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fēng)暴下的“千剎女神”星球

　　“喵。”二虎不適應(yīng)這樣的轟炸場面，敏感的耳朵耷拉下，挖個坑將自己埋了，連腦袋都埋在沙地里，不愿探頭。

　　萬莎默默看一眼敵情?？罩杏诛w來一批敵機(jī)。

　　現(xiàn)在的場面有些壓制不住。

　　萬莎想著自己的準(zhǔn)確率，時間久一些還是能瞄準(zhǔn)的。總歸能幫一點。

　　她若完全是個累贅，伽葉·修才不會要她！

　　“伽葉·修！給我武器！”萬莎喊。

　　伽葉·修沒有回應(yīng)，目光全在上空，不時躲避射線。半晌，找準(zhǔn)空檔，丟過去一把武器。

　　萬莎插手插入沙地，將沙漠里埋著的二虎拎出來，“去給我拿過來！”

　　二虎不愿意離開沙地。低頭又鉆了進(jìn)去，在沙地里潛行，跑到了武器方向。

　　到了地方，頭依舊不動，只是伸出尾巴卷著武器拖行，依舊是在沙地里潛行。

　　萬莎從未見過這么慫的二虎，慫得還有些聰明。

　　拿到武器，萬莎一陣搗鼓，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怎么用。

　　“教我！”萬莎大喊。

　　伽葉·修依舊沒有回應(yīng)，只是步伐改成了稍微向前，手將上下步驟演示一遍。

　　萬莎努力探身子看一遍。

　　“沒看清！”萬莎吼。

　　伽葉·修倒退過來，直接抓著人放在武器前，手抓著手操作一遍，視線還在上方。

　　好像動氣了。

　　萬莎努力記住，嘗試著在自己的武器上操作。

　　“砰！”彈藥失誤將眼前遮擋身影的飛行器殘骸炸飛。

　　伽葉·修一巴掌拍到了萬莎后腦勺上，“認(rèn)真點！”

　　萬莎吃痛，戰(zhàn)場緊急，什么都來不及想，直接大吼，“容錯率！給我容錯的時間！”說罷，對著空中來一下。

　　空炮。

　　萬莎下意識躲離一步，避免被打。抓起沙里的二虎，“給我方位！”

　　貓的視野動作捕捉是人的數(shù)百倍。

　　二虎不愿意，想逃跑，被萬莎揪住尾巴根部。二虎乖乖趴下不動彈。

　　“方位！”在地面，她看不清飛行器方向！

　　二虎腦袋微微抬起一點，被萬莎整只貓揪出來。“喵！”抗議。

　　主寵來不及互動，“咻咻咻?！币贿B串的射線掃射而來。

　　二虎撲著萬莎躲開，又咬著萬莎四處躲藏。

　　萬莎仰躺著被二虎咬著脖子，視野被貓擋著，更加受限?？粗罩酗w來飛去的飛行器，對方囂張地過分。

　　萬莎抬起長炮。

　　二虎看了一眼空中，默默伸出長長尾巴，擺正方向。

　　“咻！”一發(fā)飛出。

　　“砰！”空中炸開了花。

　　“砰砰砰！”空中接連炸開了敵機(jī)。

　　二虎用尾巴搖著槍口控制著方向。

　　“咚！”一聲巨響，飛船跌落在附近，掀起一陣黃沙，隨風(fēng)飛向萬莎。

　　二虎受驚立即鉆入沙土之中。

　　萬莎抱著武器槍，在風(fēng)沙中迷了眼，耳朵被巨響震聾?，F(xiàn)在的她又聾又瞎，還被沙子埋沒，露出一張臉。

　　“咚！”又是一聲巨響。飛船跌落。

　　萬莎的世界里，耳朵只有電流刺激的聲音，腦袋是暈的，視野是晃的，世界是空白的。徹底成廢人。

　　她抱著一桿光武器，像給自己立了一塊碑。

　　天空不斷飛來新的飛船，沖擊著伽葉·修的隊伍。

　　伽葉·修及其同伴忽然從光腦中取出綠色的小瓶子，一個個像榴彈裝入發(fā)射器中，發(fā)射器對準(zhǔn)空中飛船。

　　綠色液體在空中炸開，異常耀眼。

　　伽葉·修忽然全身裝戴一身機(jī)甲，飛升上天沖著飛船飛去。

　　地上的萬莎被二虎拉入黃沙之中，徑直拉入深沙之中。

　　沙漠表面，大塊的綠色液體掉落，發(fā)出“滋滋”的細(xì)微聲，冒著白煙。沾染的黃沙只剩下黑色的碎渣。

　　空中“biubiu”聲音不斷與爆炸聲，地上綠色液體濺落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多。黑色腐蝕物越來越多。

　　許久，天空終于安寧。

　　殘余的飛船逃離星球。

　　伽葉·修點開眼鏡上的紅外功能，成功找到沙地里埋著的萬莎。收回機(jī)甲，伸手插入沙中，抓著萬莎的腳將人從沙中拉出來。

　　萬莎抱著武器，帶著氧氣罩閉著眼休息。二虎鉆出沙土，站在萬莎頭邊沖伽葉·修齜牙咧嘴。

　　伽葉·修反手拍二虎腦門，二虎腦袋一縮，往后退了一步，委屈地蹲在萬莎頭頂，“喵唔”一聲。

　　伽葉·修拍拍萬莎的臉。

　　萬莎睜眼，看著伽葉·修，視線里人物扭曲，起身湊在面前仔細(xì)看，確認(rèn)是伽葉·修，又倒下了。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

