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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可不能死!朕還沒一統(tǒng)天下呢!

第29章有緣自會再相逢

  食為天在京都長街最繁華之處,周遭有各種風(fēng)月場所,供盛州子弟玩樂。

  長街春意正濃,花香郁郁,茶香濃濃。

  一出食肆,便聽得琴聲悠悠,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

  這與新歲盛景違和的悲樂,聽著像是對面閣樓雅間傳出,沉浸其中又恍覺是自遙遠(yuǎn)邊關(guān)而來。

  容岑竟無法真正判斷它到底從何處來,好似尋不到源頭,卻能將人死死拽入凄慘無助的漩渦之中。

  長街行人議論紛紛。

  “又開始了,新歲伊始本該樂樂陶陶,她卻日日奏凄清曲,這不是觸人霉頭嗎!”

  “敢問奏曲者何人?。縿隈{這位老哥說說?我剛從南境來京都,此行便是想為家中小女擇一樂師,雖是悲樂,但音音細(xì)韻,足見其技藝之絕,欲求一見?。 ?p>  “你竟不知?這是瀟湘樓近來的頭牌紅鸞姑娘,數(shù)月前以一曲瀟湘云水成名,她最擅凄慘曲樂,只是整日冷若冰霜,是個木頭美人,引得無數(shù)達(dá)官貴人競折腰,心甘情愿毫擲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呢!”

  “既是樓里姑娘,那我可不能請。說來紅鸞姑娘為何不笑?她這般,瀟湘樓媽媽也任其如此?就不怕得罪了貴人?”

  “紅鸞姑娘在,那些寶貝如流水般送進(jìn)瀟湘樓,樓里都指著她賺錢呢,還能不當(dāng)佛供奉?”

  容岑聽了兩耳朵,若有所思。

  片刻后,卻聽“錚”地一聲,應(yīng)是琴弦乍斷,琴音亦戛然而止。

  方才想聘樂師的人意猶未盡離開。

  路上行人步履匆匆,無人再為其停留。

  “這位公子,快進(jìn)來坐坐呀……”

  不知不覺已行至食為天斜對面閣樓外,邀新客的姑娘們熱情似火,被抱劍的肖廉嚇得噤聲,不敢再有拉拉扯扯的動作。

  半空中,一條帕子緩緩飄落,準(zhǔn)確來說是一塊碎布掉下來。

  偏黃的深褐色映入眼簾。

  “她怎的又來了,成日里欲擒故縱,欲迎還拒,貴客全被她包攬了去!”

  “公子可莫要被她騙了,紅鸞慣用這招勾人!”

  立于檐下的容岑伸手接住,將姑娘們細(xì)碎的不滿置于腦后。

  麻布質(zhì)地,厚而硬,繡著一個“羽”字,針腳粗糙難看。

  “公子!”

  隨后,樓中跑出來一個雙髻小丫頭,不太標(biāo)準(zhǔn)地行了樓里姑娘嬌柔的見安禮,“這是我家姑娘的帕子,還望公子歸還?!?p>  容岑挑眉:“何以證明?”

  姑娘家向來嬌嫩,更別說瀟湘樓的姑娘,如水做的豆腐一般,自然是錦衣玉食養(yǎng)出來的。

  麻布,乃最下層平民所用。

  瀟湘樓頭牌,怎會有機(jī)會接觸?

  “我家姑娘的東西為何要向你證明?”

  小丫頭伸手就要拿,被容岑躲開后她又欲搶。

  一旁肖廉的寶劍抽出幾寸,小丫頭才嚇得瑟縮,蹭蹭蹭跑回樓去。

  容岑捏著那塊麻布帕子,內(nèi)心升起一個荒誕的想法。

  她竟然覺得,上面有遙州故土的味道。

  大胤國十九州,容岑分明從未去過遙州,若非北丘強(qiáng)行侵占,她甚至不會那么快注意到它。

  思緒紛亂間,那小丫頭又蹭蹭蹭跑了出來,別扭且極不情愿道:“我家姑娘請公子入樓一見!”

  閣樓花窗推開的聲音輕輕響起,容岑稍稍走出樓檐,抬頭便見戴著面紗的女子向自己盈盈望來,瀑發(fā)如血。

  對,就是血色。

  好似鮮血所染就。

  她身上極有故事感,那雙眼透出歷史的沉重。

  或許容岑該盡快見見她,但絕非現(xiàn)在。

  雖是微服私訪,但也不能確保沒有小尾巴跟著,青天白日進(jìn)青樓,她帝王名譽(yù)還要不要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容岑回過頭,遞上四不像的帕子,物歸原主。

  “有緣自會再相逢?!?p>  -

  馬不停蹄回宮,批奏折。

  攝政王是真不想干了,他什么都不管,全都扔給容岑。

  容岑一個頭兩個大。

  大理寺卿求見,她才想起有兩個大佬還在牢里蹲著。

  此時已酉時,丞相太師被關(guān)押了兩日。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賜座。”

  這事肯定說來話長,得體恤下臣,俘獲臣心,不能讓人一直跪。

  容岑想著,又差人給他沏了茶。

  “李大人憔悴許多,查案辛苦了。”

  “朕私庫應(yīng)有血燕靈芝,送予李大人補(bǔ)補(bǔ)。萬禮,你親自去走一趟?!?p>  憔悴好,說明他沒被收買,心里煎熬。

  結(jié)合上次可知他膽小怕事易掌控。

  嘖,終于讓她逮到一個無主之人了。

  “謝皇上隆恩!但臣不敢居功。”最怕上司突如其來的關(guān)懷,大理寺卿惶恐跪了,“臣有心無力,未能查出什么證據(jù),暫不能洗清二位大人的嫌疑?!?p>  “先起來吧。那你近日查到了什么?”

  容岑輕呷了口鐵觀音,綿甜甘醇,沉香凝韻,沉重的歷史文化與沉淀很難不令她偏愛。

  對于此案,太師既然自請入獄,他定早有準(zhǔn)備。大理寺領(lǐng)命搜查丞相府太師府,或許栽贓陷害于丞相的有力證據(jù)就等著李煥。

  而丞相門生遍布天下,他的擁躉自不會坐以待斃。同理亦有能證明太師心懷不軌的證據(jù)等著李煥。

  誰的清白都還不了,真正的通敵叛國者也找不出,這看上去就是個死局。

  但也并非全然無處突破。

  只看李煥,可不可用。

  “皇上,臣無能,非但沒將丞相太師摘出來,還把已故的司國公、襄陵侯并太后也牽扯進(jìn)去了?!?p>  大理寺卿又跪了。

  李煥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皇上滅口,他有夫人的第六感,這次是真的!

  畢竟他查出了皇室秘辛……

  “哦?如實說來?!?p>  容岑一掃疲憊,興致盎然換個姿勢靠在軟墊上。

  若太后真的通敵叛國,便趁早殺了。

  她雖夾帶了億點點私仇,但國恨在前,通敵叛國誒,不誅個九族像話嗎?

  況且葉氏已死絕,太后別無親眷,只剩下她自己。哦,還有宮女封菊和不知名的瘸腿太監(jiān),那就湊起來淺淺誅個十族好了。

  大理寺卿在仁政殿長跪不起,“臣、臣不敢說!”

  “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p>  好家伙,怕成這樣,手里的證據(jù)應(yīng)該夠太后死得透透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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