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奉旨
在這種喜慶的日子,這種敲門聲因為太過于急促,反倒給人一種特別壓抑的感覺。
李玉妍放下了筷子去開門。
門口是個小廝模樣的少年,大冬天的,他的臉上竟然還有汗,“這位姐姐,奴才是找劉姑娘的?!?p> “我是?!眲⒂窠鸺泵ψ吡顺鰜?,看到小廝的時候,她有片刻的驚訝。
那小廝將手里的信塞到劉玉金的手里,然后說道,“姐姐讓奴才去打聽肉價,實在是貴,奴才不能幫忙買了?!?p> “反正這府里的飯菜也比較可口,不買就不買吧。”兩個人假模假樣的說了幾句,這才分開。
劉玉金關上門,就跟李玉妍對視一眼。
剛剛他們的架勢李玉妍看得清楚,不用說,這個小廝肯定是慕少白的人,要不然兩個人也不用這樣做戲。
劉玉金打開心看了看,然后就把信遞給了李玉妍。
雖然劉玉金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眼睛是騙不了人的,那種絕望的目光真的讓人心里一沉。
信紙上是慕少白的字,李玉妍認得。
上面大概是皇上傳得圣旨,讓他回京復命。
其實不用說,這肯定是秦湛的杰作,慕少白回來兇多吉少,不回來的話,那是抗旨不尊,會被當成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而且,會遭到連坐之行。
也就是跟他有關聯(lián)的人都會早遭到牽連。
當然,不用說也知道,遭到牽連的不只是府中的人,還有兩個無辜的孩子。
而且上面寫的是,李玉妍病重。
李玉妍不禁嗤笑,果然,秦湛還是拿她跟兩個孩子做人質,要求慕少白一定要回來,所以,慕少白是同意的。
“他還是在乎兩個孩子的?!崩钣皴α诵Α?p> 她自始至終都知道,慕少白會為了兩個孩子委屈自己,只是這性命攸關。
“他怎么這么糊涂,這個時候回來,他是活膩了嗎?”劉玉金很是生氣,敲了敲桌子,似乎是在發(fā)泄自己的怒火。
李玉妍說道,“要怪就怪賊人手段卑劣。”
劉玉金半晌沒說話,她的手指攪著手里的帕子,“他會不會是因為秦湛假傳消息,說你病重了,他才趕回來的吧。”
“怎么會呢?”慕少白不回來的話,還能留有一條性命,但是他不能不顧及武王府上下,“他是為了兩個孩子,怕他們受到牽連,秦湛根本就不知道,除非說你病重,說我病重是沒有用的?!?p> 李玉妍訕訕的笑了笑,“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什么樣的,你自己清楚?!?p> “也幸虧秦湛不知道,不然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情呢。”劉玉金說完,又說道,“那我也要想辦法把消息傳出去,告訴她你沒事?!?p> “這會不會很冒險?”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絲毫不記得魏子鳶的存在了。
最后是魏子鳶無奈,才喊了一聲,“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了,我還在這里,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p> 她扶額,很是氣憤的說道。
李玉妍這才回過神,“好了,咱們先過年吧,就算信傳出去估計也來不及了,就算我沒事,那兩個孩子他不能不管,怎么也是要回來的?!?p> “那怎么辦?你知道的,秦湛早就對他動了殺心,不行,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們得幫他?!眲⒂窠饟牡貌恍?。
李玉妍看著她,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劉玉金變化很大。
她從前很以大局為重,也根本不會把感情和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不過這次李玉妍發(fā)現(xiàn),劉玉金跟從前不一樣了,她把慕少白看得太重了。
或許是她傾盡所有只為跟慕少白長相廝守,所以才會成為這樣的。
她有的只有慕少白了。
“大姐姐,你向來都是穩(wěn)妥的,如今怎么還自亂陣腳了,我們能幫什么忙,能阻止他進京都嗎?現(xiàn)在咱們只能打聽消息了。”李玉妍說道。
劉玉金聽了李玉妍的話,這才松懈下來,“對,你說得沒錯,我怎么能亂呢?!?p> 她喃喃自語,過了一會兒,就目光清亮起來,“來吧,今天是年三十,咱們好好過年?!?p>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抑郁,她提議喝一些酒。
魏子鳶不能喝,就坐在那里陪著,反倒是劉玉金跟李玉妍,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推杯換盞的,倒也熱鬧。
秦湛去陪著秦老夫人了。
只是秦老夫人年紀大了,也堅持不了多久,沒一會兒就要休息。
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的孤單,不知不覺中,他就走到了李玉妍的房間門口,卻看到她房間里連燈都沒有亮。
本打算離開,卻聽到隔壁的耳房里傳來行酒令的聲音。
“你輸了,你趕緊喝,子鳶你要不要來一次?!崩钣皴笾囝^的聲音傳來。
秦湛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走了過去,從窗戶能隱隱約約看到人影,李玉妍好像站在了凳子上,三個女人倒挺熱鬧的。
“我去趟茅廁?!崩钣皴f完,就走了出來。
秦湛來不及躲閃,二人直接撞了個滿懷。
這要是其他時候,李玉妍肯定是躲都來不及,如今她反倒是沒有這樣的心思了,“秦大人,您怎么來了?”
她腳步踉蹌,聲音頗大。
“老遠就聽到吵吵鬧鬧,我看看是誰這么大膽?!鼻卣空f完,扶著踉踉蹌蹌的李玉妍,“你也不怕甩下去?!?p> “秦大人,要不要一起喝點酒?”
李玉妍問道。
秦湛沒有回答,“你不是要去解手嗎?我送你過去?!彼m然面露嫌棄,但是對李玉妍還算細心,一步一步的扶著她。
李玉妍不禁笑了,“我是喝不過了,這才逃出來醒酒的。”
“你倒是機靈。”秦湛看著李玉妍,喝醉之后的李玉妍腳步虛扶,但是眼睛迷茫,臉頰緋紅,看著和平時機敏的樣子完全是天壤之別。
“我還是覺得你這個樣子比較討喜?!鼻卣孔灶欁缘恼f道。
李玉妍也不答話,年三十的夜里有些冷,可是李玉妍并沒有覺得,反而是越來越清醒,“秦大人,你恨武王嗎?”
她突然開口問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