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近不應(yīng)該靠近的人了?”
柒染瞧著明蘭,她眉頭一擰,語氣冰冷,表情有些冷冽:
“不要成為自作聰明的蠢貨,不然總會有讓你為愚蠢付出代價的時候?!?p> “這里是我的據(jù)點,我來這里不算沉迷美色吧!”
明蘭反應(yīng)很快地解釋了起來。
如果這地方都不能來,她得和不少人斷了聯(lián)系。
再者,一見面就談這個話題,到底是有多冒昧?。?p> 明蘭心里很是別扭。
但考慮到對方可能連人類都不是,她心里的別扭也就少了很多。
她一個大活人,還犯得著和一個怪物斤斤計較嗎?
柒染盯著明蘭的眼睛看了片刻。
表面上,她在思考。
實際上,她是在聽旁邊系統(tǒng)聒噪的嘮叨。
零七毫不猶豫的把明蘭最近的動態(tài)匯報了起來,最后感慨道:
“這三皇女還是很聽話的,讓她遠(yuǎn)離美色,她就真的沒有碰月道一!要知道,上個世界線,她可是第一天就收了月道一!”
系統(tǒng)這話雖然都是在陳述事實。
可他的話語多少是有些主觀情緒在的。
在系統(tǒng)看來,這三皇女只是被其他事情絆住了注意力。
不然月道一早被收入后宮了。
“我不想聽你無聊的狡辯,你最近見的那個人,趕出去?!?p> 聽完系統(tǒng)呱噪的陳述,柒染忍不住地按了按太陽穴,對著明蘭不客氣的命令道:
“特別是那個叫做月道一的?!?p> “沒問題,你的住所我也已經(jīng)換好了,隨時可以入住,就在東大街的七號宅子?!?p> 明蘭不假思索地答應(yīng)了下來。
左右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趕走也就趕走了!
相比起月之國那個跳不了多久的螞蚱,她更在意的還是皇位。
在皇權(quán)那滾滾洪流當(dāng)中,月道一不過是一個可以輕易被碾碎的螻蟻。
哪怕他再特別,于明蘭而言,那也不過是一個男人罷了。
“嗯,表現(xiàn)不錯。”
面對如此識時務(wù)的回答,柒染很是滿意,她臉上的不滿也減少了許多。
在敷衍的夸獎一句后,柒染拍了拍明蘭肩膀,轉(zhuǎn)身打算離開去看看自己的新房子。
“等等!”
見柒染似乎打算要離開了,明蘭趕緊地開口問出自己最關(guān)注的問題:
“你這七天去哪了?皇宮又是怎么回事?”
這些天,明蘭可是為了皇宮操碎了心,所幸大家看上去都沒啥問題,甚至翰林院都還開始著手科舉考試的考題了。
“去了一趟龍脈,看見了國師,順帶拿了一些東西,皇宮的事情你別操心,很快會好起來的。”
柒染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白晝的皇宮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癡心妄想的夢,如今夢醒了,一切也都將歸于原位。
若是龍脈強(qiáng)大,皇室依然會受到福澤,倘若龍脈虛弱的話,皇室則與常人無異。
想到自己居然連龍脈都無法抗衡吞噬只能在最后靠著國師的知識點脫困柒染心里難免地有些暴躁。
她需要變得更強(qiáng)。
需要有足夠和世界天道抗衡的力量!
哐當(dāng)。
街道上,一個黑影冷不防的撞到了柒染的腰。
柒染伸出手一下揪住了黑影,定睛一看,居然是個明眸皓齒,面容俊秀的小少年。
在柒染粗魯?shù)木咀∩倌觊L發(fā)同時,街道一側(cè)傳來了叫罵聲。
只見那曖昧燈影籠罩的深巷里穿著簡陋布衣的一男一女追了過來。
“我們供你吃喝供你認(rèn)識字,讓你去南風(fēng)館,你居然敢跑!”
“你以為排行老三的你為什么可以讀書???還不是館里派人來培養(yǎng)的你!”
“翅膀硬了居然想飛!你一個男人能夠去哪?看幾本永夜離經(jīng)叛道的書就敢不聽話!”
這一男一女看見少年就開口罵了起來,他們對著少年又是掐又是罵。
因為不舍得破壞那一身細(xì)皮嫩肉,怒罵著的男人捏著胸針,細(xì)長的針扎到少年的手上,留下細(xì)細(xì)密密的紅點子。
少年凄慘的哀嚎在大街上回蕩得很遠(yuǎn),雙拳難敵四掌,他的掙扎和反抗都化作了無用功。
最后他被這男女像死狗一般拖進(jìn)了那透著朦朧和曖昧的小巷子里……。
少年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最終消失在了那燈火闌珊的街道。
柒染拍去了手上沾染到的香脂,面色如常的往前走。
她腳下的黑色霧氣悄然蔓延。
片刻間,整個大街都被厚重的一層黑霧籠罩。
無數(shù)的怪物在低吼,在掙扎,他們從黑霧中出現(xiàn),張牙舞爪,血腥的眼里盡是對人類的貪婪。
就在怪物向路過的人類探出手的時刻,無形的力量將它們牢牢地壓制在原地。
下一刻,黑霧消失,柒染也消失在了原地。
掙扎的少年一路被拖行到了一家人來人往的南風(fēng)館內(nèi)。
周圍香脂與烈酒的氣味交織,穿著輕紗的男子倚靠著柱子,對著行人燦爛微笑著。
這里有喝酒閑聊的才女,有做著投壺游戲的紈绔,有左擁右抱上了年紀(jì)的富裕地主。
這滿臉倔強(qiáng)的少年只不過是這喧囂畫面中微不足道的一角。
在這角落還有不少身強(qiáng)力壯的打手,他們虎視眈眈地盯著每一個場地,用拳頭解決大部分的吵鬧。
這少年的反抗毫不意外地迎來了打手們的一頓毒打,毒打過后,他被丟到了柴房內(nèi)。
與他一樣反抗的人不少,遍體鱗傷的他們在柴房內(nèi)奄奄一息。
有的人熬不過死了,也有人忍受不住這其中的恐懼屈服了。
天空逐漸地翻騰起烏云,雷聲一陣一陣的響起,遮蓋了柴房內(nèi)撕心裂肺的哀嚎。
柒染踏著黑霧出現(xiàn)在了柴房門口,她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安靜地看著。
不多時,被毒打一頓的少年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悄然的走到了窗口,這兩個巴掌大小的特制窗口有個跑堂的女人在蹲守著。
少年三長兩短的敲擊聲吸引了女人的注意,隨后,她們在這雷聲中悄然的完成了一場紙條的互換。
“這些都是先生給的名單?!?p> 少年壓低了聲音,講話時牽扯到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辛苦你了,你的事,我會上報的,組織會幫你的?!?p> 女人悄然收下紙條,謹(jǐn)慎地掃視了一圈周圍,語氣真誠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