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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23頂撞師尊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108 2023-03-01 00:00:00

  徒弟這幾日郁郁寡歡,直接影響了病情恢復(fù)。因她出了館子就喊臉疼,便找了個客棧晾風(fēng)。

  那臉上的嫩肉愈發(fā)紅腫,甚至因整日蓋面具,焐出了膿包來,疼的她躲在屋里不愿出去。

  為省銀子和照看病人,倆人只開了一間。

  日近黃昏,師父平素就愛打坐,睡得極少,以前覺輕到她翻個身他都能醒,眼下同處一室,更不怎么睡了,便給她臉上扇風(fēng),滿口自責(zé),但絕不悔改,還說教她要聽師父醫(yī)囑。

  給元無憂煩的不行。

  她倒沒覺得跟他有關(guān),只是臨近南司州和木蘭城,她是近鄉(xiāng)情更怯,拉不下臉投親靠友。

  更要緊的是,她怕遇見那個齊魯大漢,人家提過曾在南司州跟周國打仗。當(dāng)日她牛氣沖天晾著援軍看戲,自己本是風(fēng)光無限一戰(zhàn)成名,卻落得今日重耳在外,有家難奔有國難回。

  大街上如果遇見人家,她得扭頭就跑。

  蒼白術(shù)瞧小姑娘愈發(fā)消沉憂郁,以為今天在館子里傷她自尊了。后一想,小姑娘活潑些倒省得被欺負(fù),更何況她是母尊皇女,若結(jié)下了梁子,只怕回頭師父和華胥都饒不了他。

  蒼師父便琢磨法子哄她,可她只想自己靜靜。

  他無法,扭頭出門去了。

  元無憂半天才發(fā)覺屋里少個人,蒼白術(shù)本就孤僻,眼下被她攆走,不會不肯回來了吧?

  她正擔(dān)心著,下地穿鞋,拿著外衫要去找,人便推門進(jìn)來了。

  墨綠衣衫的男子邁著門檻,手里拿一包東西走近,語氣跟哄小孩兒似的,

  “徒兒,來吃糖糕?!?p>  元無憂心頭一熱,道了聲謝便接過紙包,“我還以為你跑了呢?!?p>  卻突然瞧見那紙包上有片紅印,湊近一聞,竟是胭脂。她登時臉色一僵,“女人送的?”

  男子長身鶴立,正站床沿兒滿眼慈愛的瞧她,聞言“???”了聲,他徒弟竟會算卦?

  “那攤主剩最后一塊,賣給了一個姑娘,恰好是我前兩年治過的病人,便把那份給了我?!?p>  坐在床沿兒,手捧糖糕的小姑娘挑眉撇嘴,

  “你前幾年咋認(rèn)識的姑娘?”

  “自古亂世僧彌閉門,道士下山懸壺濟(jì)世,每逢災(zāi)年,師父便叫我云游四方,故而得見。這鄂豫之地我常來常往,民間多喚我為白藥師?!?p>  元無憂還以為他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圈地清修的貴公子,原來是個踏破鐵鞋的浪蕩藥師!

  她越想越氣,把糖糕往旁邊一推,

  “我可不吃你靠出賣色相得來的?!?p>  蒼白術(shù)眉頭一蹙,“你這逆徒休得胡言!她詢問我為何買甜食之時,我也稱是買給義女?!?p>  元無憂:“……你會不會排輩???我父母跟你師父同輩,你成天占輩分便宜,欺師滅祖???”

  后又咬牙切齒的補一句,“你管誰叫逆徒?你也配當(dāng)我?guī)煾???p>  男子烏亮的瞳仁驟然一凜,眉眼間頗顯凌厲,未曾言語,先擰成一股不怒自威。

  “放肆!我奉身死道消之命來醫(yī)治你,助你千里投親,你自己臨陣不前,倒在此頂撞師尊,欺師滅祖?”