　　伽葉·修淡然地看著人：有點用，但不多。廢物一個。

　　伽葉·修單手撈人，利落地回收武器，將人丟進(jìn)新的飛行器中。

　　空中，小弟們匯聚，伽葉·修安排著隊伍回去。

　　隊伍被打落了近半，大家重新分配武器與飛船，安排著回去的路。

　　萬莎癱在飛行器上，視覺圖像還是扭曲的，耳朵還是聾的。無論怎么平躺側(cè)躺，頭還是晃著，胸口還是悶著。心中哀怨：加納星域不是人呆的。我想申請回家！

　　想回家！回我世態(tài)安好的曼山星域！

　　安排好了一切，伽葉·修走向萬莎，一瓶黑褐色液體從光腦中變幻在手中。

　　萬莎頭腦發(fā)昏之際忽然感覺到嘴里被暴力塞進(jìn)一瓶東西。下一刻，苦味侵蝕神經(jīng)。

　　萬莎下意識想吐，嘴巴被人捂住。

　　“唔，唔，唔。”萬莎掙扎著推開嘴巴的手，沒有用，猶如鉗子死死鉗制。

　　下一秒，這把“鉗子”控制著下巴抬起，再一頓。

　　嘴里的液體瞬間入了喉，苦味入體，身體抽搐一番，大腦猶如過電。

　　“嘔——”萬莎想吐。跪在地上，身子不住地哆嗦。

　　太苦了！

　　腦子都是苦的！

　　萬莎斜著眼睛看向罪魁禍?zhǔn)踪と~·修，謀殺呢？

　　伽葉·修輕描淡寫，“看得見了？”

　　萬莎扭過頭，看看四周，才反應(yīng)過來：眼不花、耳不聾，渾身輕松了。

　　再一品味，不行。胃汁都是苦的。她現(xiàn)在是苦到作嘔、無力、不想動。太苦了。

　　生無可戀撐著身子回飛行器座位，伽葉·修看著不見活力的人，提醒，“你不是有那么多糖嗎？吃點啊。”

　　萬莎：那主要是二虎的零嘴。哪里是糖？

　　順手從光腦里摸出糖塞嘴里，身子瞬間不緊繃了。

　　伽葉·修輕輕瞥一眼萬莎，嘴角有一股笑意，似是輕蔑又似是寵溺，分辨不清。

　　萬莎記吃不記打，吃著糖忽然就感覺一絲甜蜜，看向伽葉·修又自帶濾鏡，“你……不嫌棄我無用啦？”

　　“還算有點用。至少能自保?！辟と~·修盯著前方。

　　“咱們這是去哪兒？”萬莎問。

　　“回家?！?p>　　萬莎看向四周，全是沙漠。剛才的對戰(zhàn)留下的黑色印記被飛行器甩在身后。即使飛行器的速度很快，周圍的景色幾乎毫無變化，視覺上感覺并沒有挪動位置的錯覺。

　　“滴滴滴滴滴。”飛行器系統(tǒng)忽然發(fā)出警報。坐標(biāo)圖上有一個紅點，紅點周圍泛著扇形的紅光。紅光正對著他們的方向。

　　飛行器調(diào)轉(zhuǎn)方向頭，朝紅點方向的斜上方全速沖過去。

　　“怎么了？”萬莎焦慮，這又怎么了？

　　伽葉·修滿臉嚴(yán)肅，“沙塵暴。千剎女神要來了?！?p>　　千剎女神……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萬莎對于星球被當(dāng)作神體有些不適應(yīng)。

　　她知道有些星際居民熱愛自己的星球，將星體當(dāng)作神一樣供養(yǎng)、熱愛，這沒什么不好。熱愛星球保護(hù)星球，人人有責(zé)。

　　“是引力？”萬莎試探著問。

　　伽葉·修點頭。

　　大恒星對于周圍的星體有一股牽制的引力，會迫使周邊的星球圍著大恒星轉(zhuǎn)，往自己身邊靠近。引力也會引來周圍星體的氣候變化。

　　風(fēng)暴是最常見的一種。

　　萬莎看向左前方，巨大的沙塵暴鋪天蓋日，翻騰涌起的巨浪向著這邊滾滾而來。

　　與沙塵暴比速度，只怕比不過。

　　伽葉·修一開始的打算是想切過去，切到沙塵暴移動軌跡的上方，避開沙塵暴。

　　現(xiàn)在看，是完全來不及了。

　　萬莎驚恐地看著逐漸靠近的沙塵暴。二虎驚嚇地縮到了光腦中。

　　伽葉·修忽然壓下操作盤，飛行器方向沖著下方，直直鉆入黃沙之中。飛行器斜著插入沙漠，星圖顯示距離地面12米。

　　飛行器劇烈抖動，這是上方沙塵暴過境?，F(xiàn)在的他們在沙塵暴下方的黃沙之下。

　　再一次埋入地下，萬莎輕車熟路戴上拿出氧氣手表。在封閉環(huán)境中，氧氣手表更舒服實用。手表模擬植物葉綠體，吸收人體呼出去的二氧化碳，釋放氧氣，以達(dá)到封閉環(huán)境中的碳氧平衡。

　　落地時，胸口的悶壓與劇烈晃動的體驗十分不好。

　　伽葉·修關(guān)閉飛行器，拉著萬莎一塊躺下。駕駛座與副駕駛上，二人側(cè)躺著，緊緊貼著彼此。甚至因為沒有位置，腿被伽葉·修放在了他的腿上。

　　距離嚴(yán)重靠近。

　　萬莎心臟砰砰亂跳，呼吸間都是陌生的氣息，眼神略為驚恐：嘛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伽葉·修看著驚恐眼底卻隱藏一絲期待的萬莎，抱著人輕聲安慰，“休息一會兒。等風(fēng)暴過去?！笔肿匀坏叵掳唾N著萬莎的頭頂，閉眼睡去。

