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她是本王的人
“小心!”花無邪脫口而出。
他是離的最近的,話一出口,手就下意識的動了。
但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了,他根本來不及,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蕭策歡一定會被酒壺砸傷時,一把匕首卻橫空而出,帶著風(fēng)一般的勁道,直面而來!
砰的一聲!酒壺碎裂!
里面的酒水一滴不漏的灑在了燕飛飛的衣裙之上。
她的怒火瞬間從腳底竄至頭頂。
“蕭策歡!”燕飛飛咬碎一口銀牙,“你這個賤人!你賠本郡主的衣裙!”
蕭策歡挑眉,“又不是我潑的你,為何是我來賠?”
“要不是因為你,本郡主的衣裙怎么會被染臟!像你這樣不入流的賤婢,就不應(yīng)該來參加太子哥哥的游園會,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邀請你,該不會是沒人邀請,你自己非要來湊這個熱鬧的吧?”
花無邪正準(zhǔn)備開口,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卻從不遠處傳來。
“是本王邀請她來的。”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朝著聲源處看去。
只見男人一襲黑金蟒袍,身形清瘦,容顏如畫,眸光溫柔,說不出的雍容雅致。
但是細看之下,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即便是透著一絲病氣,卻也絲毫不影響他冷冽的氣場。
舉手投足之間,都寫滿了生人勿近。
這便是北淵的第一戰(zhàn)神,也是北淵的攝政王。
如果說剛才的燕飛飛氣焰囂張,那這會兒的燕飛飛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雖然她是長安郡主,是皇親國戚,可是在這位攝政王的面前,她卻不得不收起囂張,小心做人。
“皇叔,您怎么來了?”慕容宸最先起身迎了上來,“也不提前跟孤打個招呼,孤好安排人手去迎接皇叔。”
“迎接什么的就不用了,只要你們不欺負(fù)本王的人,那便是給足了本王面子。”說著,百里錦已經(jīng)走至蕭策歡的身旁。
他語氣輕佻,尾調(diào)上揚。
“可是受欺負(fù)了?”
“沒有?!笔挷邭g別過臉。
她那么多年的殺手經(jīng)驗讓她擁有了一個好習(xí)慣。
碰見難啃的骨頭可以硬啃。
但若是碰見實力相差懸殊,啃都啃不到的,那就應(yīng)該先跑為上,眼前這個威脅的男人她用另外一層身份接近已經(jīng)可以了,沒必要還用這層身份和他有所牽扯。
“皇叔說笑了,我們怎么會欺負(fù)歡兒妹妹?”慕容盛笑臉盈盈道:“只不過是稍微調(diào)侃了幾句,何至于勞駕皇叔動怒?”
“就是就是。”燕飛飛急忙開口。
“本郡主與她只是開個玩笑,堂堂相府大小姐,不會連這點玩笑都開不起吧?”
“今日之事的確只是閨閣千金之間的玩笑話,本皇子想來,歡兒妹妹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蹦饺菔⒂盅a充了一句。
有了這兩個人站出來打圓場,剛才被嚇得肝膽俱裂的人也都開始來緩和氣氛。
“早就聽說蕭大小姐知書達理,肯定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就是就是,那些說風(fēng)就是雨的話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不過都是造謠者胡說八道罷了,我們也不是故意去抹黑蕭大小姐的?!?p> “你看你們,干嘛這么嚴(yán)肅,攝政王也沒說什么不是。”
“就是,一件小事而已,有什么好值得說的,來喝酒喝酒,今天花公子準(zhǔn)備的菜肴真的是很美味,我們及時享樂才是正道,何必因為這些小事讓大家都不開心呢?!?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對蕭策歡的詆毀有什么問題。
于他們而言,只要刀不落在他們自己的頭上,疼不疼的誰又在乎呢?
眾人皆落座,大家都粉飾太平的把這件事情揭過,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沒事了的時候,場中央的男人忽然一抬手,雄厚的內(nèi)力直接掀翻了每個人面前的紅木小桌!
一瞬間,美酒佳肴,全都零零散散的灑落在眾人的身上。
他們都是京都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出席任何場合都是大方得體,從來都沒有這么狼狽過,可偏偏讓他們出丑的人當(dāng)今的攝政王,他們敢怒不敢言,只能將目光里的怨毒盡數(shù)射在蕭策歡的身上。
被眾人的目光圍繞的蕭策歡微微有些頭疼。
她今日來這里一是為了花無邪,二是為了深海珊瑚珠,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來探探三皇子的虛實。
所以她才會那么的“不知好歹”。
這一切不過都是她的試探之舉。
可偏偏身旁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將一切局面都搞砸,她不在意自己得罪多少人,但是她不喜歡別人給她到處樹敵。
比如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就很棘手。
百里錦卻不管蕭策歡怎么想,他好看的眼眸冷冽的掃過周圍,最終落在了太子的身上。
“本王的人受了委屈,你們就想這樣輕飄飄的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這一聲質(zhì)問下,慕容宸心底隱隱有些發(fā)虛。
他上前一步道:“今日之事,的確是孤想的不周到,既然這游園會是孤一手操辦的,那歡兒妹……不,皇嬸所受的委屈都由孤來賠個不是?!?p> “然后呢?”百里錦反問。
慕容宸越發(fā)的不知所措,“然后,然后皇叔想如何?”
“既然你們今日想不出個解決的法子,那本王便等著你們想,一天想不出來就想三天,三天不行就半月?!闭f完,也不給眾人反駁的機會,百里錦當(dāng)眾牽起蕭策歡的手,一步一步的走進涼亭。
此時的夜七夜九早就抬來了新的桌椅,在上面擺放了蔬菜瓜果,佳肴美味,甚至還有美酒和軟塌,看這情況,今日眾人若是不給個說法,誰都別想從這里走出去。
這樣的舉動讓蕭策歡心底起了疑。
畢竟,從容訣給她的線索里,那晚的刺殺她這個所謂的前夫并沒有洗清嫌疑。
如此這般護著她,倒是更讓她有所顧忌。
“王爺這又是唱的哪出?”蕭策歡低聲道:“父親已經(jīng)上書圣上,解了我與王爺?shù)幕榧s,王爺眼下與我乃是清清白白,以王爺?shù)谋臼孪胍裁礃拥呐艘坏?,何必來寒磣我?”
“你又不是本王,你怎知本王不是真心待你?”
百里錦笑著拿起一顆葡萄,小心翼翼的剝了皮然后親手送到蕭策歡的口邊。
蕭策歡:“……”
她十分有理由的懷疑,這葡萄被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