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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乙游后,假反派真卷不動了!

67白晝與黑夜共舞

  她頭痛欲裂,淚水沾滿了衣衫。

  她好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現(xiàn)在的世界,可如今,她幡然醒悟,這一切都是假象,她本該死于那個夜晚,本該死在現(xiàn)實世界里。

  心臟一陣陣刺痛,悶沉的天色將她包圍,我身上的力氣在消失殆盡。

  郝長夢拉住她的手,她在往天空而去:“你別走!”

  “你當(dāng)真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里嗎?”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痛苦不堪的回憶將她包裹,她說不出話來,只是身體在不斷地上升。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閉眼的那一瞬,夢境不再是一片漆黑。

  無數(shù)的鏡子將她包圍,鏡像里透露出女孩躲在墻角的模樣。

  她想要伸手去觸碰女孩,給她一些溫暖,但是,她只能碰到冰冷的鏡面。

  鏡子里的女孩是誰?是她嗎?

  不,她怎么會如此懼怕,她明明已經(jīng)學(xué)會勇敢了。

  那一定不是她,她不想回到現(xiàn)實世界。

  但是,郝長夢是她的過去,難道留下來就意味著承認(rèn)過去的自己嗎?

  不,她不要!

  混亂之間,另一個女孩的手從鏡像世界伸進來。

  “雙雙不要死!”

  女孩哭得撕心裂肺,淚水落進她的鏡像世界,周圍下著小雨。

  不,那不是雨,而是女孩的眼淚。

  郝長夢在另一頭呼喚她:“回來吧!回來好不好,別回現(xiàn)實世界了!”

  他苦苦哀求。

  她的頭如無數(shù)跟弦斷裂,即使如此,她也不愿承認(rèn)郝長夢的存在,不愿承認(rèn)自己痛苦的過去。

  她的認(rèn)知出現(xiàn)了障礙。

  她究竟是誰?她還是梁雙嗎?在這個世界里的人是誰?她為何沒死?

  “你放過我吧,我不愿看到你!”

  郝長夢被她一說,那只手輕輕慢慢地收回。

  梁雙深深地呼吸,回憶彌漫整個世界。

  她是父母的養(yǎng)女。

  十二歲那年,她的母親因病離世。

  她的父親沒有再娶,只身一人撫養(yǎng)她長大。

  因為生活水平一落千丈,她被迫從貴族中學(xué)轉(zhuǎn)學(xué)去了普通學(xué)校,去往普通學(xué)校后,就成了她噩夢的開始。

  十二歲到十五歲,她頂多受到言語辱罵,她性格沉悶,不愿與人交流,久而久之,同學(xué)總覺得她在假裝清高。

  直到考入了高級中學(xué),那是一所普通的高中,他人的言語威脅就愈演愈烈。

  她與陸嬌是在高中才認(rèn)識的,陸嬌看不慣那些人欺負(fù)她,總要上前相助。

  那些人不敢與陸嬌作對的原因是,陸嬌的媽媽是教導(dǎo)主任,而陸嬌的爸爸是市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

  惹了陸嬌,恐怕不是三千字檢討,就是退學(xué)處理。

  后來,那些人就躲著陸嬌欺負(fù)她。

  她以為陸嬌是刻意接近她,因為她的母親曾與陸嬌的父親有過一段前緣。

  那些人不知道從何處得知她的父母其實是養(yǎng)父母,因而對她的傷害更深。

  他們總輕蔑地看待她,說她原來是個沒家的孩子,因為她沒有生父母,所以,他們根本不用威脅她。

  其實,欺負(fù)她的那些人曾找過她的養(yǎng)父,也向她的養(yǎng)父進行了敲詐。

  梁雙為了保護養(yǎng)父,她乖乖閉上了嘴,可她一度的忍耐,終究還是沒等來好結(jié)果。

  她以為是陸嬌傳出她養(yǎng)父母的消息,所以,她常常難以接受陸嬌的幫助。

  奈何她偏偏遇上了這個美好的游戲世界,她不愿再醒來了。

  郝長夢坦白的那一刻,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巴不得過去的自己趕緊死去。

  她苦苦掙扎,用盡全力,但是破空劍卻怎么也召喚不出來了。

  “郝長夢,等我殺了你,我就可以安心留在這個世界里了?!?p>  郝長夢在黑暗中收回了手,他似乎在哭泣:“你不愿意留下的唯一理由,竟然是我嗎?”