　　萬莎一動不敢動，僵硬著身子，聽著對方的心跳聲與呼吸聲。

　　她知道伽葉·修也對自己有感覺，但不是很確定一個匪徒會不會亂來。她想過若是被綁架就找家里人要贖金回去，也想過不行就亂來，大不了死在這陌生國度……稀里糊涂想有得沒得。

　　萬莎以為這一晚她肯定睡不著，然而不消半分鐘，輕鼾聲響起。飛行器里一片寧靜。

　　伽葉·修微微睜眼看一眼萬莎，呼吸均勻，入睡很快。心大，對自己毫不設(shè)防。這種富裕星球來得大小姐卻是意外得好養(yǎng)活。

　　伽葉·修重新靠著萬莎入睡，聽著風(fēng)暴引起得晃動聲，淺淺入睡。

　　良久。

　　萬莎感覺頭上很重，抬手往腦袋上抓貓，“二虎，別壓我。”

　　二虎的身子被拎走，露出兩顆腦袋。

　　萬莎習(xí)慣性移動著腦袋換姿勢，感覺有異物，睜眼，一張帥臉。

　　“呀！”萬莎驚嚇，滾到了地上。手里的二虎砸在身上，又是一記重拳。

　　萬莎艱難地爬起，想起這兩天的經(jīng)歷，打個哈欠，回味過來?？粗と~·修，小心翼翼爬上去，視線不自覺定在了臉上。

　　比例真完美啊。完全一張狐貍臉，魅惑值拉滿。

　　萬莎用手指小心翼翼點著五官，測算著位置，光腦中拿出智能畫板開始畫畫。

　　伽葉·修翻身，平躺著休息。

　　“別動?！比f莎執(zhí)拗，動手掰著伽葉·修的上半身想要將人翻過來。

　　“哼?！辟と~·修笑出聲，“干嘛？”

　　飛行器還在震動，顯示著外面還有風(fēng)暴，飛行器埋入沙中，需要開機(jī)修理，清掃出里面的細(xì)沙。

　　現(xiàn)在不是出去的時候。

　　伽葉·修由著萬莎的力道翻身，側(cè)著身子笑看著萬莎。

　　“當(dāng)好模特?！比f莎一涉及畫畫的事就變得執(zhí)拗。語氣也不自覺中氣十足，儼然一副教官的模樣。

　　與之前軟軟弱弱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萬莎看著伽葉·修的面龐，視線一點一點地描摹，隨即在手下畫畫。

　　伽葉·修在萬莎低頭的時候湊過去看一眼，筆下人物的臉與他一樣。

　　萬莎低頭沉思一會兒，盯著伽葉·修，神情冷漠，“把衣服脫了?！?p>　　伽葉·修笑看著萬莎，沒當(dāng)回事，脫了上衣?？戳艘谎廴f莎，又伸手將自己的褲子脫了。

　　萬莎目光一寸寸掃描著對方的身材，隨即低頭描繪。

　　伽葉·修再看過去，發(fā)現(xiàn)完全不是他的身材，而是黑色的陰影。“嗯？”輕聲疑惑一聲。

　　沒有人回應(yīng)。

　　萬莎很快沉浸在畫畫之中，快速描繪著。畫中的伽葉·修身后是一片漆黑，很快又涂抹出一片白色。筆尖不斷點著，描述著一片星空。

　　“千剎？”伽葉·修看著畫，感覺畫中似乎有力量。這股力量來源于背后的星球，來源于他。

　　這就是他。

　　伽葉·修沒怎么看過畫，此前也沒太感覺這個職業(yè)是怎么回事?，F(xiàn)在看到畫，感覺畫中人與他有股心靈聯(lián)系。

　　靈魂……伽葉·修大概就是這么一個感覺。

　　“嗯?！比f莎介紹著畫，盯著伽葉·修認(rèn)真介紹，“我感覺，你就是這樣的。有力量，很神秘。這種神秘可能就是因為你的地域，你的信仰?！?p>　　萬莎指著千剎星球，“千剎大恒星，可能能引出你身上的那股氣?！?p>　　伽葉·修認(rèn)真地聽著，懂了，又感覺有點不懂。

　　他知道萬莎對此是專業(yè)的，指著畫問，“這是給我的？”

　　“嗯?！比f莎笑著，低頭繼續(xù)涂繪，“畫完去畫展掛一圈，估個價，再送給你。到時候就更有意義了。”

　　作為一個經(jīng)營性的畫家，萬莎的思維一直帶有經(jīng)濟(jì)性。

　　“不能放出去?！辟と~·修提醒。

　　萬莎抬頭，迎著伽葉·修的視線，忽然就冷靜下來了。語氣也輕聲了，“是因為你的身份嗎？”

