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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獸世求生那些年

18.語言天才

  教授一個已經有語言基礎的人學習另外一種語言和教一個孩子學習語言完全是兩種概念,在白紙上涂抹和在書本上添加內容的難度是不同的。

  白藜沒有過去的記憶,不知道過去的自己有沒有從事過相關職業(yè),教授過別人什么,但現在她確實是毫無經驗,只能憑借想象猜測摸索著教學。

  但就算如此她也知道教雪學習漢語肯定不能當做現代社會教外國人這樣的性質。

  現代社會里國家與國家的語言之間早就已經互通翻譯過,彼此的詞匯都可以在對方的語言詞庫中找到對應,只要順著這些文字所對應的意思一一教學就可以。

  雪與她卻是沒有這樣的條件,教導雪學習漢語是真正的從零開始。

  只能像教小寶寶一樣,一件一件的東西對應著告訴他發(fā)音。

  在這個過程中白藜相當的小心,她盡量優(yōu)先選取最具體的東西來教授發(fā)音,她這個時候甚至不敢先去教雪你和我的意思。

  因為這里只有兩個人,她害怕指著彼此教完你和我以后雪把這兩個發(fā)音誤認為成彼此的名字。

  這就是從零開始教授一個已經有清晰邏輯思維能力并且學過其它語言的語言不通之人的痛苦之處。

  木屋里沒有什么可以拿做教材的東西,因為這些東西都是經過后天加工而形成的,要是指著房子叫木屋,那以后學墻又該怎么辦?

  白藜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她現在還不想面對這些,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眼下連找一套合適的教具都是件難事,白藜在營地附近鼓鼓叨叨轉了一整圈,過了老半天才帶了一小把東西回來。

  她回屋攤開手,幾塊形狀質地不一的小石頭和之前從海蚌里摳出的幾顆珍珠在手心里晃了晃,因為這些小東西形狀實在不規(guī)則,晃了兩下也沒能滾起來,很快就老老實實的停在了手心。

  撿了這么多質地不同的石頭是為了告訴他這些東西都可以統(tǒng)稱為石頭,至于更細化的稱呼白藜自己都認不齊,更別說教別人了。

  一開頭要是就拿樹木做教材的話,又要分支出一大堆品種,要是再教的細一點經過人類的加工還有什么圓木,木板,木床,木屋,簡直是無從教起。

  石頭就好說了,反正暫時還涉及不到石頭加工延伸出來的東西,她手里的石器一共就這么一把石刀,還是從雪手里拿到的。

  雪自己帶的東西白藜相信她應該會更容易理解一些。

  從手心撿了一粒石頭舉到對方眼前,白藜看著雪,一字一頓的慢慢說:“石、頭?!?p>  她并不在這個詞語之前加任何前綴,說出諸如“這是石頭”“這個東西的發(fā)音念做石頭”之類的話,這種多余的對方明顯無法理解的前綴只會干擾他的理解,讓他更加難以學習詞語的意思。

  雪在最開始其實并沒有理解白藜的意思,他只是看著自己的這位救命恩人向自己遞出了一塊灰色的小石頭,并發(fā)出了兩個奇怪的音節(jié)。

  起初他以為這是要讓他接過去的意思,不同的部落、地域里有不同的奇異風俗是很正常的,因為每個地方生存的條件,信奉的神明都不一樣,自然而然地就會衍生出許多奇異的儀式。

  他清楚這個時候應該順著對方的引導,但在他伸手去接這塊石頭的時候白藜又把手收了回去,另一只手伸在前面,手掌立起掌面對著他,皺起眉頭,整個人從肢體動作到神情都表現出鮮明的停止或不要的意味。

  他看見白藜又把拿著石頭的手向前湊了湊,再次重復出了那兩個奇怪的音節(jié):“石、頭?!?p>  這個時候他才終于隱約生出了一種猜想,他順著這個想法試探著跟著重復了一遍這兩個音節(jié):“四、透?”

  白藜看他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模仿著怪腔怪調的復述出一個詞語,沖他點點頭肯定著他的行為。

  他的發(fā)音雖然很怪異,但至少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開始跟著學了,白藜認為這是一個非常非常良好的開端,并且側面證明了自己撿到的這個人悟性不算太差,是個可造之材。

  白藜忽略了一點,肢體語言并不是共通的,雪根本就看不懂她點頭的意思,但好在喜怒哀樂的神情是共通的,他從白藜臉上的笑容看得出自己的行為得到了她的肯定。

  看這個反應他就明白了,這確實是要教他學習她所使用的語言的意思。

  雪其實會使用許多個部落的語言,在這個較為原始的社會中,各種勾心斗角謀劃算計,其實還是很少見的事情。

  在這個每個人每天睜眼第一時間就要開始想著今天要如何吃飽的時代里大家的愛恨都比較分明,所謂的禮儀廉恥也基本還沒有發(fā)展出來。

  所謂的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在這個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時間點里大家都沒有那么多閑心去想什么尊老愛幼,扶助弱小。

