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知月悄咪咪的露出一只眼睛,看到電腦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這才將整個腦袋全部露了出來。
她拍了一下封夜的胸口,責(zé)備道:“怎么回事啊你?你在開視頻會議都不告訴我一聲,害得我在你后面還準備嚇唬你呢,沒想到我才是那個小丑?!?p> 封夜:“你沒問?!?p> 聞知月:“……”
她要是真問了,還會那么愚蠢的跑到后面去拖地看一眼嗎?
罷了罷了,跟這個男人說不清楚。
聞知月作勢便要下去。
卻被封夜一把抓?。骸跋麓捕疾恢来┬瑔??要去哪兒,我抱你過去?!?p> 聞知月看了看自己的腳,靠著沙發(fā)坐下來。
“就這么大點地方,沒什么想去的。我傷的那么重嗎?居然都需要住院了?!?p> “你說呢?!?p> 封夜的眸子猝不及防就看了過來。
聞知月抿唇。
我確實是有點疼的,但至于傷到了什么地步,還是沒有那個把握。
她雖然懂一點醫(yī),但這東西要是放在自己的身上,還是屬于一知半解的狀態(tài)。
“那什么時候可以出院了?”
“明天醫(yī)生檢查一遍,沒問題就可以?!?p> 聞知月這才舒了口氣。
她是不愿意在這種地方呆著的,壓抑又無聊。
“封寂他,怎么得罪你的?”
“那是誰?”
“二叔?!?p> 聞知月頓了頓,道:“你真要知道?”
“說?!?p> “其實……”
聞知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她不敢確定封夜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果知道的話,那這件事情說起來會非常的容易,可是如果不知道呢?
若他此刻才知道,自己就是曾經(jīng)沒有接受保護的那個女孩呢?
聞知月沒想過,封二叔不知道他的身份了,那么作為當(dāng)年事件的主人公的封夜,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如果封二叔說的都是事實的話,那么聞氏破產(chǎn)并不是由封家出手。
不!
這只能證明不是封夜做的,封家的其他人都沒有洗白?。?p> 聞知月斟酌了一下說辭,想了半天,終于說到:“提前告訴你,我隱瞞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我在后面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你,但是并不是現(xiàn)在?!?p> “嗯。”
封夜點頭。
“這是你的自由?!?p> “封寂曾經(jīng)給我發(fā)了一段視頻以及一個照片,讓我誤會你,并且由此恨上了你,他想用我的刀殺了你。
在層層偵破之下,我識破了他的陰謀詭計,并且想方設(shè)法讓他露出馬腳,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引誘之后,才讓他正式現(xiàn)身,也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后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p> 封夜沒有說話。
聞知月苦笑一聲。
“我自恃聰明,沒想到會栽在他的手上,很抱歉之前我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p> “這是你第三次抱歉了,”封夜說。
聞知月只感覺到有一只手放在了她的頭上,溫?zé)岬摹?p> 那只手的主人說“不知者無罪,你不必道歉?!?p> 聞知月抬頭,雙眸通紅通紅的,兩滴淚水剛剛滑落到嘴角,便又有兩滴落了下來。
她也不知怎么的,她一向總是那般堅強,淚水從來沒有如同現(xiàn)在這般不要錢的滴落過。
封夜嘆了口氣,將她整個人都抱進懷里,讓她的腦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拍拍頭。
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這么抱著。
許久許久。
久到聞知月就要睡著了,昏昏沉沉的,恍惚之中,只聽見封夜輕聲說了句:“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傻子?!?p> 知道什么?