  生來尊貴嬌養(yǎng)長大的華胥國太女,要擱以前,元無憂連鶴隱都罵滾不誤,直率脾氣一上來,誰也攔不住。那真是唯我獨尊。

  眼下她畢竟只有往前奔這一條道,無路后退,她不該寒了蒼白術(shù)一路護(hù)送的心??捎忠幌?,自己已經(jīng)冷靜沉著的過分了,過分到能壓制自己的脾氣,預(yù)測每一種過激之后的后果。

  而他呢?她不過頂撞兩句,就成欺師滅祖了?

  小姑娘的雙鳳眼在燈燭淬亮之中,把原本的褐色琥珀凝成黑邃的深潭,不知是上挑的眼尾、還是飛紅的眼瞼作祟,讓她明明滿眼都是不怒自威的侵略性,卻又勾人奪魄,簡直要索情。

  蒼白術(shù)被她充滿進(jìn)攻性的眼神扎了一下,一種被惡狼盯上般的忐忑,在心底騰然而起,后脊梁發(fā)涼。

  “這就欺師滅祖了?我讓你看看什么才是——”

  一只手突然把他手腕叼住,小姑娘也不知哪來的強悍力氣,竟然把他整個身體拽進(jìn)了懷里!

  元無憂坐在床沿,清瘦的男子如一堆骨架撲面而來,被砸的小姑娘居然穩(wěn)如磐石,幽靜馥郁的辛夷花味兒,噴香噴香的一同往她鼻息鉆。

  當(dāng)男子撲坐進(jìn)懷里那一刻,元無憂突然明白自己為何生氣了。因蒼白術(shù)便是那個司空見慣的年長者,一生所遇女子無數(shù),她算不得什么。

  慶幸的是,她扶住他腰身的手明顯感覺到,蒼白術(shù)渾身一僵,尤其腰肢,在衣料下都連忙躲閃帶顫抖。看來他被人觸碰的經(jīng)驗甚少。

  烏潤鶴眸在此時,竟流露出幾分委屈。

  他跌坐在姑娘腿上時,那處蟄伏的蚌肉正好被磕痛,蒼白術(shù)如被燙到,連忙弓腰起身,一手撐在她身側(cè)的床板上,撐著倆人的距離,一手往回拽自己的手腕,臉上猶因命根受創(chuàng)而疼的發(fā)白,細(xì)密的長睫也慘然低垂…

  “如、如此失禮!還…不松開?”

  蒼白術(shù)只是清修,而非不懂,這、這分明是男女逾矩親近之舉!再這樣下去不定發(fā)生什么。

  窗外接近滿月,原本一直沒注意的蟬鳴聲,在安靜的此時顯得極聒噪,叫的人更心亂如麻。元無憂想起了被每月取血的暗無天日。

  前塵的尊卑榮辱、謀逆復(fù)仇、反臣三人行、還有所謂的鹿蜀血脈……簡直恍如隔世。

  蒼白術(shù)見她手腕力道奇大,舉止異常,眼神卻有些恍惚,她做出這等欺師滅祖的事,還敢失神?登時眉眼一橫,“放手!”

  她望著他青藍(lán)色抹額底下,這張并不美艷,但也清秀冷俊的長相,伸手去扯他的布帶,

  “你有多少徒弟?有婚約么?有很多情娘?”

  饒是蒼白術(shù)再遲鈍,也明白這種語氣不像是師徒,倒像拈酸吃醋的妻主,來刨根問底了?

  他撥開她的手,捂住自己的抹額,眸色漸深,

  “徒弟自然還有幾個。我修的無情道,女人只會影響我濟(jì)世救人。”

  “我是問你有無情娘!”

  蒼白術(shù)既然有童男血,必然沒成親,原本元無憂想不到這茬,可隨處遇見姑娘送他糖糕,讓她無端生出了占有欲來。

  她頭回認(rèn)師父,不允許自己的尊嚴(yán)掃地,不甘愿與人分享,被人踩在自己低伏的人之上。

老貓釣鯊魚

[蚌]問就是“象拔蚌”。腦子里沒影像可以問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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