　　伽葉·修直視萬莎，沒有說話。視線卻給予肯定。

　　萬莎明了，輕笑，“我知道了。”低頭繼續(xù)畫畫。

　　伽葉·修沒有逼她，看著萬莎畫畫。視線悠悠潺潺，多了一絲絲甜蜜的線。

　　幽閉的空間里，二人沉默著在一塊也沒有任何不適。更有一點心靈靠近的意思。

　　風(fēng)在吹，環(huán)境在動蕩，但是現(xiàn)在，二人都很安逸。

　　半晌，萬莎畫完之后甩手丟給伽葉·修，自己爬到上面睡覺。

　　伽葉·修沉默著看著畫中的自己，“月剎女神”下的他一身黑衣，只有一雙眼睛與星球同光輝。

　　畫中的他，背靠星光，眸有微光。

　　幾個時辰之后，風(fēng)沙過了。

　　伽葉·修發(fā)動飛行器，輕輕推送著飛行器出去。飛行器輕輕停在沙面上。

　　沙漠上，風(fēng)刮著沙子揚起一堵墻。

　　伽葉·修支起一個帳篷，完全罩住飛行器。

　　萬莎醒來的時候正看見伽葉·修打開飛行器的外殼?！耙鍪裁?？”

　　“檢修。風(fēng)暴之后，飛行器埋在沙子里，細(xì)沙可能滲入進(jìn)去，影響性能。一粒沙子，也可能引起飛行器爆炸。”伽葉·修認(rèn)真解釋。

　　“你還會修飛行器？”萬莎詫異。

　　開飛船，玩核武器，還要修理機(jī)器？

　　“你以為我們出來一趟，還得帶上一堆醫(yī)療兵、維修兵、后勤保障隊伍？”伽葉·修笑說。

　　萬莎看過去，發(fā)現(xiàn)旁邊的人也在修理飛行器。

　　“好好看著，跟著學(xué)?！辟と~·修將機(jī)械手臂帶上，一點點打開飛行器里的螺絲。

　　萬莎忽然之間感覺二人之間有點微妙。伽葉?修的主動教學(xué)更像是一種認(rèn)可。

　　他在應(yīng)承著以后，承諾著未來。

　　萬莎眨眨眼睛，不太確定，試探一聲，“伽葉?！?p>　　伽葉?修盯著各種內(nèi)部機(jī)械，“叫我阿修。伽葉是我的姓。”

　　萬莎沉吟片刻，忽然笑起來，“阿修，我算是追到你了嗎？就用一張畫？”這么簡單？

　　阿修笑了笑，“我以為，你知道我的意思?！?p>　　萬莎古怪?，F(xiàn)在星際不是貴族要聯(lián)姻，其他人誰還結(jié)婚呢？誰當(dāng)真？

　　“我們族里對婚姻是神圣的。三心二意是不會被碧波女神賜福的?！?p>　　碧波女神？那個雙恒星的小恒星？

　　這種特殊的文化確實有些獨特。

　　萬莎盯著機(jī)械臂，等著伽葉·修大展身手，看看如何修理飛行器。

　　伽葉·修從光腦中拿出一匹毛巾丟給萬莎，“擦灰、擦塵，確保一塵不染?！?p>　　“嗯？”萬莎睜著大大的眼睛，抓著毛巾，“不是修理嗎？”

　　伽葉·修認(rèn)真地點頭，“你不知道塵埃是最大的污染源嗎？這些還是半自動。若是那些高端的自動化機(jī)械，那些維修工每天最多的活也就是擦灰，掃灰?！辟と~·修強(qiáng)調(diào)，“一粒塵埃能影響純度，能影響壓力的變化……這些東西都能引起爆炸。千里之行，毀于塵埃。更別提這些體量大的沙了?！?p>　　萬莎聽了一堆，看手中的毛巾莫名奇妙就多了沉重的“意義”。

　　伽葉·修用機(jī)械臂將飛行器的大部份殼子打開，自己摸出毛巾盯著燃料箱與發(fā)動機(jī)著重擦了擦。

　　萬莎仔細(xì)看了一眼，燃料箱的外殼有一圈金屬包裹著。實際大小并沒有多大。估計只比自己拳頭大不了多少。

　　“燃料箱里是什么？”萬莎好奇。

　　她記得學(xué)校好像學(xué)過，但是忘了。

　　“重金屬原子核?！辟と~·修介紹，“不同型號的飛行器使用的燃料箱并不一樣。像這種原始的、機(jī)械化的飛行器就是重原子核，利用裂變或聚變釋放能量。像氫、疝、鈾、钚，這些是常見的燃料，但是不穩(wěn)定。一不小心就會炸?！?p>　　伽葉·修指著外面的殼，“所以一般這種燃料箱比較小，且是一次性的。一旦發(fā)現(xiàn)保護(hù)層有一點點損壞，都需要立馬更換。最好整架機(jī)器都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防止放射性污染?！?p>　　萬莎想起來了，這種燃料因為放射性污染問題無法解決而被更換，“自動化的燃料是晶石？”

　　“晶石是能源，不是燃料。可以提取晶石中的能源。晶石安全、能源充足?！辟と~·修糾正?！岸覀兗蛹{星域的晶石是最好、最多的?！?p>　　萬莎看著這架飛行器，這些保護(hù)器十分落后。偏偏這個星球擁有世人最想擁有的資源。

　　萬莎忽然就覺著她能理解這些人為何為匪。

　　如果加納星域的環(huán)境不惡劣，這些原始的加納人恐怕早就被屠殺殆盡了。

　　伽葉·修處理完燃料箱與發(fā)動機(jī)，蓋好蓋子，檢查了一遍帳篷。確認(rèn)外面的風(fēng)沙沒有進(jìn)來。他打開小口出去與小弟們處理事情，留下萬莎自己擦沙。

