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殺意
“行啊,小子,還是很聰明的嗎。不過你轉身好好看看你身邊的女娃娃,滿身殺氣,哪里像是喜歡學醫(yī)的啊。而且,要是醫(yī)和毒都讓她自己學,把人累壞了怎么辦,你會不會疼人啊。再說啦,你是她相公,她是你未過門的媳婦,你學醫(yī)不正好嗎?你們兩個剛好是陰陽互補,天作之合。”
孟晚川有些害羞的撓了撓頭,覺得神醫(yī)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真想鼓掌啊。
壓下內心的雀躍,他小幅度伸手拉了拉旁邊人的衣袖,低聲說道:“我覺得他說的真挺對的,要不咱們就拜他為師吧。這其一呢,他能救姜安,其二,你還能精進毒技,多條保命的手段。挺好的,我們也不虧,你說是不是?”
沈硯溪白了他一眼,收回了本就只是意思意思橫在那嚇唬人的劍,然后重新看向老人。
“好,我學,你救姜安?!?p> 孟晚川聽她沒和對方解釋他們倆人的關系,樂呵呵的也緊跟著出聲:“我也學,我也學?!?p> 千壽松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看了看新收的極其沒眼力見的兩個徒弟,認命的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后,他低頭打開腰包,再次開始在里面扒拉來扒拉去。就在孟晚川都忍不住要去探頭看他這小兜子里都有些什么寶貝了的時候,千壽松終于是從里面拿出了東西,然后遞給了他們倆一人一個,都是一粒裝在他自己特制的木頭小盒里的藥丸。
見他們倆都痛快的收了,他得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開口道:“這是為師悉心保存多年的神藥,名為‘七日丸’,早些年已經(jīng)有人用過了,確有奇效。無論是受了在嚴重的傷,還是中了再致命的毒,只要你吃了它,七日內都會恢復的和尋常一樣。到時候我要是不在你們身邊,也好能找找我,救個命。你們可得收好了,為師就這兩粒了,全當給你們的拜師禮??刹灰袆优丁?p> 孟晚川聽他說完,眼睛都亮了。這可真算是神藥了,趕忙揣在了懷里。但又轉念想到了什么,改變了主意,拿出來往沈硯溪的手里遞。
“硯溪,你職業(yè)特殊,還是都給你吧?!?p> 沈硯溪看他輕笑,仿佛整個人都溫柔了幾分。
把他的手推回去后,才慢慢開口,晃了晃手里的木盒。
“你自己留著吧,日后想殺你的人,會越來越多的。至于我,死一次就夠了,可消受不起兩粒,收好?!?p> 千壽松此時孤獨的站在那看他們倆說話,在帶入孟晚川先前說的,下意識的就覺得他們在打情罵俏。想出聲吧,覺得不太好。但不出聲吧,他又自己呆的不舒服。好在一陣冷風吹過,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才把二人的目光再次吸引了過來,這湖邊的畫面也終于是三個人同框了。
“師傅,你是不是著涼了啊?!?p> 千壽松聽到孟晚川叫的這聲師傅,聽的那是一個舒心啊。嘴角的笑都快咧到后耳根了,應聲答應。
“哎,我的好徒兒,為師是有點冷了,身體啊,不敵你這年輕小伙子了。我看你這衣著打扮不錯,應該挺有錢的吧???,帶為師去換件和你這身上布料一樣的衣裳穿穿?!?p> 孟晚川看了看沈硯溪,得了對方的肯定后,主動在前面帶路,三人一起往大部隊反。
官路邊的孟晚舟,張將軍,班鳴還有眾多士兵之前都是看到了孟晚川一個人出去的,這會兒見他渾身濕透,略顯狼狽的三個人回來,一時搞不清情況,紛紛拿起了兵器,齊齊對向孟晚川身后的二人。搞得孟晚川只能一邊往過來走,一邊擺手示意,大喊他們搞錯了,誤會了。
“皇兄,張將軍,班鳴,哎呀,大家都誤會了,這是神醫(yī)和我未過門的媳婦,不是壞人,快,都放下手里的武器,大家該干嘛干嘛,繼續(xù)歇著,繼續(xù),繼續(xù)哈?!?p> 此時在人群里的孟晚舟和走過來的沈硯溪不著痕跡的飛快交換了眼神和嘴型。在得知了老者的身份后,孟晚舟一時間喜上眉梢,任誰都能看出他這是很高興。而他,也自然而然的暫時忽略了孟晚川嘴里的未過門媳婦的稱呼。
就是他這不同尋常的樣子,看的身邊的張將軍一頭霧水。
自己在心里琢磨了片刻后,他有了個答案。
我估摸著,這七皇子要娶妻,六皇子也是才知道??唇o高興地,我是不是也應該表現(xiàn)得高興點?
