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化人
林淼正暗自思忖,更深地去探索和喪尸的連接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隱隱看見喪尸肌群和血液的流動。
“內(nèi)視嗎?”
林淼嘗試著眨眨眼睛,就看見喪尸也眨了眨,吃完豬肉的喪尸已經(jīng)恢復了一些,也許還能站起來走動走動。
林淼甚至還感覺到他現(xiàn)在對自己極其依賴,雖然渴望能量,但也沒有攻擊自己的欲望。
警惕地看著那只喪尸仍然趴在地上沒有動彈,黑亮亮的大眼睛盯著自己,除了有些滲人之外沒什么毛病了,實話說有點像一只大型犬。
“它這眼神就好像自己是它的媽?也不對,叫再生父母可能比較符合?!?p> 說完林淼都荒謬地搖搖頭,這喪尸看起來原本的年齡都有三五十了,自己給他當媽可折壽。
不過,這是大驚喜啊,雖然有點驚嚇,但搞不好自己是得了什么牛杯異能或者金手指。
林淼呲著大牙再細細品品,發(fā)現(xiàn)每次內(nèi)視都是從喪尸的后腦勺開始的。
林淼走過去嫌惡地扒開喪尸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有個發(fā)微微光的符文,一個月牙下畫著個圓,鮮紅而邪惡,但外緣卻被清新的藍色線條包裹著,藍色線條就像個保鮮膜,薄卻有力,把紅色圖案的棱角全都掄圓了。
“什么東西啊,好像這個玩意和我有種本為一體的熟悉感?!?p> 不自覺地摸了摸那個圖案,手腕內(nèi)側(cè)忽然有股熾熱感,提起一看,發(fā)現(xiàn)是個和喪尸后腦勺上一模一樣的圖案,只不過這個更清晰。
林淼討厭紋身,這絕不可能是她自己紋的。
“明明上午打水的時候還沒有這個東西的,怎么搞的?”
林淼皺著眉試圖用衣袖擦擦,果然擦不掉。
指甲蓋大小的圖案怎么看怎么不順眼,死心眼的林淼差點沒給自己擦破皮。
沒幾下后林淼還是放棄了,任由這個強盜搶占著一畝三分地吧。
林淼回想了一下,突然醒悟自己好像是因為昏迷說夢話才被搞到這副田地的。
是因為什么暈倒的呢?
林淼頭歪著盯著廚房出神,自己是想去找爸媽來著,然后因為各種情況放棄了,后來又看見了媽媽掉的玉佩。
林淼疑惑地看看右手,明明記得把玉佩撿起來了,醒來的時候手里好像就沒有東西?
林淼快步走到廚房,依舊沒有。
“玉佩到底去哪了……”
一個半透明的玉佩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林淼伸手抓卻沒抓到,后又發(fā)現(xiàn),眼珠轉(zhuǎn)到哪里,它就顯現(xiàn)在哪里。
這可真是稀奇事,據(jù)她所知,現(xiàn)在全息影像還沒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可她剛說了玉佩就出現(xiàn)了這個,讓她不得不懷疑是有人在搞鬼。
“誰?”