　　萬莎低頭一點一點處理沙子。沙子很少，幾乎是擦了幾下才看到幾粒沙子。這些小東西在伽葉·修看來如臨大敵。

　　萬莎小心地?fù)傅簦舷露紮z查兩遍，確認(rèn)沒有沙子后看向機(jī)械臂。

　　點開光腦，上面顯示沒有星域網(wǎng)。無法聯(lián)網(wǎng)查詢資料。

　　盯著機(jī)械臂無法使用。想出去叫伽葉·修，又擔(dān)心風(fēng)沙吹進(jìn)來，剛才的努力全部白費。

　　干盯著機(jī)械臂左右研究，愣是不敢靠近。

　　等了許久，伽葉·修進(jìn)來，看見萬莎盯著機(jī)械臂，笑著將機(jī)械臂拿起來，盯著萬莎。

　　萬莎沒有反應(yīng)，呆呆盯著伽葉·修。

　　“看我干嘛？戴上啊?！?p>　　“啊？”

　　伽葉·修抬起萬莎的右臂幫她戴上，扣上關(guān)節(jié)，“試試?！?p>　　萬莎試著上下擺動，可以動！面容欣喜。

　　“行，把這些蓋子都裝好吧?！?p>　　“啊？”萬莎張大嘴，看向這些“重要”的機(jī)械。她甚至都叫不出名字。雖然她很想試，想有用，但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試試唄。這些簡單的事都不能處理的話，可很難站在我身邊?！辟と~·修說。他的笑容很溫和。

　　萬莎還是有些擔(dān)心，“我怕我處理不好。”

　　“沒事。壞了換一輛?！辟と~·修轉(zhuǎn)身又離開了。

　　“誒！誒！”萬莎叫人，也叫不回。伽葉·修還是離開了。

　　萬莎盯著這一堆機(jī)器，認(rèn)命地嘗試。

　　機(jī)械臂很重。萬莎試著適應(yīng)重量與手掌關(guān)節(jié)的動作才敢上手嘗試。

　　上手也不太敢，小心翼翼一點點地動。但是看著拳頭大的螺絲在自己手中猶如橡皮擦擦筆痕一樣輕松，還是很開心。

　　萬莎找到一點小樂趣，仿佛自己是一個巨人在玩著自己的小玩具。

　　轉(zhuǎn)眼功夫，萬莎成功地將最后的蓋子放好，舉臂高呼，“哦！”

　　抱著右手的機(jī)械臂沖出帳篷，找到伽葉·修分享喜悅，“我能用機(jī)械臂了！”

　　旁邊一個耍著機(jī)甲的人抬起機(jī)械臂撓撓自己的頭，開口答腔，“等你什么時候能用機(jī)械臂撓自己頭皮，抓出虱子，才是真得會用”——光腦如此翻譯。

　　萬莎沒有被打擊，還是很高興，神采奕奕看著伽葉·修。

　　伽葉·修適時鼓勵，“干得不錯?！?p>　　萬莎笑容更深了。

　　“滴滴滴——”飛行器上警報聲響。座標(biāo)上顯示著幾十個紅點正在靠近。

　　“他們又來了。”伽葉·修的伙伴開口。

　　伽葉·修面容不變，一雙狐貍眼瞇起來，上前走到屏幕前，指著坐標(biāo)上的一個位置，“將人引到這里?！?p>　　大家完全沒有多問，各自回到飛行器上點火飛行。

　　萬莎很懵，剛出來冒個頭又有戰(zhàn)火？抱著機(jī)械臂跑著上飛行器，內(nèi)心忐忑，“你要不換一架飛行器？或者檢查一下啊。萬一我沒處理好呢？”

　　伽葉·修輕輕瞥她一眼，并未理會，點火飛行，向著目標(biāo)飛行。

　　風(fēng)沙還在揚起，風(fēng)速不快，漫天皆是沙塵。

　　萬莎抱著機(jī)械臂詢問，“那里有什么嗎？”她記得，伽葉·修幾乎都會回到她的問題。

　　“我飛去查看過環(huán)境。那里有個沙塵暴?！辟と~·修開口說道。

　　萬莎明了，沙塵暴混水摸魚跑出去。

　　伽葉·修笑而不語，開著飛行器駛向沙塵暴隨著風(fēng)一直繞行。

　　飛行器被風(fēng)暴吹得晃動。

　　嘔吐的感覺又上來了。萬莎捂著嘴強(qiáng)忍著。頭暈?zāi)X脹。

　　二虎跑出光腦，也覺著難受。一人一貓纏做一團(tuán)，摁著彼此的嘴。

　　他們都沒忘記伽葉?修的規(guī)矩。

　　后方的敵機(jī)很快跟著進(jìn)入沙塵暴中，又順著大部份己方飛行器方向飛去。

　　“隊長，可以了！”對講機(jī)中傳來聲音。

　　伽葉?修立即轉(zhuǎn)回去，回到入口處，開火向著右側(cè)攻擊。

　　“轟隆隆”山體滾動的聲音響起。

　　“想看煙火嗎？”伽葉?修忽然問，眉眼都是笑意。

　　啥？

　　萬莎無法思考。她現(xiàn)在只想吐。

　　伽葉?修駕駛著飛行器疾馳離開。

　　“砰！”身后一聲劇烈的暴動。

　　飛行器上下波動，差點甩飛，即時穩(wěn)住才未被波及。

　　飛行器調(diào)轉(zhuǎn)方向，看著遠(yuǎn)處的火光。

　　沙塵暴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濃濃火光。

　　伽葉?修笑著解謎，“沙塵暴不是關(guān)鍵，只是一個迷霧彈，遮掩住山形。下面吶，是個谷地。還是火山?！?p>　　萬莎：啥？

　　我想吐！

　　萬莎只感覺暈頭轉(zhuǎn)向，渾身上下不得勁。腦子一團(tuán)糨糊，痛。伽葉?修剛剛說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她只等著下機(jī)，吐！

