人們口中一般。

  東方清、宋樂蓉二人都很好奇羅剎樓落座在何處,因何不被世人知曉行蹤。

  四人又騎行了幾里路,距離和湖不過十幾里。

  眼見見不著羅剎樓,東方清越發(fā)困惑,害怕錯過羅剎樓這個存在于傳說中的存在,便用提醒的語氣問道:“樓主,我們不是要去羅剎樓嗎?在這么走下去,不就是快到和湖了嗎?”

  “前面有個村莊,我們在那歇腳?!彼卧姲谆氐?。

  “???”東方清一臉不解。

  宋樂蓉也不太明白,問道:“這點路程還需要歇腳嗎?”

  倒是明啄明白了點什么,心中暗嘆。

  怪不得找不到。

  村莊不大,不過百余人,皆是姓李,名李家村。據(jù)說原本并不姓李,后來不知為何便都改姓了。平日里依靠養(yǎng)豬、羊之類的家畜,亦或賣炭、賣菜生活,維持生計,識字者不多。若是哪家想識字,只能去幾十里之外的南州上免費的書塾。不過,去上學(xué)的人也不是很多,因為這些人之前大多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多數(shù)坐過牢,無法科考,只能另謀出路。

  而且,現(xiàn)在住的這些人,并非是原先的村民,而是這幾十年內(nèi)陸陸續(xù)續(xù)搬進(jìn)來的。原先的村民之中發(fā)生過疫病,死去了大部分人。后來的人沒有房子,也不管什么病不病的,便住了下來。

  宋詩白四人在村莊門口停了下來,被迫聞著雞舍處散發(fā)的臭味。

  村里的孩童看到外來人之后,飛快跑回家高聲叫喊著‘有人來了’。

  宋詩白沒有理會,而是帶著他們?nèi)チ舜迩f里的醫(yī)館。

  醫(yī)館的主人是個身著布衣、面容俊朗、體態(tài)瘦削,舉止之間似有清冽藥香的青年男子,那男子見有外來客,不由放下手中的鐵秤,上下打量了幾眼,神情中略帶提防的問道:“諸位是來看病的?”

  “自然?!彼卧姲谆氐馈?p>  “何???”那青年男人又問。

  “疫病,應(yīng)該是鼠疫吧?!彼卧姲灼降f道。

  那男人一聽,臉色微變,低聲說了句‘等一下’之后,便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里屋。過了片刻后,帶了一個中年女人出來。

  那中年女人皮膚黝黃,頭發(fā)卷曲泛油,似多日沒有清洗,身材高挑,衣著與那男人一樣皆是灰色布衣,那中年女人一眼掃過四人之后,目光在宋詩白的面容上停留了二秒,流露了一絲懷念的神情,很快消失不見,旋即,她又將目光看向其他人,神情略顯戒備的詢問道:“為何多帶了人?”

  宋詩白解釋道:“反正最終是要露面的,多二個人知道,并不礙事?!闭f著,她抬手將明啄介紹給對面的中年女人道:“此人應(yīng)該早在多年前便知道你們的行蹤了。”

  那中年女人并不相信對面的說辭,生硬的語氣中帶了些許憤怒道:“不可能。”

  這些年來,他們謹(jǐn)慎非常,過著普通村民過著的生活,日常養(yǎng)豬喂豬、進(jìn)城賣菜,遭人欺辱也是能忍則忍,絕不尋機(jī)報復(fù)。如此這般,怎么可能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我母親當(dāng)年與他父親交好,他父親知道,那他也必然知道?!彼卧姲啄托慕忉尩?。

  羅剎樓是她母親少年時創(chuàng)辦的,趁著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想了法子弄來了許多囚犯,之后放在一起訓(xùn)練。后來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她的謀劃,便將他們放在村民里。雖然,在她母親死后,羅剎樓便不由宋家掌控。但是,一直以來,這些人一直借著將孩子送到書塾的由頭與宋家保持聯(lián)系,也算惦記她母親的恩情。也正因此,宋詩白才更加敬佩她的母親。通過培養(yǎng)他們的孩子讀書做官與羅剎樓里的人深度捆綁,從而讓這些人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忠于自己。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想到這些事,如何不讓人感佩。

  聞言,中年女人目光犀利如同刀刃一般的看向明啄,上上下下將他好好地打量一番,心中對明啄有了粗淺估量后,方才道:“此人便是明啄?”

  “正是?!彼卧姲浊鍦\笑意中的不懷好意。

  明啄似察覺到什么一般,余光督了她一眼。

  “你打算如何處置他?”那中年女人問。

  “只能關(guān)起來。”宋詩白提醒道。

  說著,宋詩白目光溫柔的看向宋樂蓉,溫和說道:“你也同明啄一起留在這里。待我將一切事情處理妥當(dāng),便帶你離開?!?p>  宋樂蓉心情一下跌落谷底,腦海不由閃過‘監(jiān)禁’這個詞。她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道:“好。”

  原來,一點都不信任她。

  中年女人無聲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那男人立馬反應(yīng)過來,對著明啄、宋樂蓉道:“兩位,這邊請?!?p>  “去吧?!彼卧姲诇厝岬陌矒岬溃骸胺判模粫惺碌??!?p>  宋樂蓉小聲的應(yīng)了一聲后,便跟亦步亦趨的在明啄的身后,入了里屋。

  眼見兩人即將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nèi),宋詩白心思一動,望向中年女人,溫聲請求道:“可否讓我們與他們一同前往?”