  瘦弱的孩子與生俱來就會被排擠,而且不是像現代那樣勾心斗角,暗戳戳的鄙視你孤立你,人家就是明著瞧不起你。

  因為很明顯,你沒有戰(zhàn)斗力,你的生存能力很差,你在這個族群中做出來的貢獻會比一般人小很多。

  雪所在的部落氛圍比較好,他小時候到是沒怎么受過欺負,但部落還是有規(guī)矩,貢獻少的族人就要吃得少。

  雪因為毛發(fā)的顏色更容易被獵物發(fā)現,所以他被指派去負責采集隊。

  他是采集隊里唯一的壯年,剩下的基本上都是退下來的老人,以及還沒長大的孩子。

  除了要采集以外他還要負責放哨和保護采集隊里較為弱小的群體。

  而這些群體中老人的優(yōu)先度要高于兒童。

  因為能活到進采集隊歲數的老人通常都是在狩獵隊里混過多少年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獸人,這些獸人活著就是一本典籍,他們的價值高于那些不知道會不會在一場疾病中突然去世的兒童。

  雪的這份工作稱不上輕松,但因為狼族獸人是偏向肉食性的,雖然所有獸人都是雜食性生物,但不同獸人是有不同偏向的,偏向肉食性的狼族獸人對于采集來的食物的依賴會小很多,所以雪并不被重視。

  他被分配到的食物理所當然的并不多——主要是肉不多。

  之前就說過雪在整個部落里都是比較聰明的,他腦筋轉的快,為了改善自己的地位,每每當游商到來他就會湊到跟前去和游商學習其它部落的語言。

  游商們雖然不愿意系統(tǒng)的去教學別的獸人,但他們很愿意使用新奇的語言,講述新奇的事物,這些聰明的游商發(fā)現當他們講述另一個部落里的新奇故事的時候,這個部落里的商品往往會變得更好賣。

  其實這件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在這個信息流通不流暢的年代,沒有這些故事的輔助大多數獸人光憑一兩句的語言描述,并不能完全理解很多特定類型的商品究竟有怎樣的用途。

  雪有事沒事就經常去聽他們講這些東西,因為要讓部落的人能夠聽懂,又讓他們能明白這是屬于另一各部落的的故事,游商們在講述這些新奇故事的時候通常是兩種語言交替著來的,雪慢慢的就開始學會了這些語言。

  當他學會了周圍大多數部落所使用的語言后,在多部落的交易集會中他總能幫助部落交換到更合適的東西,當他在部落中貢獻的法碼比別人多堆上一塊的時候,自然而然的他的地位就被重新修正了。

  所以雪對于學習語言這件事情其實很有經驗,遠比白藜這個新手教師有經驗的太多了。

  白藜還在試圖修正雪的發(fā)音,她發(fā)現雪學的很快,他的音感應該很好。

  白藜不知道語言上的發(fā)音能不能像音樂一樣用音感來形容,但她覺得這個詞比較能表達出她的感受,雪在跟隨他讀了四遍以后立刻咬準了漢字的發(fā)音。

  這已經不能用聰不聰明來形容了,這件事不是單純的腦子聰明就能達成的,這只能說是一種天賦,一種與生俱來的語言天賦。

  同時她還發(fā)現雪很積極,他表現的簡直要比自己更想要學會漢語。

  當她還在反復教學鞏固一個詞語的時候,雪已經在用肢體語言催促著她教下一句了。

  這大大打破了她的教學計劃。

  原本白藜計劃著在太陽落山之前,把石頭和珍珠這兩個詞語教進去就算是進度優(yōu)良了。

  但事實上,最后在雪的催促下她的計劃完全被打破了,在太陽落山之前雪甚至學會了木屋和圓木的區(qū)別。

  這還是他自己主動通過肢體語言要求白藜分割細化地教會他的,這一過程原本應該是白藜最頭痛的部分,她本打算能拖就拖的。

  黃昏到落日的時間不到兩個小時,這短短的時間里雪大概學習了十個左右的詞語。

  他表現出來的學習能力很強,咬字音準非常準確,學習的熱情也很高,十分的配合,甚至配合過頭有點反客為主的意思。

  只要他不是那種學的快,忘的也快的學生,繼續(xù)保持今天晚上這種勢頭下去,白藜有信心在一個月內把他教到可以完成最基礎的表達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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