  “是,”梁雙的頭還在疼痛,她捂住腦袋,“請你別再出現(xiàn)!”

  她再次嘗試召喚破空劍,但她黑暗的鏡像世界里,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郝長夢不禁笑了她許久:“你還不明白嗎?你不是季涼鏡,你是梁雙,從你穿越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季涼鏡就已經(jīng)被奪舍了,死了,她的靈魂死了,而你,用著她的身體茍活。”

  “不。”梁雙只驚覺心口陣陣疼痛。

  “你花了多長時間掌握她的功力?你想想,如果季涼鏡真的還活著,活在你的身體里,你為何感受不到?你需要花這么長時間去練功嗎?”

  她看著郝長夢的那雙手,郝長夢一瞬間進入她的鏡像世界里。

  “你為什么可以進來?”

  “你別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p>  郝長夢面無神情,他慵懶地從黑暗中走來,鏡像卻沒有倒映他的模樣。

  她只看見,鏡子里的女孩抬起了頭,朝她詭異地笑。

  “鏡子里的女孩,原本是你?”

  郝長夢牽起她的手:“是我的靈魂,亦是你過去的靈魂,別回去了,和我留在這個世界吧,這個世界多么美好,沒有人會欺負(fù)你,更不會有人束縛你。”

  “你將是這世間最強大的存在。”

  梁雙看著他的臉,覆上了雙手,這幅臉和她完全不同,他說自己就是她,可他明明已經(jīng)成為另外一個人了。

  郝長夢拉住她的雙手,迅速將她攬進懷中:“因為我是你的一部分,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愛你,從一開始,你就是我的人?!?p>  “不?!绷弘p想要推開他,淚水劃過冰冷的臉頰。

  郝長夢突兀地笑了,他的心在痛:“你是不是很難過?我真不想和你心連心,可是沒有辦法啊。”

  “你知道嗎?當(dāng)你和寒憶在一起時,那笑臉只屬于他一人,我有多難過,可我沒有七情六欲,所有的心痛都轉(zhuǎn)化成了身體上的疼痛?!?p>  “這就是你要對他下狠手的原因?”

  “是啊。”郝長夢緊緊地攬住她。

  “瘋子?!?p>  “你在說我嗎?”郝長夢突然難過地低下了頭,“這個瘋子是以前的你,你不肯反抗,不肯將自己變強大,所以,我才成了瘋子。”

  梁雙只覺得頭暈?zāi)垦?,呼吸逐漸困難,那一瞬間,她只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外面的陸嬌還在呼喚她回來,可她就快什么都聽不見了。

  “你是郝長夢嗎?還是我……”

  “我是郝長夢,但我現(xiàn)在不是你,因為后來我逐漸有了自己的意識,”郝長夢嘆了嘆氣,“最后問你一次,跟我留下來嗎?”

  她用盡所有力氣睜開了雙眼,她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

  外面“滴滴——”的聲音越來越快,就怕她的心跳隨著機器的報警聲戛然而止。

  “我要是走了,你會好好活下來嗎?”

  她知郝長夢來之不易的生命,若沒有穿越時空的冒險,郝長夢便不會存在。

  “什么?”

  郝長夢有些驚訝,都到這個時候了,她不顧自己的安危,反而擔(dān)心他的生死。

  他竟然有些感動。

  她要是走了,他就會死。因為她的離開,代表著她的過去會被永遠塵封。

  他只為了那個名字,就可以不顧一切,即使是獻出他來之不易的生命。

  郝長夢搖了搖頭,終究為她撒了謊。

  “不會,我會活在這個世界里,會好好活下去。”

  只有他知道,她不管選擇回去與不回去,她的過去都會被拯救。

  郝長夢愛她,是她降臨時,不經(jīng)意的設(shè)定,并非他所想。

  他愿意為了她而付出,是因為她沒能從心魔里走出來,卻仍然關(guān)心他的安危。

  足夠了。

  他終于放開了她,放開了她的雙手。

  “走吧。”

  梁雙用盡全力拉住外面的另一只手,那只手來自陸嬌,郝長夢借力向上推了她,她的身體上升的速度越來越快。

  “不要忘了我,記住我這一世,可好?”

