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尚書府姜川瞻
積水退去后的尚書府,才發(fā)現(xiàn)沒有秦氏這個江南首富的獨女之后,日子是怎樣的難過。
“老爺,您看這府中的開支可如何是好?”姜尚書的夫人面色有些為難的將賬本遞交給姜尚書,“京城遭此大難,很多東西都漲價了。不要說修繕我們尚書府了,就連平常的吃穿都成了問題?!?p> 在三旬的暴雨之中,很多人的房子直接被毀。
雖然尚書府還不到直接被毀的地步,但是很多院子也倒了下去。他們現(xiàn)在住的,也是尚書府僅剩的幾個比較的屋子。
但是只從姜川瞻成為尚書之后,他們一行人哪里還這樣擁擠過。
更不用說等到姜川瞻把秦氏娶回來后,他們尚書府更是不缺銀錢使的。
當(dāng)初秦氏帶著姜臨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完全不在意。甚至在尚書夫人周氏的心中,秦氏等人離開了永不回來更好。
但是現(xiàn)在……他們才真正體會到了銀錢的重要性。
而聽見周氏的話,姜川瞻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畢竟他也是知道的,最近尚書府的伙食有多差,連之前的五分之一水平都不到。
“現(xiàn)在府中可用的銀錢還有多少?”姜川瞻臉色難看的問道。
“恐只夠最近五日的伙食的銀錢了,其他的東西最近都是萬萬不能動的。”
尚書府也不是真的沒銀錢,但是很多東西都是不能動的,還有些東西直接在這一場暴雨之中損壞了,根本值不上幾個錢了。
其實周氏想過要不要回娘家看看,但是她娘家也在京城,在這一次的天災(zāi)之中,恐怕也不是那么好過。
“都怪這些外面的東西都太貴了!”周氏有些抱怨地開口,“都是往常的五六倍的價格,都不能動用一些關(guān)系將價格壓下去嘛!”
難道他們這些當(dāng)官的,還要被那些商賈給拿捏了?!這是什么說法!
“陛下最近正盯著下面,可不敢以權(quán)壓人?!苯ㄕ坝行o奈地說著。
他何嘗不想要以官位壓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陛下對京城的關(guān)注越發(fā)多了起來,這種時候,誰都不敢往陛下的面前撞。
一個搞不好,恐怕連頭上的烏紗帽都要被摘了!
周氏動了動嘴皮子,但到底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
房間之中安靜了一瞬間后,姜川瞻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秦氏一家,你可知他們現(xiàn)在住在哪里?”
聽見姜川瞻的話,周氏的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此時的周氏已經(jīng)完全不想將秦氏一家趕出去了,畢竟怎么樣,都還是要自己生活得好才行。
如果讓秦氏回來能讓他們一家的生活回到之前的水平,那她讓秦氏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說到底秦氏也只是一個商賈的女兒,無論如何都不會威脅到她的位置。
周氏這樣想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姜川瞻是神色,試探地開口:“秦氏離府這么久了,需不需要我將秦氏帶回來?”
姜川瞻聽見這話,沉吟了一瞬。
“我親自和你一起去吧!”
他親自出面的話,秦氏怎么樣都應(yīng)該感恩戴德的和他回府的。姜川瞻心中想著。
兩人也不知道是被最后的伙食逼的,還是最近一家人住在一個小院子里逼的,反正話說出來后,周氏和姜川瞻就簡單收拾了一番,準(zhǔn)備往郊區(qū)姜安禾所在的宅邸走去。
沒有了積水之后,眾人的出行要方便了許多。
二刻不到的時間,兩人就帶著下人來到京城郊外。
姜川瞻掀起帷幕,看著那個小山坡上的宅邸,詢問一旁的周氏:“哪里就是秦氏他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
周氏也看了過來,隨后點了點頭。
“就是這里,我聽下人說過。聽府中的下人說,姜安禾那個丫頭被裴府趕回來之后,一天之類買了不少的東西,我看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還在這個宅邸里面放著?!?p> 這個消息也是她不小心聽見的,當(dāng)時她聽見這個消息時,只覺得心中有些嫉妒。
要知道,她堂堂一個正四品侍郎的女兒,出手連一個商賈的女人都不如,如何不讓她妒忌呢。
想到平日里秦氏那完全不知顧忌的花銷,周氏的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雖然商賈身份不好,但是銀錢方面,也是當(dāng)真不缺的。
就在周氏回憶的時候,他們的馬車已經(jīng)到了山坡下。
“老爺,夫人,之后的路馬車不能上去了?!避嚪蛐⌒囊硪淼芈曇魝鱽怼?p> 聽見車夫的話,周氏才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姜川瞻,率先下了馬車。
“他們這個位置倒是選的好,看來積水沒有淹到這里?!?p> 當(dāng)姜川瞻來到宅邸外時,看著周圍的景象,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周氏附和的說了幾聲,然后對著跟著他們來的侍從使了個眼神,那侍從便上前敲響了宅邸的大門。
這附近沒有什么人家,這敲門的聲音倒是異常的響亮。
不一會兒的功夫,宅邸內(nèi)就響起了一串腳步聲,隨后便是姜臨的聲音傳來:“誰呀!”
當(dāng)姜臨打開門,看見姜川瞻與周氏時,臉上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在面對姜安禾與秦氏一向溫和的眼眸之中,也劃過一絲厲色。
“你們來做什么?”姜臨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冷意。
周氏從來沒有在姜臨的身上見到過這副樣子,往日在尚書府的時候,姜臨就如同一個透明人一般。
怎么如今竟然這般……這般看著駭然。
周氏有些心驚的往后退了一步,倒是姜川瞻雖然對于姜臨這般變化也有些意外,但面上到底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姜川瞻對著姜臨露出了一個有史以來最為和善的笑容,“爹爹和母親是來接你們回去的。之前你們鬧性子我們離開,我們也沒有多管。但是現(xiàn)在性子鬧完了,還是應(yīng)該回去了吧?”
看著姜川瞻這副大義凌然的模樣,姜臨心中泛著惡心,臉上也沒有一個好臉色。
他嗤笑了一聲,語氣不耐道:“之前這么久沒有來找我們,現(xiàn)在才來,恐怕是有什么事想要求我們吧!不用這般假惺惺,看著讓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