所以當班鳴跑過去迎回孟晚川的時候,張將軍比孟晚舟的動作都要快,直接一把牽起了孟晚川的手,把人拉到跟前,臉上掛著忠厚老實且有點憨憨的笑,氣宇軒昂的開口說道:“恭喜恭喜啊,末將在這里祝七皇子和七皇子妃永結同心,早日喜結連理,待咱們回去后,末將一定備上厚禮,送到七皇子府上,為二位佳偶慶婚!”
嘿嘿,自家婆娘總說他情商低,這回他這么懂事,回去以后和她一說,她肯定得夸我,哇哈哈哈。
孟晚川聽了他的祝福詞,心里難得的沒啥波動。因為他的注意力都被這將軍的手勁給吸引了!疼的面目都有點扭曲,努力往外掙手,卻并沒什么卵用。
孟晚舟聽到張將軍的這番話,壓下心頭喜色,回過神來,似作不經(jīng)意的一個甩袖,輕易分開了兩個人的手,解救孟晚川于苦海之中。
然后表面上是在看著他,實際上卻略過了他,眸光陰冷的看向站在這一小堆人群最靠外的那個身影,淡淡開口道:“哦?皇弟未過門的皇子妃竟然是姜小姐的侍衛(wèi),我這個做皇兄的,怎么不知道啊?!?p> 沈硯溪知道公子這是生氣了,甚至動了殺心,但這個時候她開口解釋,也實在不是什么好的時機。
與此同時,孟晚川開口了。他這一開口,就把原身玩世不恭,不學無術的身份立的住住的。
“哎呀,皇兄,你竟然知道她是姜小姐的侍衛(wèi),怎么不早和我說呢。要不是剛才在河邊遇到了,我就要錯過這么一位國色天香的絕世美人了。哎呀呀,這可就是皇兄你的不對了啊?!?p> 孟晚舟聽的滿頭黑線,心中雖還有疑慮,但目光卻回歸了正常,不在看他身后的沈硯溪。微微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她是姜小姐的侍衛(wèi),不是皇兄的,也不是個能和你相配的女人。”
孟晚川一拍腦袋,好似如夢初醒般,但一開口,就暴露了他沒抓到重點。
“你說的對啊,皇兄,我這就去找姜小姐要人,無論她提什么要求,本皇子都會滿足的。”
孟晚舟臉色愈發(fā)黑沉,壓著肚子里的火,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壓低聲音說道:“你覺得,就以她的身份,能明媒正娶的嫁給你?還是你覺得,父皇和德妃娘娘會允許你的婚事這么兒戲!”
幾步外,沈硯溪握著劍的手默默攥緊,低下了頭。
離得近的孟晚川第一次看見孟晚舟發(fā)脾氣,還是在這么多人面前,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微微呆住了。
班鳴去馬車里拿袍子,剛回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而張將軍,更是吃了一臉的瓜,覺得自己剛才又說錯話了,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四周一時間靜的仿佛只有眾人的呼吸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