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國庫告急
“好啊你個肖廉!”
容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跟著笑了。
肖廉厚著臉皮發(fā)問:“那陛下允是不允?”
“朕說得可不作數(shù)?!比葆瘜⒃掝}引向被忽略的攝政王,“朕還年幼,所知尚淺,需得皇叔考量你是否可擔(dān)此大任?!?p> 又看了眼同樣被忽略的熙王,“瑾瑜以為呢?”
攝政王許是癡迷杯盞,從金鑾殿早朝玩到賀元殿除夕宴,到了這仁政殿仍不離手,對朝政之事興趣寥寥。
他許久不言,熙王便揖禮道:“此乃國事,臣怎能越權(quán),當(dāng)由皇叔皇兄做主?!?p> “本王就不用考量了,云期以為可,那便可。”攝政王斟茶自飲,決策果斷:“肖廉,皇城安危交與你了?!?p> 忐忑不安的肖廉,頓時歡天喜地,“臣遵旨!”
朝容岑一跪,“謝陛下!”
換個方向,又朝攝政王一跪,“謝攝政王殿下!”
剛起身,想到還有一個天潢貴胄,復(fù)而又對著熙王一跪,“謝熙王殿下!”
“那臣就先告退了?”功請完,官也升了,肖廉整個人飄飄然,“陛下可得記著擬份圣旨,臣等著明兒接旨謝恩,還是周……”
他頓了頓,看了眼容岑身旁,發(fā)現(xiàn)沒了昔日熟悉的小太監(jiān),明白什么后秒改口,差點被口水嗆到,“還是走官道送到肖府吧,臣今后光明正大?!?p> 肖廉是死士出身,從暗衛(wèi)摸爬滾打到了護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其中艱辛難以想象。
雖是升官,可論權(quán)力,禁軍統(tǒng)領(lǐng)是萬不如護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但護龍衛(wèi)終究無法活在人前。
肖廉終于如愿以償,容岑心中亦感慨。
他話中的停頓她自然明白,周耿伴她多年,連她都經(jīng)常將萬禮喚錯成周耿。
可人必須成長。
容岑給他時間成長。
發(fā)散的思維被強行止住,她又掃了眼萬禮,“明兒你去。”
“奴才遵旨?!?p> 肖廉離開,在場的幾位將軍也悉數(shù)被論功行賞,同時舉薦了人才補位。
只是,是否采用還待考察。
待宮變之事議完,一撥撥武將離去,仁政殿只剩下丞相、太師等兩位重量級文臣。
丞相?;?,太師乃陸貴太妃兄長,妥妥的熙王黨。
太后暫被關(guān)押,如何處置還需等太皇太后回宮共同商議。太后黨雖還有余孽,但也相當(dāng)于廢了。
是以,朝中四黨瞬間變成三派,攝政王又無意朝政,純屬給容岑占位。
之前容岑不行,攝政王黨準(zhǔn)備搏一搏。
但現(xiàn)在容岑能行了,攝政王黨自然不爭不搶。
因此,眼下只剩熙王與容岑逐鹿。
亦是?;庶h與熙王黨的對決。
而明日元旦將設(shè)國宴,宴請別國使臣,譬如南潯二十使臣。
個中安排,自然少不了雙方一番爭執(zhí)。
丞相與太師深夜入宮,便是為此而來。
皇城宮門早已落鎖的時辰,又逢宮變之夜,膽敢冒大不韙進宮,但凡換個皇帝換個攝政王,恐怕會以謀反之罪將這兩人拉下去砍了。
可容岑就不會,她不僅是個沒啥權(quán)力的皇帝,她還想當(dāng)個明君。
所以活該她打著哈欠聽這兩人一個皇上一個陛下喊著,一會攝政王殿下一會熙王殿下的。
“皇上!攝政王殿下!熙王殿下!臣以為當(dāng)拿下南潯使臣!南潯使臣在我大胤宮中自由出入,如入無人之地,不日我大胤江山便會成為南潯囊中之物!臣以為勿瞻前顧后憂慮南潯出兵,南潯與我國交境處可是去夏雪災(zāi)皇上曾親往賑災(zāi)處,當(dāng)?shù)匕傩崭卸鞔鞯聼o不歌頌,南潯若想攻打我大胤也得問他興城百姓答不答應(yīng)!”
“陛下!攝政王殿下!熙王殿下!臣這老身子骨若非南潯使臣相救,便要這兩日西去了!老臣自知不可將私事兒與國事混為一談,老臣就暫先托一回大,老臣在朝為官近三十載,輔佐先帝治世,曾出使天下各國,如今官至丞相,老臣的命便不單屬于老臣自個的命,亦是我大胤的脊梁!那南潯使臣救老臣于危難,救大胤丞相于危難,是老臣的恩人,亦是大胤的恩人!又怎可恩將仇報,平白送予南潯把柄借機起戰(zhàn)?太師莫非想看大胤生靈涂炭不成?!”
容岑頭都大了,眼神微瞄,見攝政王已捧著他的寶“杯”睡著了,而熙王極力降低存在感已成功當(dāng)了個透明人……
只剩她半清醒地1V2。
這一個兩個都各有各的道理,雙方較著勁,容易全盤否定對方觀點,說法不太全面。
邦交需維系,但也不可不防。
方才在賀元殿,她竟不知祁奚是何時悄無聲息離開的。
南潯勢力已然滲透到了大胤皇宮,著實可怖。
可確實暫且動不得,大胤國運維艱,經(jīng)不起戰(zhàn)火紛擾,需變革發(fā)展,休養(yǎng)生息。
“你二人各寫份奏折,待初七開朝再議?!比葆瘺]忍住又打了個哈欠,甩鍋給攝政王,“今兒皇叔受累,坐著都入睡了,爾等切莫再吵,擾皇叔不得好眠?!?p> 她吩咐萬禮:“夜已深,還不扶皇叔回廣壽宮暫寢。”
又問:“你們可要也在宮中安寢?”
接著又道:“朕也乏了呢?!?p> 兩位老油條相視一眼,難得默契:“多謝陛下/皇上,臣告退?!?p> 終于打發(fā)走兩人,攝政王立馬醒了過來,眼神清明。
熙王也不裝透明人了。
宮人被遣散退,殿內(nèi)只剩三人。
熙王率先發(fā)言:“皇上,今歲未曾召見各州官員述職,國庫歲貢不足,明日國宴恐……”
“嗯,瑾瑜不提本王都要忘了,國庫確實告急。去歲皇兄召見地方官員,收了不少貢,本該夠用到明年,誰知你揮霍無度……”攝政王接過話茬,“云期啊,你可得想法子補齊。本王記得,你私庫有不少好東西吧?”
容岑:“……”
她還處于發(fā)困的狀態(tài),她嚴(yán)重懷疑她幻聽了。
她的私庫不要再提,已經(jīng)給出去了!聞人姝送禮毫不心疼,不知有無余項。
可是攝政王卻不打算放過她。
因為他不想干了。
只見攝政王倒了杯茶,涼的,發(fā)澀,他卻鐘愛那個滋味。
而后便聽他含笑道:“本王可一直盼著你做出政績好盡快還政于你啊。”
偏要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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