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花
和陳桐斷聯(lián)的小A第一時間求助上級,懇求技術組幫它鎖定陳桐的確切位置。
哪怕弄丟自己行動人的糗事,只需億分之一秒就會傳遍子系統(tǒng)所在的平行層,屆時所有人都會知道它干了什么,小A也毫不猶豫。
「0004123:你們在哪?」
「0001413:在鐵匠橋?!?p> 「0004123:說什么呢,這邊沒人?!?p> 「0001413:有,但是剛走丟?!?p> 百曉:……
絲毫沒意識到是自己出現(xiàn)擾亂了二者聯(lián)系的百曉忍不住破口:都是系統(tǒng)你TM能不能有點用,和任務人的腦電綁一起還能丟?
像它一樣任務人死了都丟不了才對!
小A想發(fā)作但是一想對方說的也沒錯,只能收起脾氣,眼淚汪汪地發(fā)消息。
「0001413:幫我找找(ノДT)」
「0004123:圖發(fā)過來?!?p> 小A有點遲疑,再一想陳桐可是用了易容香的,就算透露了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該說不說百曉還是有效率的。
接下來的幾天,臉上三顆痣的妙齡女子成了滿城官兵按圖索驥的標準,是以清河盛傳達官顯貴們的時尚之風變成了扮丑……
「陰暗潛伏的446:報看。」
「百曉:不長記性是吧?」
446飄飄悠悠地做了個打坐的姿勢,「要不要求個簽?看你最近水逆的,興許我也是你連累的呢。」
「滾。」
他狠狠踢了兩腳自己身邊的柳樹,周身三米滿是生人勿近的氣息。
老嫗隨著人群哭哭啼啼地扶著車板往前走,一聲比一聲凄哀,一聲比一聲心碎。許是被她的真心感動,那老翁的眼皮動了動,似是要醒——
“嗐呀!”
慌張之感瞬間而生,她忙傾伏在自家老翁的身上咬耳朵。
“老頭子啊,你聽我的,再睡會咱就到家了啊,別怕。孩他娘有我照料呢,那女子害得你好苦,我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話畢,她又湊近了些。
“剛剛那姑娘的衣服可是絲綢的,聽人說,一件就足以頂咱們小民大半年的吃用,值錢的很?!?p> 老兩口很缺錢。
兒媳阿月需要養(yǎng)胎,自家小兒又不告而別一走大半年,沒什么來錢的門路的兩人遂把心思打到了看著就不怎么聰明的宋之喜身上。
能訛一筆是一筆,只要有銀錢,哪還用起早貪黑刺繡賣繡品!
如果陳桐知道真相,打死她也不會用那號稱新品的“美人魚”易容香。
老叟一聽,坦然閉眼。
啊,他噶了。
兩人的舉動被緊跟其后的非云盡收眼底,作為當事人,他們要去衙門狀告宋之喜,自然和被架走的姑娘走的是同一條道。
沉浸在不勞而獲的喜悅里,老嫗那是一點沒在怕地踏上堪比“奈何橋”的鐵匠橋。
非云按緊腰間的刀。
……
“大哥、大哥,我真的沒殺人啊?!钡姑勾叩年愅┌侵T問,臉在牢門前擠成一團。
獄卒嫌棄地鎖上牢門,“老實點?!睔⒉粴⑷艘纯h令怎么定奪,不過就這模樣,也難怪會嚇死人了。
“那好歹把手上的枷鎖取下來吧。”她頭癢癢,想撓。
再不撓要長腦子了。
獄卒看她一眼,在后者期待的目光中緩緩走來……啐一口,擦擦嘴,揚長而去。
陳桐:……
他可能比自己更需要腦子。
陳桐認命地蹲在草垛上,老鼠的遺留物就在腳邊,惡心得她根本坐不下。
「我的天吶,居然連上了?」
腦袋里突然傳來小A驚喜的聲音。
「啊我親愛的主人,人家找你找的好——」
“A桑我在……”“牢里”二字還沒吐出來,小a那邊的信號滋滋啦啦——啪,又斷了。
陳桐:……
上輩子作孽殺生這輩子綁它贖罪。
“大人,這人要如何處置?”
“帶過去和今日的囚犯關一起,明天再審?!?p> 話畢,柴門嘩地拉開,破草席子卷起的不明物“咚”一聲砸在墻邊,撲起滿地塵灰。小兵拍拍手,推搡叫嚷著提前交班去喝酒。
出于第一次在古代蹲大牢的好奇,陳桐拍了拍倆人之間共同的墻,傾耳詢問,“兄弟因為啥進來的?”
她耐心等了會兒,奈何對面跟涼了一樣,根本不吱聲,連席子翻騰的刮沙聲也沒有。
呀,人是不是不行了。
陳桐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
對面好似能猜到她的想法,一點點卷開席子,可能被塵土撲得有點惡心,那噴嚏主打一個毫無預兆。
哦呼,明日頭條——樂迢新增一例。
忘了自己不是人的陳桐聞訊挪遠,努力勾起枷鎖下的手腕以袖掩鼻,“閣下沒事兒吧?”
老人家甩甩頭發(fā),說話尚帶酒氣,“老朽活了這么多年,當然不會因為吃頓霸王餐就被人打死。小姑娘,東街那家的魚以后不要吃,不新鮮?!?p> 陳通疑惑,這都哪跟哪啊。
因為吃白食進來的還能厚著臉皮評論人家的魚,又饕餮又無賴。
老無賴才不管她怎么想,酒醒了便從懷里摸出個饅頭,只是還沒吃,就聽到隔壁傳來一聲嘆息。
“小姑娘,吃不?”
那雙臟兮兮的瘦骨合著泛有谷香的饅頭,將吃的從旁邊的夾縫遞過來。老無賴悻悻地拿著饅頭揮了兩下,很明顯以為陳桐也餓了“拿著吧,被關這里,有的是苦頭要吃?!?p> 見他執(zhí)意要給,陳桐也不好拒絕。比起臟手,她更害怕對方急了把東西隨手一扔,滾那臟地上便宜耗子。
一抬頭,老人手上還有兩塊干餅,拿出來看看又放回去,如此反復。吝嗇的模樣一時讓陳桐對手里的吃食恍惚起來。
“你一個小姑娘家的,吃穿又不賴,怎么也被人抓來了?”他給自己找了個休息的好姿勢,駕輕就熟地盤腿小憩。
陳桐手腕一翻,唉,說來話長。
從二人的交談里,陳桐約莫知道了對方的情況。老無賴姓花,因為人老了忘事兒,所以大家都叫他老花。
老花本來是個木匠,十幾年前被同門的師弟比了下去,師弟怕他抖摟自己走捷徑的事,便以職務之便,暗中策劃砸了他一雙吃飯的碗。
從那之后,老花的手就廢了。干不了重活,也干不了精活,再加上旁人的猜測和打量,本就失意的中年人愈加頹喪。
為了維持生計,他什么都干,打更、喂馬、看菜場,沒得選也會給人抬陵寢,陶盆一摔,哭天搶地,借此換幾個吃飯錢。
“沒有錢就得這樣活”,他道。
活著最重要。
塑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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