　　好不容易熬到飛行器落地。

　　萬莎與二虎沖出去“哇”一聲吐了個干凈。

　　兩天沒吃什么東西，倒把胃液吐了不少。

　　伽葉?修盯著萬莎，面容還是笑著，神色略微有些深沉，似乎在謀略著什么東西。

　　萬莎跪在沙子上盡情嘔吐，對此事毫無反應(yīng)，根本不知道自己未來會遭遇什么。

　　伽葉?修幫萬莎解開機(jī)械臂。

　　萬莎吐干凈了，終于想起來了，“怎么爆炸的？引爆了火山嗎？”

　　伽葉?修搖頭，“火山是活火山。周期爆發(fā)，最近不是它的火山時間。利用的是那些火山灰。最近風(fēng)大。那里是個谷地，是個高氣壓，上下風(fēng)流不出，只有兩邊的風(fēng)口流通?！?p>　　伽葉?修在沙子上畫圖示意，“這個時候我把兩邊風(fēng)口用炸開的山體堵住，再添一把火，形成了什么？”

　　萬莎不解。伽葉?修老師說什么，她聽什么，但并沒有能力順著思路思考下去。雙眼無神盯著伽葉?修，等待著答案。

　　“粉塵爆炸?！辟と~?修微微嘆氣，對萬莎這個笨學(xué)生略微有些無奈。他看向漫天的黃沙，“現(xiàn)在這個沙子的密度就很均勻，但并不飽和。我若是找個封閉的環(huán)境，加面粉進(jìn)去，等待風(fēng)將它們吹得空間飽和。再扔一點火苗，也能引起粉塵爆炸。”

　　哇哦。

　　萬莎不可思議。她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學(xué)過。就是沒想過用過。”

　　“很正常。你生長在富泰民安的星球，衣食無憂，自然不會主動去用這些知識?！辟と~?修并未苛責(zé)。載著萬莎重新與大部隊會合。

　　隊伍很快匯合，大家集結(jié)一下，發(fā)現(xiàn)少了五架飛行器。剛才的戰(zhàn)斗出現(xiàn)了傷亡損失，有人被沙塵暴涉及，有人被敵機(jī)擊中。

　　“還是空間轉(zhuǎn)換站派來的追查兵嗎？”萬莎詢問。

　　伽葉·修笑笑，“是，也不是。加納星域事情復(fù)雜，不少勢力滲透。那批人是隔壁暗夜星球的，一直與我們極樂星球不對付。他們背后的勢力有那天的貴族所在星球?！?p>　　伽葉·修又教導(dǎo)，“你判別他們來源最簡單的方法是看他們的飛行器的尾巴。帶有火焰尾氣的飛行器都是原始飛行器，一般都是加納星域的人。沒有尾氣的是先進(jìn)的晶石能源飛行器，一般是加納星域外的軍隊。”

　　萬莎從中聽出一絲貧窮。

　　最窮破爛裝備是加納星域的，先進(jìn)的是外星域的。

　　下意識就想捐款，忽然想到之前迦葉·修的富有。想法打消了。

　　沒必要可憐富人過得慘，自己才是真得慘。

　　飛行器快速行駛。

　　隊伍匯合之后立即趕往目的地。但是麻煩的沙塵暴又翻騰而起。大家躲到附近的山洞里躲藏風(fēng)沙。

　　伽葉·修拿出一個小玩意，拿出打氣筒充氣。

　　大氣球隨著氫氣的加入完全展開，變成直徑約5米的大氣球。氣球里面還有一個小氣球，與大氣球有一點口子。

　　“嘿，你還打算玩氣球??？”萬莎調(diào)侃。

　　在沙塵暴這樣的大風(fēng)天，伸手不見五指的天氣玩大氣球，加納人會玩啊。

　　迦葉·修笑說，“是啊，你進(jìn)去會很好玩得?！?p>　　萬莎的笑容僵住，抬頭看著空中黃沙被大風(fēng)吹著不斷地轉(zhuǎn)圈，形成一個個漩渦，心底發(fā)怵，“你在開玩笑吧。”

　　迦葉·修打開小氣球的通道口，笑容滿滿，眼睛瞇成一條縫，“進(jìn)來吧。”

　　萬莎轉(zhuǎn)身就跑。

　　剛跑兩步就被迦葉·修快步抓住后脖領(lǐng)。

　　“我剛吐完！”萬莎嚎叫。

　　二虎跳出來沖迦葉·修呲牙咧嘴，威脅住。

　　“乖?！卞热~·修哄一聲。

　　萬莎抓住后脖領(lǐng)里的手，后仰著頭反過來求饒，“阿修~好阿修，放過我吧！我會暈死的！”

　　迦葉·修眨眨眼睛放電，“不是喜歡我嗎？想要追我嗎？沒點本事可不能站在我身邊?！?p>　　眉眼里的電波準(zhǔn)確擊中萬莎的眼睛與小心臟。萬莎躲避著阿修迷人的狐貍眼，虛虛地為自己謀后路，“不追了行不行？”

