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柒染的決定,老國王連續(xù)十五天都沒怎么睡,就熱火朝天的準(zhǔn)備部署開戰(zhàn)的事情。
為了和鄰國開戰(zhàn),老國王可謂是做足了準(zhǔn)備,就連前期戰(zhàn)斗焦灼需要考慮的糧草問題都規(guī)劃進去了。
哪知,柒染就那么到邊境走個過場的時間,鄰國的將領(lǐng)就鬼迷心竅的把城門都打開了,非但夾道歡迎,還一點反抗都沒有。
如此震撼人心的消息,老國王也是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
他瞧著探子送來的消息,整個人都驚呆了。
不是!這敵方將領(lǐng)是怎么回事?。磕X子有病吧?這神使是誰家的啊!他怎么就開門迎接了呢?
老國王想破腦袋,抓耳撓腮也搞不明白。
究竟,到底為什么鄰國邊境的大將軍會直接開門投敵了?
對方那么好講話的嗎?
如果是這樣,他以前和鄰國打得有來有回又算是什么???
算他倒霉嗎?
鄰國那么不堪一擊的嗎?
那他絆住神使腳步,尋找變強機會的計劃還怎么搞?
老國王一臉懵,可隨后的消息,他更懵了。
柒染只是出走三天的時間,鄰國就宣布向柒染投誠。
“黑衣神使自古以來就是我們鱗國的神使,神使歸來,我們自然是夾道歡迎,神使想一統(tǒng)天下,我們大力支持?!?p> 鄰國的國君那是極其果斷之人。
柒染孤身一人來到鱗國國都,鱗國國王原本是打算甕中捉鱉。
一番交手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打不過柒染,很干脆的放棄抵抗,順帶的下達圣旨廣告天下,堅定的宣稱,自古以來,柒染神使都是鄰國的神使。
這一番話術(shù)下去忽悠的所有人都震驚,茫然,不解,狂熱了起來。
原來那個不費一兵一卒就破開他們國門的神使居然是自己人啊!
“早說嘛不就是一統(tǒng)天下,神使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
神使的口碑不過兩天就急速反轉(zhuǎn)。
原本絕望的鱗國國民們立即從絕望悲憤的情緒變成了盛滿希望,并摩拳擦掌,期待著與神使一同爭霸天下。
這樣的轉(zhuǎn)變實在過于逆天,以至于天下眾多的國君都紛紛對其投以關(guān)注的目光。
這一件事,自然也是不過一天時間就傳到了小蜮國的朝堂之中。
“豈有此理!什么叫做自古以來就是他們的?胡說八道!神使明明是我們小蜮國的!”
朝堂之中,老國王聽著大臣們反饋的問題,氣的咬牙切齒,怒意翻騰。
“陛下,現(xiàn)在百姓都以為神使是鄰國的,如今坊間流言更是……。”
大臣一臉擔(dān)憂的望著老國王。
滿朝文武全都憂心忡忡,他們深刻的知道柒染是何種脾氣之人。
若是鄰國跪舔得當(dāng),那還真沒小蜮國什么事情了。
老國王自然是明白其中關(guān)節(jié)。
他氣得滿臉通紅,猛地一拍龍椅扶手,怒吼道:
“鱗國的所作所為簡直是厚顏無恥!無法無天!豈有此理!
神使什么時候是他們鄰國的?我聽他放屁!本王的祖宗侍奉神使的時候,他們都還沒出生呢!
神使怎么說也應(yīng)該由我們小蜮國王族來伺候!哪里輪得到鱗國上躥下跳的!”
您之前還想倒反天罡呢,現(xiàn)在又伺候起來了?
大臣們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老國王怒目圓睜,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我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聞言,一位大臣緩緩開口:“陛下,如今這局勢,萬一神使留在鱗國,對我們百害無一利,萬一神使聽了鱗國的蠱惑轉(zhuǎn)頭要我們并入鱗國版圖那可如何是好?!?p> 這一句話好似一盆冷水迅速的澆灌了老國王的怒意。
他沉思片刻后,咬牙說道:
“傳朕旨意,立刻召集全國的文人墨客,把神使與小蜮國的淵源好好書寫一番,要讓全國百姓都知道,神使是我們小蜮國的守護者,自古以來就與我們同在?!?p> 另一位大臣擔(dān)憂地說:“陛下,可鄰國已經(jīng)先一步宣稱神使是他們的,百姓們會不會被誤導(dǎo)???”
