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火燒云金光燦燦隱隱有著向著下面無盡黑霧海洋壓下的趨勢。
地面上,黑霧綿延的山峰上冰冷的氣息伴隨著冷風(fēng)朝著天空張牙舞爪,絲毫不吭退縮半步。
天空與黑霧交際的半空中,兩道人影在狂亂的風(fēng)暴中。
一道被黑霧纏繞,好似高高在上的魔神,饒有興趣的漂浮半空。
一道手持著熊熊燃燒的長劍,好似被火燒云擁抱其中,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的同時,周圍的空氣也一寸寸的升高。
柒染站立在那黑云滾滾的半空之中,桀驁不馴的氣勢極為扎眼。
太上長老眼中怒意大盛,一面掐訣,一面以極快的速度向柒染扎去。
周圍無數(shù)纏滿污染力量的黑霧團(tuán)團(tuán)包裹著太上長老的衣角,發(fā)絲。
隨著他的呼吸深入筋脈,撼動人心的絕望在他心里生根發(fā)芽。
這一次他再也顧不上抵御這些污染,手持著長劍直直的朝著柒染飛去。
銀白色的靈氣與高溫的火焰殘暴的切割黑氣,瑩白與火紅兩種顏色為太上長老開辟了一條狹隘又通暢的大道。
白衣太上長老眼神堅定。
這是他賭上一切的攻擊,相比起被柒染召喚的巨蟒消磨掉力量,不如背水一戰(zhàn)!
一擊,只需要一擊,不成功便成仁!
他的長劍刺中對方那一刻,他就引爆神魂,直接炸碎對方的靈魂!
心里抱有同歸于盡想法的白衣太上長老目光一變再變。
最終,他眼神中再無顧忌與擔(dān)憂,唯獨(dú)剩下殺意爆棚。
這種被逼到無路可退的事情,他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到了!如今再次的面對這件事,白衣太上長老那早已經(jīng)被遺忘的勝負(fù)欲似乎被絕境再一次的激發(fā)。
“嗡”
白衣太上長老手中的燃燒著烈火的長劍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意志,發(fā)出了一陣陣劍鳴。
如此威勢之下,烈焰與靈氣勢如破竹驅(qū)散邪祟。
白衣太上長老無所畏懼地朝著自己眼中的目標(biāo)飛去,身影在空中化作一道絢麗的長虹。
快,實(shí)在快的令人措手不及,好似雷霆。
不過一秒不到的時間,殺機(jī)已經(jīng)來到了柒染的面前。
面對著已經(jīng)距離自己1米不到的長劍,柒染不慌不忙,身上縫縫補(bǔ)補(bǔ)的軀殼邪惡與柔和的氣息交融,鬼魅又神圣。
她勾起嘴角,那往往充滿不屑與傲慢的眼神里糾纏著憐憫:“你對力量一無所知?!?p>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黑霧里的一切進(jìn)入了停擺,緊接著,時空不停的倒流。
“時間大逆流!”
零七一臉感嘆地望著在黑霧中不斷被回流的人事物。
在這絕對的法則之下,無論是狂風(fēng)暴雨,死去的,沒死的全都回到了十幾分鐘之前。
這種力量極為逆天,若不是在黑霧世界里,以柒染的實(shí)力絕對不可能輕松辦到。
飛速倒流的偉力之下,白衣太上長老手中的長劍還未刺出就被無情的倒流了回去。
最終,他來到了第一次與幾人見面的那一刻,漫天的火海消失了,他的火靈根處被燒死的蛞蝓奇跡一般的復(fù)活了。
面對著這死而復(fù)生的蛞蝓,白衣太上長老頓感頭皮發(fā)麻,手腳冰涼。
“發(fā)生什么事了?”
王柴與春花面面相覷。
沒有任何超脫力量的他們并不能確切的體驗(yàn)到時光逆流的恐怖。
對于自己一瞬間移形換位這件事,一尸一狗都是懵的。
而且他們此時此刻的站位,怎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
“時光逆流!”
南宮玉低沉呢喃,這一群人當(dāng)中,只有她是受影響最淺的。
在柒染釋放的大規(guī)模時光逆流的過程中,她不知為何保持了意識,親眼目睹了逆流的全過程。
“怎么可能!”
相比起王柴和春花,白衣太上長老明顯對自己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這件事很難接受。
他盯著前方一身鵝黃長裙半身籠罩在黑霧中的女子,整個人目眥欲裂:
“不可能!若非仙神,誰也不可能有如此神通!域外天魔更不可能擁有如此天道權(quán)柄。
你不是普通的域外天魔!你是什么人?不,你是什么東西?”
此刻的白衣太上長老整個人都被打擊到了。
他會投靠蕭城,為的是觸及域外天魔的力量,掌握域外天魔的力量。
在柒染出現(xiàn)之前,他甚至并未把蕭城當(dāng)一回事。
不過是域外天魔罷了,在此方界域的壓制下都需要躲躲藏藏的廢物。
他所謂的臣服不過是另有算計。
誰料,柒染的出現(xiàn)直接打碎了白衣太上長老對域外天魔的固有認(rèn)知。
他不相信,域外天魔如此強(qiáng)大!
如果域外天魔都有能夠逆轉(zhuǎn)時空的力量,那蕭城為何要在樂豐界這樣躲躲藏藏?
“我是人!”
柒染不悅的糾正白衣太上長老的話,她并不覺得自己不是人。
“不!你不可能是人!”
白衣太上長老萬般篤定,他冷冷一笑,目光掃過柒染身邊恐怖的黑霧和霧氣里盛滿污染氣息的扭曲怪物。
“你欺騙不了我!你不是人!
你的氣息和蕭城同出一脈!我的感知不會錯!”
“……?!?p> 柒染納悶的扭頭看了一眼乖巧在自己身邊徘徊的黑霧,她怎么可能不是人?
只不過自己伴生的武器奇怪了一點(diǎn)罷了!她哪里不能算人了?
想到這里,柒染冷著臉,再一次的開口:
“老登,你給我聽清楚,我是人!”
“你不是人……?!?p> 太上長老固執(zhí)的開口,隨即冷冷一笑,低聲念咒,旋即,靈氣瘋狂逃出他的軀殼,以及快的速度消散在天地當(dāng)中。
這一刻屬于樂豐界域的法則若隱若現(xiàn),以強(qiáng)悍的姿態(tài)將靈氣硬生生剝離黑霧世界。
伴隨著靈氣的離去,白衣太上長老身上火靈根的火焰瞬間涌起,將好不容易死而復(fù)生的蛞蝓再一次的燒死。
“沒有香火之道的愿力幫助,你這樣的域外天魔又能夠否認(rèn)多久?”
白衣太上長老瘋魔的咆哮,狂笑,他渾身的靈氣被無形的力量拉扯飛向了樂豐界每一個角落。
這些力量攔截住了不斷朝著柒染涌去的愿力,將其抹消。
白衣太上長老身上的火焰很快地熄滅了。
他的靈魂隨著他的術(shù)法飄蕩了出去,與那些愿力同歸于盡,截斷了柒染身上的香火氣息。
靈雨淅瀝瀝的下著,澆灌了被黑霧浸染的土地。
天空中,晶瑩的水珠掉落在香火盆內(nèi),剿滅了熊熊燃燒的烈火。
在白衣太上長老死去的那一刻,原本家中供奉著柒染的人都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出現(xiàn)了短缺。
望著熄滅的香火盆,人們陷入沉默。
他們似乎要供奉什么人?
只不過,記憶中的那個人在他們腦海里消失了,無跡可尋。
想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