　　我想回家。

　　迦葉·修立即收了笑容，抓著萬莎往氣球里放。

　　“哎呀呀?！比f莎吃痛，像只被捏住了命門的貓。

　　“喵~”二虎看著二人動作，見萬莎并沒有激烈反應(yīng)，跳下去，扭頭看著二人動作。

　　萬莎無奈鉆進(jìn)小氣球里。小氣球通道很窄，需要爬著鉆進(jìn)去，但內(nèi)部寬裕。直徑兩米，完全夠萬莎伸展。

　　萬莎給自己戴上氧氣手表，看著阿修給小氣球里灌入氧氣，封上口子。

　　二虎見此，悄步退后，默默逃離“刑場”。

　　迦葉·修扭頭，視線直直釘在二虎身上。

　　二虎立即刨沙，鉆入沙中。

　　迦葉·修撲過去，抓住貓尾巴根部，往外一拉，拔蘿卜一般將貓從沙中拔出來?！澳阋才懿涣?。”

　　“喵~”二虎軟軟撒嬌，試圖“萌”混過關(guān)。

　　迦葉·修笑，挺大一貓，性子這么慫，與主人一個德行。

　　迦葉·修一點心軟沒有，利落地給二虎也準(zhǔn)備了一個大氣球，推著二虎塞進(jìn)去。

　　推著兩個大氣球滾出去，剛剛離開了山一秒的功夫，氣球從地面消失。

　　萬莎站在氣球里看著下方的迦葉·修，來不及最后求饒，便感覺身子上下翻滾。

　　大氣球卷入龍卷風(fēng)中，氣球里的萬莎跟著氣球上下翻滾，來回碰撞，根本無法站穩(wěn)。

　　人完全傻了。

　　萬莎被龍卷風(fēng)轉(zhuǎn)了一個時辰，人都傻了，才被迦葉·修開著飛行器，推著大氣球往山谷方向趕。

　　萬莎完全暈過去了。

　　二虎同樣被飛行器踢皮球一樣踢回來，同樣是完全昏迷。

　　醒來時，萬莎分不清是自然醒的還是被自己臭醒的。

　　一身惡臭。

　　她的身上全是自己的嘔吐物，臟地不像話。這樣的自己……心理上更加難接受。

　　她虛弱地爬出來。

　　萬莎想哭，自知那樣更不堪入目，強(qiáng)忍著眼淚往肚里吞，默默收拾自己一身。

　　二虎同樣是一身污穢。見到萬莎，“喵喵”叫得凄慘。

　　“二虎！你好慘！”我好慘！

　　一人一貓保住彼此哭泣，“啊——”太難受了！

　　伽葉·修看著萬莎與貓的表演，笑著提醒，“氣球自己清洗?！?p>　　萬莎看一眼自己大氣球，自己的嘔吐物被甩得到處都是。更是想哭。

　　萬莎深呼吸，一鼓作氣爬進(jìn)氣球里，剛一進(jìn)去就惡心得想哭。密閉的空間臭味更加難聞。

　　大腦不斷傳來疼痛，臭味猶如一把斧子一刀刀砍在頭上。

　　屏住呼吸迅速擦洗，站在球內(nèi)站不穩(wěn)，時不時滾動一下，臟水與嘔吐物便甩在身上。

　　萬莎：“……”她的心臟要受不了了。

　　沖出去呼吸一下，沖進(jìn)去再次清洗完。一鼓作氣清洗好兩個氣球。

　　又忍著惡心換了衣服，從光腦里找出水認(rèn)真清洗好頭發(fā)，給二虎洗個澡，光腦里儲備的水不多了。

　　只是準(zhǔn)備喝的水，并沒有放多少。

　　萬莎一通忙碌，終于可以不用再看氣球，才感覺舒服一些。

　　只是這邊剛休息一會兒，外面的風(fēng)暴小了一些，又需要趕路。

　　一人一貓坐在飛行器上，感覺這座位真好。比氣球上可好太多了。

　　晚上休息。

　　第二天，風(fēng)暴又起。

　　伽葉·修看向萬莎，笑著提醒，“準(zhǔn)備吧?！?p>　　萬莎頭皮一緊，骨頭立即就軟了，抱著伽葉·修的胳膊求饒，“饒了我吧嗚嗚嗚。”

　　伽葉·修奇怪，“你有勇氣拒殺人護(hù)自身榮辱，怎么一個眩暈訓(xùn)練就沒骨氣了？”

　　“我……”萬莎想了一會兒，憋出一個詞，“外柔內(nèi)剛。”不倫不類解釋自己的行為，反正就是不行。

　　伽葉·修不為所動，拖著身上的萬莎往前走動。

　　萬莎哭求，“不要啊……我不要！”搖著頭表達(dá)自己的意愿。

　　她現(xiàn)在看到氣球就想吐。

　　但是氣球還是照樣出現(xiàn)在眼前。

　　萬莎與二虎還是被塞進(jìn)了氣球，在天上飛了兩小時。

　　大風(fēng)暴可不只有龍卷風(fēng)，更有疾風(fēng)、暴風(fēng)。

　　萬莎與二虎忽然感受到忽極速的上上下下，左右前后亂撞，直接吐了。沒兩分鐘就暈了過去。

　　醒來之后，骨頭也是痛得。腦疼、背疼，腿更是軟的。有時候摸著臉疼，才知道自己暈過去的時候，膝蓋打臉，打了不知道多少下。

　　萬莎與二虎欲哭無淚。

　　更要命的是，萬莎發(fā)現(xiàn)是每天兩小時的訓(xùn)練！

　　哪怕當(dāng)天被暗夜星球的敵機(jī)追殺，伽葉·修也能在晚上睡覺的時間里將人塞進(jìn)氣球里放天上。

　　睡夢中萬莎被拎起來時，全身細(xì)胞都在抗拒，骨頭更是發(fā)麻。萬莎毫無尊嚴(yán)地抱著伽葉·修的腿，“大哥！饒命??！再吐我要吐死的！我腦子已經(jīng)糊了一半！再轉(zhuǎn)，腦子真成豆腐渣了！”