老國王冷哼一聲:
“他們那是胡說八道!我們可是有不少關(guān)于神使的神話故事,再者,我們還有第二位神使,鄰國那種卑鄙小人又怎么可能打的贏輿論!?!?p> “陛下圣明?!?p> 大臣們紛紛點頭稱是。
老國王頷首點頭,隨后又說道:“還有,派人密切關(guān)注鱗國的動向,一旦他們有任何不軌之舉,立刻向朕匯報?!?p> 小蜮國的動作很快,在全國的文人墨客的引導(dǎo)與撰寫下,神使與小蜮國的淵源故事被大量印刷并在國內(nèi)各處張貼、宣講。
就在老國王正準(zhǔn)備對舒云時這個存在感不高的神使下手,讓其配合時,負責(zé)監(jiān)視鱗國動向的探子們傳回了消息。
“鱗國正秘密舉行祭祀活動,并且此次祭祀還邀請了鱗國各個宗親,就是落魄的宗親都被邀請了,此事怕是另有蹊蹺?!?p> 密探們表示,鱗國王室內(nèi)部正在籌備一場盛大的祭祀活動,只是這個祭祀在過于隱秘,不知道是在憋什么大招。
“呵,就他們會祭祀?就他們有神使?既然他們秘而不宣,那就別怪我這邊打仗奇怪了!”
小蜮國老國王得知此消息后冷笑一聲,決定也籌備一場同樣規(guī)模的祭祀,他不覺得自己哪里劣勢了,比起柒染,小蜮國可還是有一個神使可以利用的!
不論小蜮國還是鱗國,他們之間的紛爭并沒有引起其他國度的警惕。
大部分中立王國表示繼續(xù)保持觀望態(tài)度,并不打算下場當(dāng)和事老。
開玩笑,誰會為了一個神話故事就大動干戈啊!而且,誰知道神使這個存在是不是小蜮國和麟國互相開戰(zhàn)的借口?
這個世界大多數(shù)的國君們對小蜮國和鱗國關(guān)于神使的說法都表示懷疑。
他們派遣了許多專家學(xué)者進行了深入的研究,但由于神使的存在過于離譜,且缺乏足夠令國君們心服口服的人證物證。
哪怕,在小蜮國和鱗國的流傳中神使被吹得極具危害,抬手之間可一統(tǒng)天下。
但還是沒有一個國君樂意去相信,他們更多是表示看樂子,順帶密切關(guān)注一下局勢。
等柒染完全“說服”麟國臣服自己時已經(jīng)是五天之后,麟國的國君不是沒想掙扎過,只不過,每一次搞小動作都會被揍得老慘。
那些原本支持他搞事情的人還一夜之間都倒戈向了柒染,麟國國君一下子就體驗到了小蜮國國王的痛。
明明自己還是國君,明明周圍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偏偏一個兩個都倒戈向柒染,那種莫名其妙的孤立無援令這一位年僅二十余歲的國君直接破防。
原來,自己就算不同意臣服,對方也早有手段讓自己同意??!既然如此,那還等什么!直接放權(quán)唄!
麟國國君想得相當(dāng)灑脫,然而,實際上,柒染在得到他真心誠意的臣服之后,拍了屁股就走人,完全不帶一絲留戀的,除了留下讓鱗國與小蜮國合二為一的話,再也沒啥了。
“搞半天,最后還得我自己上??!不過,既然神使的意思是合二為一,那為什么不能是小蜮國并入我麟國呢?”
麟國國君拿著個干巴巴的紙條看了半天,最后一個陰險的念頭從腦子里浮現(xiàn)了出來。
既然是要合并,小蜮國不如加入他麟國,這樣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小蜮國豈不美哉?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麟國國君如此想來也如此做了,他直接就一封書信寄往了小蜮國,話里頭的意思都是叫老國王早點認輸。
老國王在接到書信后氣得半死,當(dāng)場就讓人把送信的使臣揍了一頓,并揚言,合二為一,那也是他麟國應(yīng)該合并不到小蜮國!
“門都沒有!你先認輸差不多!”
“你不認輸,我也不認輸!”
麟國國君的書信徹底激怒了小蜮國的老國王,他也言辭激烈的回信罵了回去。
因為誰要合并誰的這一件事上,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愈發(fā)緊張,輿論戰(zhàn)也越打越烈。
小蜮國的朝堂上一片憤怒的喧囂,老國王氣得在宮殿里來回踱步,大罵麟國國君的狂妄。
而麟國那邊也不甘示弱,麟國國君對著大臣們叫嚷著小蜮國的不識時務(wù),說神使既然有那樣的旨意,小蜮國就該乖乖聽話。
“既然都是幫助神使一統(tǒng)天下,你們并入我們小蜮國怎么了?”
