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杰死死地盯著蘇音,終于明白自己遺漏了什么。
原本,薛顧兩家好好的,可自從這個女人出現(xiàn),一切都變了。
先是搶了薛家救命的訂單,要知道,那時候薛家已經(jīng)出現(xiàn)危機,而只要能和顧氏簽下合同,就能解決薛家的危機。
可是這個女人突然出現(xiàn),搶走訂單不說,還動搖了芷欣的地位。
也是從這個時候起,薛家賬目出現(xiàn)問題。
或許,自己真的錯怪了覓云和芷欣,這一切,搞不好就是這個女人搞的鬼。
她如今又攀上顧衍,目的不言而喻,為的就是要對付薛家。
“看來,我那個岳母為了給她的女兒和孫女討回一個公道,著實費了一番工夫,連美人計都使出來了?!毖χ窘懿恍嫉乜戳搜厶K音。
既然找顧家?guī)兔σ呀?jīng)沒有指望,那么惡心惡心顧衍也是好的。
身為男人,他就不信,顧衍在聽到這句話能無動于衷。
這個人,擺明了就是利用他。
薛志杰不相信,顧衍作為江城最年輕的董事長,能忍受自己被一個人女人耍著玩。
“多謝蘇家的饋贈,否則我又怎么有機會解釋這樣的妙人?”顧衍微微勾唇,“不過……你說蘇老太太是你的岳母,會不會有點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蘇音聽到前半句,本想懟顧衍幾句,可是顧衍的后半句話,讓她聽了十分舒心。
她也是沒想到,薛志杰能厚著臉皮管外婆叫岳母,他也配。
薛志杰沒想到顧衍竟是個戀愛腦,挑撥失敗的他起身準備離開。
卻不想剛站起身,蘇音就冷冷地開口:“薛氏集團,不值一個億?!?p> 薛志杰猛地回頭,如惡狼般狠狠地盯著蘇音:“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薛董聽不明白嗎?”蘇音懶洋洋地開口,“顧家就算想要伸出援手拉你一把,也得看值還是不值是不是?如今的薛氏集團不過是個空殼,借你一個億,你拿什么還?”
薛芷欣見蘇音囂張,恨得咬牙切齒,她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們不想借就不借,何必出言羞辱?”
“誰說我不想借了?”蘇音輕蔑地看了眼薛芷欣,“說句實話就是羞辱,這就是你們薛家借錢的態(tài)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來討債的呢?!?p> 林佳佳也跟著輕笑一聲:“都說借錢時是孫子,還錢時是大爺,你們這是孫子都不當(dāng)就直接越級當(dāng)大爺了?”
薛芷欣上前兩步,正要和蘇音理論,被汪覓云死死拉住。
薛志杰回過頭狠狠地瞪了薛芷欣一眼,復(fù)又坐了下來:“蘇小姐有什么條件,只管說。”
“倒也不是蠢得無可救藥?!碧K音輕嗤一聲,“一個億沒有,最多五千萬。”
薛志杰拳頭握緊,五千萬,夠他支撐一個月了,只要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他一定能扭轉(zhuǎn)乾坤。
“條件?”薛志杰到底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之人,被晚輩羞辱幾句他不會放在心上,主打一個能屈能伸。
“用薛氏集團做抵押,一個月后若是還不上這五千萬,薛氏集團就是我蘇音的了。”蘇音看著薛志杰,“怎么樣,薛董,這錢,你還借嗎?”
不等薛志杰說話,薛芷欣就沖上前兩步對蘇音罵道:“蘇音,你別欺人太甚?!?p> 蘇音并不理會薛芷欣,只是挑眉看著薛志杰:“怎么,一個月的時間還不夠你翻盤?薛董,看來薛家這事兒不小啊,那我得好好考慮考慮了,畢竟五千萬買一個空殼公司,有點虧不是?”
林佳佳符合道:“萬一薛董卷款逃跑,那可就……”
“林佳佳!你閉嘴!”薛芷欣忍不住對林佳佳大聲吼道,“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p> 蘇音畢竟抱上了顧衍的大腿,敢囂張也就罷了。林佳佳一個大腿的掛件,也敢這么囂張?
就憑她,也配對薛家陰陽怪氣。
“你閉嘴!”薛志杰回頭狠狠地瞪了眼薛芷欣,又對汪覓云怒道,“管好你女兒?!?p> 汪覓云根本不敢說話,此時她如驚弓之鳥,早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心氣,被薛志杰一吼,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忙拉著薛芷欣后退了一步。
薛志杰早上那一腳,將汪覓云從闊太的夢中拉回現(xiàn)實,這些年她得意了太久,差點忘記了從前的苦難。汪覓云看著薛志杰冷漠的雙眸,死去的記憶開始瘋狂攻擊她,那些陰暗潮濕的角落,那些被人驅(qū)打辱罵的日子,她不想再過。
而她明白,只有討好薛志杰,她們母女才能徹底擺脫從前的生活。
薛志杰的愛,并沒有她以為的那么深刻。從前她是見不得光的白月光,可如今,死了的蘇凝,才是他求而不得的朱砂痣。
男人,永遠只會懷戀得不到的女人。
而死去的前妻,是比白月光更有殺傷力的朱砂痣。那是他再尋不回的溫柔,是他擁有再失去的珍寶。
每懷戀一次,她的形象就更高大一層。
明明活著的時候,他們也有爭吵和不滿,可一旦變成了死人就變得完美起來。
汪覓云深知男人的心堅硬如鐵,深情從來都留不住一個男人的心,只有套路,才能讓他不離不棄。
而自己得意了太久,竟試圖丟掉套路,用深情來留住這個無情的男人。
“少說幾句,別給你爸爸添麻煩?!蓖粢捲茐旱吐曇魧ρ菩赖?,“你如果不想回到從前?!?p> 后面半句話,汪覓云是貼在薛芷欣的耳邊說的。
薛芷欣的瞳孔因為聽到這句話而突然一縮。
從前?回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