  “可以?!敝心昱送撕笠徊?,讓出一條路。

  宋詩白帶著東方清趕緊跟上了前面三人的腳步。

  那身著布衣的青年男人走到放置藥材的一面藥柜面前,拉開標(biāo)注著金銀花的抽屜,將手往里不知怎的一按,地面便出現(xiàn)一陣巨石摩擦的輕微聲響。

  那聲響來自于床底處。

  那身著布衣的青年男人又在標(biāo)注著桂枝的藥抽屜里按了一下,那木床中間似乎早就被鋸斷一般,‘吱呀’一聲,向兩邊收束,讓出可供人出入地道的空間。

  青年男人先行下了地道,沉默的在前面引路。

  地道盡頭是一個巨大、藏于村莊之下的地下空間,有供人操練空曠的武場,也有學(xué)習(xí)用毒的密室,亦有單獨關(guān)押的房間.....

  明啄細(xì)致的觀察著每一次的景象,心中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來是在這里操練武功的,怪不得沒有人發(fā)現(xiàn)。事實上,村莊里都是自己人,基本不會出現(xiàn)外來客,即便出現(xiàn)了,在所有人的掩護(hù)下,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處地下空間。

  他記得這村莊多年前似乎便只養(yǎng)豬、鴨、羊之類的家畜,家畜聒噪且味道比較大,很容易掩蓋一些東西。這密室,應(yīng)該就是在那時建造的。聽他父親說,宋詩白的母親建這些東西的初衷本是想監(jiān)督白曉堂,后來被他父親發(fā)現(xiàn)之后,便改成了殺手組織。

  宋樂蓉、東方清也如明啄一般細(xì)致的觀察著這地下空間,只是她們對此沒有太多了解,自然,了解與不了解沒有太多差別。對于她們來說,若是被人囚禁,怎么跑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宋詩白先前來過一次,好奇心不如其他三人,并沒有怎么觀望。

  青年男人在關(guān)押囚犯的密室面前停了下來,目光盯著宋詩白,似在詢問。

  宋詩白示意樂蓉進(jìn)去,并輕聲道:“你的行蹤我已告知采南,興許過幾日他會過來尋你。不過,后天我便來接你出來,可能會在路上與他匯合?!?p>  宋樂蓉一副‘我都聽阿姐’的乖巧摸樣,默默地走進(jìn)那間密室,似乎不曾有過任何懷疑。

  青年男人帶著三人拐了幾處彎去了另一處的密室。

  不同于方才的溫柔體貼,宋詩白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面無表情對著明啄道:“進(jìn)去?!?p>  明啄保持的世家風(fēng)范,閑步走入密室,似乎哪里是一處絕佳的風(fēng)景。

  宋詩白也跟著走了進(jìn)去,但只走到了密室門口,停在了左側(cè)墻壁前,按動了上面的開關(guān)。

  只見出現(xiàn)一聲‘轟隆’巨響,屋內(nèi)中央地面出現(xiàn)二米高的塌陷,明啄整個人跌倒在地,似有些狼狽。

  宋詩白嘴角勾起,似乎泛起些許笑意。

  很快,塌陷處開始溢水,很快淹沒了明啄整個腰部。

  明啄驚的站了起來,充滿怒意的目光中流露一絲失望的神情。

  宋詩白覺得那眼神很意思,半向前傾斜身體,揶揄的調(diào)侃道:“雖然你父親殺了我母親,雖然上次你險些將我制成傀儡,但是我們之間仍親密無間,可以互相指責(zé)對方,對吧?”

  說完,宋詩白自己都覺得好笑,便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明啄面無表情的看著高處的她盡情嘲諷,語氣平淡的敘述道:“若非在乎,豈會如此糾纏不休?!?p>  宋詩白笑的更大聲了。

  過了許久,宋詩白收斂住并不愉快的笑意,冷聲說道:“你只是為了你自己而已。你想要什么,你自己最清楚?!?p>  明啄平淡的神情中出現(xiàn)了細(xì)微的變化。

  。。。。。。。

  荒蕪偏僻的寬道路邊的面館里,一個端著托盤的伙計從里面的廚房里走了出來,唉聲嘆氣的感慨現(xiàn)在的生意不好做。

  方才那群似乎被人迷暈過的黑衣人醒來之后,將面條吃完,連錢都沒給,直接騎馬走了。

  他根本不敢攔著要錢。

  唉。

  現(xiàn)在的世道真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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