“你也知道是神使的意思,那你們并入我們麟國又怎么了?”
輿論風(fēng)暴下,兩國的百姓居也開始互相指責(zé),坊間爭吵聲此起彼伏。
就在大家的爭吵愈演愈烈,幾乎要引發(fā)一場大戰(zhàn)的時候,柒染很神奇地從“玲國”折返了回來。
玲國雖然緊靠著麟國,但它位置在荒漠的綠洲,存在感不高,難尋蹤跡,還是女子為尊。
大家都以為柒染這一番離去會花上個把月的時間,誰承想,不過半個月,柒染就帶著玲國臣服神使的消息回來了。
這天,在兩國使臣團吵得不可開交之際,柒染一襲黑衣,出現(xiàn)得神出鬼沒。
她的到來讓兩國的使臣都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使臣們以極快的速度飛書給了自家的國王,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天空乍現(xiàn)兩道刺眼的紫光,衣冠整齊的兩國國君行色匆匆的從天而降。
“您回來?。俊崩蠂醭馊緮D出了一抹和藹的微笑。
“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是這老家伙不愿意合并麟國的。”麟國國君仗著自己比老國王要年紀小,開口便是委屈巴巴的一頓控訴。
老國王目瞪口呆,那眼神就差點要憑空把麟國國君給活剮了,他暗道:好小子!這家伙居然還裝起小白臉!真是不要臉!
黑霧緩緩收攏,柒染靜靜地站著,目光掃視著兩國的眾人,然后緩緩抬手,在空中寫出了一個“柒”字。
這個字散發(fā)著奇異的黑芒,落在使臣們吵架談判的桌子上。
“從今往后,你們不必再爭,三國合并為柒,且,此后國都就定在小蜮國,剩下的等玲國國君來了,你們再議。”
柒染的聲音平靜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小蜮國的老國王和麟國國君都愣住了,他們看著那個“柒”字,又看了看柒染,全都明白了這什么意思。
神使要一統(tǒng)天下的預(yù)言是沒有錯,但她顯然并沒有打算幫哪個國家做大做強,似乎反倒是想另立一個王朝。
思及此處,小蜮國的老國王心中雖然還有不甘,但想到柒染的力量,也只能默默接受。
麟國國君也意識到這是無法違抗的決定,只能遺憾贊同,并開始著手準(zhǔn)備后續(xù)的事宜。
兩國的百姓們一開始還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們開始接受這個新的國家名稱。
畢竟,在神使的干預(yù)下,他們不用戰(zhàn)爭,不用高強度征稅,不用顛沛流離。
如此想來,上位者換誰當(dāng),對于麟國與小蜮國的百姓而言似乎也沒那么重要。
于是,柒國就這樣在誰也看不爽誰又不得不妥協(xié)的情況下誕生了。
要說最為開心的,還是玲國,原本,它就只是個在荒漠中的小國,因為交通不便,且常年有沙塵暴的阻礙,玲國的生存條件并不好。
這個世界沒有哪個國君將目光放在玲國的身上,主要就是因為這并非一個好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國都指不定哪天就湮滅在沙塵暴當(dāng)中了。
如此一想,就算玲國離經(jīng)叛道女子當(dāng)權(quán),大家也都不在乎,無所謂。
反倒是柒染橫插一杠讓玲國尋得了一線生機。
玲國的國君與大臣帶著他們的子民并入了柒國,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幕烊肓似鈬慕y(tǒng)治階層。
大家顯然對與玲國的那些女子不太看好,并且多半是希望玲國國君主動退出朝堂。
沒有人愿意與旁人共享權(quán)柄,更沒有人愿意與一個女子共享權(quán)柄。
麟國與小蜮國的舊臣竭盡全力的排斥玲國那一堆堆離經(jīng)叛道的存在。
但又如何呢?
在柒染強力鎮(zhèn)壓和規(guī)則鎮(zhèn)壓之下,沒有一個人敢對此有什么意見,敢做出什么刺殺謀害之事。
原則上,這個世界主流是不允許女子參與朝堂的。
奈何,現(xiàn)在這個被人人遵守的原則變成了柒染的形狀,他人就是再多意見也只能憋著,眼睜睜的看著,對此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