　　沒用。

　　伽葉·修拖著地上的人走向空地，吹好氣球，抓著逃跑的主寵二人塞進(jìn)去。

　　“阿修！阿修?。≈灰贿M(jìn)去，我什么都愿意！”萬莎扒著通道口，不愿意進(jìn)去。

　　伽葉·修笑眼，“那就不吐、不暈?！?p>　　臥槽！

　　因果倒置。說了等于沒說。

　　萬莎滿眼絕望，任命地進(jìn)了氣球，下一刻，翻騰眩暈的感覺如期而至。

　　她知道每個飛行員都需要訓(xùn)練抗嘔吐能力。

　　飛船或是飛行器極強(qiáng)的加速度，太空的失重，極大的反差導(dǎo)致血液在沒有重量的情況下會涌入頭頂。

　　心臟和血液時時刻刻受到挑戰(zhàn)，眩暈是家常便飯。

　　但是坐在駕駛位上、戰(zhàn)斗位上的飛行員不可能暈過去。

　　深夜，暈過去又醒來的萬莎無法入睡，看著旁邊睡覺的伽葉·修，頭抵著被子嘆氣：努力吧。這家伙軟硬不吃。

　　一連飄了十天，萬莎在氣球里翻騰著嘔吐，大腦又要暈過去。視線不經(jīng)意間掃到一抹淡藍(lán)色圓球。

　　萬莎對顏色十分敏感，努力睜眼抗拒著昏迷，想要看清那抹顏色。

　　沙塵暴中，萬莎看到一片黃色的天空，不是黃沙的顏色，而是天空的顏色就是黃色，黃橙色暈染了整片天空。

　　更神奇的是，地平線上的發(fā)光發(fā)亮的星球是淡藍(lán)色的！

　　那抹淡藍(lán)在黃色天空中出現(xiàn)，猶如一個異寶，吸引所有視線，帶給人無限神往。

　　女神。

　　千剎女神。

　　萬莎明了這顆星球就是加納星域最重要的大恒星：千剎女神。

　　心嘆：真是迷人。

　　大腦依舊未受抗拒昏迷過去，但這次萬莎多堅持了三分鐘。

　　下去之后，萬莎一掃之前的低迷，跑到伽葉·修面前尋求答案，“那顆、那顆藍(lán)色的星球是千剎女神？”

　　伽葉·修解釋：“是。不過她一直是紅色的。只是因為沙塵把光中的紅黃色光散射掉了，只允許藍(lán)紫色光穿透。所以在沙塵暴的天氣中，【千剎】是藍(lán)色的。天空也變成了黃色?！?p>　　哇哦。

　　萬莎感慨。

　　這樣的奇觀是她此前從未經(jīng)歷過。不出來，不被伽葉·修逼迫著訓(xùn)練，她永遠(yuǎn)也不知道。

　　即使畫畫需要豐富的想象力，萬莎也未想過這樣的星球，更沒有現(xiàn)場直擊的震撼。

　　這次旅程忽然就有了質(zhì)感。

　　萬莎興奮，跳起來抱住加葉·修，“我好像知道你們?yōu)槭裁茨敲聪矚g【千剎】了！”

　　她也喜歡。

　　不愧是女神。

　　伽葉·修推開身上還有嘔吐涎水的萬莎，自己去忙自己的事了。

　　二虎搖搖晃晃出來，立即被萬莎鎖定。

　　萬莎沖過去抱住二虎，強(qiáng)行分享自己的喜悅，“二虎，咱們錯過了很多美景。你努力保持清醒，看看天空，看看恒星，很美呢?！?p>　　再次訓(xùn)練，萬莎努力保持清醒。甚至不用加葉·修強(qiáng)制要求，萬莎與二虎也會自己鉆進(jìn)氣球，滾動著氣球滾向大風(fēng)處。

　　有了期待，玩耍努力保持清醒，努力學(xué)習(xí)平衡，努力遏制嘔吐。

　　為了欣賞風(fēng)暴中的美景，萬莎努力滾動著氣球調(diào)試著方向，讓自己少受沖撞。

　　下去之后，萬莎與二虎更會滾動著氣球，學(xué)習(xí)平衡之術(shù)。

　　只要風(fēng)暴在，那顆藍(lán)色的星球一直在靜候著。

　　沒風(fēng)的天氣，主寵也會滾著氣球到處游玩。

　　一人一貓努力半個月了，終于在風(fēng)暴中能游走自如。

　　萬莎踩著氣球滾動著氣球，順著風(fēng)的方向飄蕩，快速來到安靜的風(fēng)眼，尋找天幕中唯一的視覺中心：千剎。

　　也能利用風(fēng)向到達(dá)自己想要的方向，與二虎來個對撞。

　　訓(xùn)練變成了游戲，時間也越來越長。

　　后期暗夜星球的人追殺少了，可以飛得時間也多了。

　　只要有時間，萬莎與二虎就能歡騰著沖進(jìn)氣球玩耍。

　　這天，伽葉·修揪住又準(zhǔn)備跑去飛氣球的萬莎，“好了，不要玩了。我們要到了?！?p>　　“嗯？”萬莎臉上的傻樂緩緩化解，想起來了：他們是要回部落的。

　　極樂星球一個月的旅程要結(jié)束了。

　　要進(jìn)入新旅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