林淼不安地問出。
喪尸眨著睿智的眼睛,不知道眼前這個“再生父母”在做什么。
“是我。”
一聲充滿威嚴的回答響徹林淼整個身體。
她感覺自己是個中間被擊打的大鐘,成為了聲音的載體。
這神圣的聲音讓她差點跪下。
林淼最不喜歡這種被壓制的感覺。
“裝神弄鬼的,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慣得你,我喪尸都馴了,誰敢惹你姑奶奶。”
這一聲擱圣母巴黎院可能跪倒一片,但要林淼臣服還太嫩了。
“嘿嘿,小孩,別生氣,我就是開個玩笑,再說你馴喪尸和讀心的能力還是我給的呢,這不得好好謝謝我。”
眼前的玉佩一粒粒消散,又從眼周出現(xiàn)了更多粒子,飛速向中間聚集,巧妙地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橢圓形空間,空地上站著個扎著一支沖天炮的小女孩,穿著紅衛(wèi)衣,正眨著大眼睛天真無邪地朝她笑。
看著一個不一定有10歲的小女娃叫自己小孩,林淼覺得太怪了。
說出去誰敢信自己一天里見了這么多怪事,一輩子的夢加起來都沒有今天一天魔幻。
林淼還沒想好怎么回答,閉口不言,打算先觀察觀察再說,左右轉(zhuǎn)頭試圖看見自己的身體,卻發(fā)現(xiàn)完全做不到。
無論她360度怎么轉(zhuǎn),眼前的景象一直如此,連小女孩站著的位置都不變,始終在自己的正前方。
“別轉(zhuǎn)了別轉(zhuǎn)了小傻子,現(xiàn)在這個空間是只有你能看見的虛境,你的本體也不在這,還在外面,你要是繼續(xù)轉(zhuǎn)的話,我不敢保證你會不會眩暈摔倒,然后頭磕哪尖銳的桌子上,直接GG。”
林淼這才停下來認真地看著小女孩,思考著她說的那些話的可信度。
小女孩還是那個微笑弧度,現(xiàn)在看起來倒是有點狡黠了。
她看林淼還是不信的樣子,一甩頭上的小沖天炮,抬起小胖手打了個響指,那個假裝成熟的樣子讓林淼也有點崩不住,差點笑出聲來。
可是下一刻,林淼就笑不出了,黑色空間消散后,小女孩變成了和玉佩一樣的半透明體立在了眼睛正中間,背景是一大個金屬掛鉤。
林淼忙不迭往后退去,心有余悸地看著網(wǎng)上的金屬掛鉤,剛剛自己的眼睛只差幾厘米就要撞上那個尖銳的鉤子了。
小女孩看著林淼狼狽的樣子盤腿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前俯后仰的連帶著頭上的小炮仗也一顫一顫的。
林淼看她笑得那么開心,終于憤憤不平地開口了。
“你個小屁孩叫誰小孩呢,你哪來的?”
“我?小屁孩?”小女孩一抬下巴,揚起小臉。
“我可大你五千五百三十一歲哦,算下來……”伸出五只小胖手指頭,“比你也就大個五百多輪吧。”
林淼眼睛瞪得比青蛙還圓,又一臉不信,“你說你這么大你就這么大?我還說我是你太奶奶呢!不對,說正經(jīng)的,你從哪來的?!?p> 小女孩繼續(xù)說:“別急著反駁我,我是看著你太奶奶長大的,說句實話她比你還調(diào)皮,小時候玩火差點把褲襠燒了。哦問我從哪來是吧,我就是那塊玉佩,準確的說玉佩是封印我力量的,我是天地孕育誕生的第一個生命——乂蟲?!?p> 林淼回想起媽媽之前確實說過,這是祖?zhèn)饔衽?,傳女不傳男,長女出嫁時會作為嫁妝傳承。
而所謂什么第一個生命,暫且小信一下,因為和自己并沒有太大關系,要是和平年代這說明是古董,還能賣個百八十萬,但要現(xiàn)在,戴身上跑路都嫌重,狗屁第一生命,這肯定是第一個被拋棄的玩意。
“啊——別過來別過來!”
陌生女人的尖叫聲從隔壁透過來,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出她現(xiàn)在絕望害怕的樣子。
林淼靜靜聽著接下來意料之中的悲號,逐漸減小到?jīng)]有,槽糕的隔音甚至能聽見一些微弱的咀嚼聲。
并非每個人都像自己這樣幸運啊,至少自己目前的情況還能博一把,還有家人在等著自己。
不能再畏首畏尾了,躲著也是死,出去面對還不一定尸活我活呢。
林淼想起一句真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和和平年代不一樣,那時或許總會有人問自己活著有什么意義。
但現(xiàn)在,是個活著不需要理由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