知道自己懷里的女孩,將身上的硬刺慢慢撫摸平整,便是那個曾經(jīng)受盡寵愛的聞家大小姐,是不可一世卻又格外善良的小公主。
封夜感覺到懷里的女人呼吸平穩(wěn),便將人抱起來,去往病床上。
封夜放下聞知月,轉(zhuǎn)身便準備去另外一邊處理一些事情。
可人還沒有來的理由,便有一只不安分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別走……”
模模糊糊的只能聽清楚這兩個字。
VIP房間的病床足夠大,大到兩個人是睡得下的。
封夜沉默了一會,最終將要辦的事情撇到一邊,上床去陪小姑娘一起休息。
如今該抓的人抓到了,要處理起來也不差這一會兒。
整個房間靜的只有呼吸聲。
窗外的月散發(fā)著恬靜的柔光,似乎整個東陵城都進入了甜蜜的夢想。
……
“?。。。 ?p> 尖叫聲從一出廢棄工廠里傳來。
周圍沒有人,自然不會有人聽到。
工廠上方沉睡的烏鴉被這叫聲驚的飛起。
“閉嘴,叫什么叫!”
熟悉的聲音傳來,白芨看著那幾個黑衣保鏢,眉頭緊蹙:“這點疼就受不了了,你都不知道我們封總夫人受了多大的傷,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沒一處好?!?p>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給錢就辦,你……你不能這樣對我嗎?我要報警!”
白芨撇撇嘴,陰陽怪氣道:“我們要報警~”
“你以為你們是什么好東西?
從什么渠道被找到的,心里面應(yīng)該也有個數(shù),就算我們不打,放到牢里面,我們也會派人去弄你們。
所以還不如在這兒讓我們打了解解氣呢。說不定心情一好就放你們走了。”
白芨話語中滿滿的都是為對方好的感覺。
白芨嘆了口氣。
這個世界上像他這樣好的人實在是不多了。
拍拍一旁黑玨的肩膀,白芨道:“學(xué)著點,我們辦事絕不能只靠蠻力,我們要用愛感化他們。”
黑玨不懂,黑玨沉思,黑玨悟了。
他朝著還有一個看起來沒受多大傷的黑衣保鏢走過去,二話不說,狠狠地就在他的大腿上來了一鞭子。
這鞭子沒倒刺,沒機關(guān)也沒毒,就單純是鹽水里面泡過而已。
那人疼的都叫不出聲。
可就這時,黑玨蹲下來,對那人已經(jīng)迅速腫起來的傷摁了摁,一字一句道:“這是愛,我要感化你?!?p> 說罷,又來了兩鞭子,打的那人都說不出一句話才罷休。
隨后黑玨又到了白芨的身邊,問道:“我這算不算是用愛感化了他?”
白芨啞口無言。
他轉(zhuǎn)身就走,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死腦筋真的是,一點腦子都不知道轉(zhuǎn)悠一下。
“別走,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到底是不是……”
黑玨的聲音拋之腦后,白芨直接潤進了車里。
思考不清楚這個問題的黑玨撓撓頭,回去繼續(xù)“用愛感化”。
一旁的小弟看著黑玨兇殘的模樣,都忍不住打了個顫。
“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黑爺這是怎么回事兒?那些人的命還撐得住嗎?”
另一個擺擺手,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
“放心吧,黑爺早些年當(dāng)過特種兵,是正兒八經(jīng)殺過人的,人有沒有事他看一眼就知道了,是不是裝的只要一鞭子下去直接判出?!?p> 小弟聽著同事這話一說,他更覺得嚇人了。
“你別看黑爺這么打他們,那其實都是皮肉之苦,就算到正規(guī)醫(yī)院去檢查,都檢查不出多少毛病。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明兒一早,他們就會全體帶著自己的罪狀,出現(xiàn)在公安局門前?!?p> “不殺了?”
另一個直接在他的腦袋上來了一巴掌。
“你傻呀,你是不是傻?現(xiàn)在可是法治社會,殺什么殺!”
“真的是好的不學(xué),學(xué)壞的,這些窮兇惡極之人,肯定是要交給警察叔叔了,你真以為我們是打家劫舍的??!?p> 不像嗎?
那個小弟很想反駁,卻不敢說出來。
可聽同事這樣說了,他心里面竟然會稍稍有那么一點安全感。
真奇怪!
不過那人猜的很是沒錯。
第二天的時候,東陵城公安局門口,便有十四個男人被脫光了綁在一起。
而他們的背上胸上,都記載著他們的罪行。
警察小哥本來想好好判斷一下這是個什么情況的。
但其中有一個認真看到上面的字,便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