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們就假裝不知道?”
美代子心里頭躍躍欲試,她直覺告訴她,眼前的少女背后隱藏著不少的秘密。
或許她掀開這個秘密,能夠獲得不少好處。
回憶著那少年身上極具壓迫感的氣息。
美代子干澀的嘴唇微微地張開,好似在幻想著要將那些強大的力量吞噬下去。
“以后再說吧?!?p> 張清月慌忙地將日記本放回原位,隨后帶著美代子離開處處透著不尋常的房間,順帶的將房間鎖上。
踏出屋子,一道道灼熱的視線從頭頂傳來,張清月下意識的抬起頭,冷不防的和兩張黑白照片對視了一瞬。
照片上的男女掛著燦爛的笑容,黑白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大廳的方向,他們的目光是一灘死水,沒有波瀾也沒有情緒,黑白的世界定格了一切,也讓一切黯然失色。
回憶著日記本里那些內容,再看看墻壁上掛著的黑白照片,張清月沉默了半響,她從抽屜里面找出了些貢煙。
煙霧升起,張清月對著照片拜了拜,上香之后離開了大廳,腳步輕浮的踏入了洗手間內。
“實在太奇怪,可是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p> 打開水龍頭,張清月?lián)屏艘话阉莺莸拇炅舜曜约旱哪槨?p> 聞著空氣中若隱若現(xiàn)的香味,原本還在糾結哥哥跟父母的事情的她表情忽然地更加蒼白了。
她原本昏昏沉沉的腦袋忽然空前絕后的清醒,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什么朋友,更沒有一個叫做美代子的室友。
瞧著玻璃上的自己的倒影,張清月雙唇微微顫動,細細密密的冷意從四面八方包裹著她,原來,不僅僅是家里。
自己早在永夜就已經(jīng)遇到不科學的事情了嗎?
“咚咚咚”
浴室的門被人敲響,美代子的聲音在門外緩緩響起:
“你沒事吧,真的不要緊嗎?要不要我們去醫(yī)院看看?”
聽著那一如既往熱切且?guī)е鴰追株P懷的聲音,張清月心頭一顫,下意識的握住洗臉盆的一角,利用洗臉臺的力量去支撐著自己因為驚嚇而有些發(fā)軟的腿腳。
“我,我沒有事情,你先不要進來,我等一下就出去了。”
張清月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不帶有一絲害怕的表情。
可因為認知而帶來的恐懼,盡管她都努力的平復語氣了,發(fā)出來的聲音里還是帶著一絲顫栗和沙啞。
“你真的沒事嗎?”
美代子的身影在磨砂的浴室門邊若隱若現(xiàn),張清月一眼看去,居無法從那一團漆黑的影子里看出人的形態(tài),模模糊糊的漆黑影子不斷的扭曲著,更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
“沒事,沒事?!?p> 明明這浴室不大,冷意卻不斷的涌現(xiàn),張清月敷衍的回答著,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機,下意識的要撥通哥哥的電話。
當她的電話打出去的瞬間,手機鈴聲卻從門口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擊碎了她最后的一絲僥幸。
伴隨著“撒庫拉,撒庫拉”的異國腔調在門外響起,美代子這一次沒有再詢問,而是直接動手去按動門把手。
把手的抖動聲和手機空靈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伴隨著“碰”的一聲巨響,美代子打開了門,她一身花里胡哨的和服,蒼白的面容掛著和曦的笑容,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只翻蓋手機。
此刻,手機不斷的演奏著一首名為櫻花的歌曲。
張清月絕望的掛掉手機,美代子手中的翻蓋手機也在瞬間停止了音樂的播放。
“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你不能害怕我的?!?p> 美代子慘白的臉對著張清月。
在她開口的瞬間,有著改變記憶能力的聲音鉆入了張清月的腦袋里。
微微的刺痛在張清月的大腦里攪動著。
令張清月感到恐懼的是,自己的記憶開始在模糊。
不,不僅僅是模糊,大腦里還在不斷的添加出新的記憶。
比如自己和美代子的大學生活,自己和美代子的同居生活,自己和美代子一同開公司的記憶。
這些虛假的記憶正一點點的占據(jù)她的腦袋。
張清月在瞬間恍然大悟,正是這些虛假的記憶讓自己接納了美代子!
現(xiàn)在,她又要被虛假的記憶蒙蔽了!
“答應我,永遠都是朋友?!?p> 美代子雙手捧著張清月的臉,她輕聲的說著,寒冷的氣息從她口腔飄了出來,化作了白霜點綴在張清月的發(fā)絲上。
張清月想要逃跑,眼神卻一點點的渾濁起來,只剩下身體本能的在顫抖。
“你們在做什么?”
一道冰冷暴躁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打破了浴室里的平靜,也讓張清月從絕望的深淵被拉扯了回來。
浴室里的兩人同時看得出去。
“搞什么鬼?”
提著公文包的黑發(fā)少年邁著修長的腿走了進來,深邃的眼眸瞥了下墻壁上的黑白照片,隨后不悅的踏入浴室。
“哥!”
那清秀的少年面容清晰的映入眼簾,張清月心中忽地燃起了力量。
她推開了美代子,一下子跑到了柒染的身邊。
“我……。”
美代子呼吸一窒,莫名的驚懼穿透她的靈魂。
在那少年的面前,她就好似洋蔥被無形的巨手一層一層的撥開,仿佛隨時會被輕易的毀滅。
“她不是人!哥她不是人……?!?p> 張清月拉緊個柒染的胳膊,大聲的控訴美代子的行為。
當她乍乍呼呼說了一大堆在,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柒染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整個人看著冷靜至極。
這一瞬間她忽然的想起來,自己的哥哥似乎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就在她進退兩難的時候,柒染將公文包塞進了張清月的懷里:
“你也已經(jīng)長大了,是時候讓你知道一些事情了,免得像現(xiàn)在一樣那么廢物的被自己的附屬侍從嚇得神志不清。”
“什么?什么附屬侍從?”
張清月沒有來得及計較自己被哥哥無情的稱為廢物的事情,滿臉疑惑的她抱著公文包,隨著柒染走出了浴室。
要說張清月的反應也算正常,她背后的美代子,那可就真的是面無血色。
尤其是在柒染說出附屬侍從三個字之后,她更是明白,眼前的少年并不是可以隨便玩弄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