  她在黑暗中,看見郝長夢落了淚,他的睫毛被淚花掩埋,七情六欲之樹在鏡像世界開了花。

  最終,郝長夢消失在她的鏡像世界里。

  她身體上升的那一刻,她在鏡子中看見女孩煥發(fā)生氣的模樣。

  那是另一個自己,唯一一個重獲新生的自己……

  冰海一片寧靜,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郝長夢的腳變成了透明,他緩緩上升至天空,他的身體輕飄飄,已經(jīng)不受他的控制了。

  寒憶來晚了,他只見郝長夢飄至半空中,全身逐漸透明,不禁瞳孔一震。

  “雙兒呢?”

  “走了,回去了?!焙麻L夢慵懶地笑了笑。

  他是她穿進來后,陰差陽錯被這個世界分離的她的心魔。

  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就意味著結(jié)束。

  “我?guī)е愕耐纯啻媸蓝嗄?,我不后悔,因為我就是你的過去。

  “我要走了,帶著你的過往一并煙消云散,你一定要活著,不然,對不起我多年的謀劃和等待?!?p>  “啪”一聲,煙火散落的聲音。

  郝長夢的身體在一瞬間散落成了煙花,飄落在整個世界里……

  煙花飄,舊雨落,何渡歡喜,何渡蕭瑟與悲情。

  唯“愛”一字可解。

  溫書臨在月落星沉對天一望,那煙花夾雜著雨落,似乎有些美妙,卻又夾雜著悲喜。

  沉晚錦和沉彥許坐在庭院前,天空似星河璀璨,萬物似春風(fēng)一般柔和,他們紛紛只手接住散落燃盡的煙花。

  有些燙手,但很快,又只剩下冰涼。

  寧思衡夜觀天象,只見星辰變換,卻未曾隕落。

  而代表她的那顆星,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少年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對著那萬千星云,許下了愿望。

  “雙兒姐姐,若有新生,一定要幸福快樂。”

  冥冥之中,他們都知道,她不屬于這個世界,她遲早要離開。

  這里是她的家,他們永遠期盼她回來,即使,她用了另外一種方式。

  ……

  窗外的清風(fēng)微扶,一股涼爽的風(fēng)緩緩吹進了屋內(nèi),窗簾隨著風(fēng)飛舞,門被吹著吱呀呀地作響。

  小風(fēng)扇還在頭頂迎風(fēng)而轉(zhuǎn)動,女孩因哭泣而失了聲,衣服早已被淚水沾濕。

  “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你要知道,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

  原本停止響動的機器突然開始工作,女孩看著屏幕愣了片刻。

  她沒死!

  女孩高興地?fù)u晃著她,她只覺得眼皮沉重,睜不開眼睛。

  女孩的聲音一場熟悉,梁雙沒有意識到不對勁,只是怔怔的想,陸嬌不是已經(jīng)死在游戲世界里了嗎?

  那應(yīng)該意味著,現(xiàn)實世界的陸嬌也死了才對。

  她猛然驚醒,看著眼前的女孩,女孩一襲長發(fā),漂亮的空氣劉海,眼睛是細長的雙鳳眼,有點像游戲里的季涼鏡。

  她從未好好看過這個一直在照顧她的女孩的模樣,從未認(rèn)真了解過這個在現(xiàn)實里幫助她,在游戲里也幫助她的女孩。

  梁雙突然起身,雙手覆上她的臉頰,朝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印記。

  陸嬌瞬間滿臉通紅,她懷疑自己在做夢,梁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溫柔還大膽了?

  她一睜眼,果然,自己人還在醫(yī)院里。

  “果然,你果然還活著,我的嬌嬌!”

  她埋進陸嬌的懷抱中,頭部輕蹭陸嬌的肩頸,陸嬌輕輕地抱住她,又收回了雙手。

  不管如何,現(xiàn)在的情景,陸嬌抱住她,多少有些奇怪。

  不止陸嬌自己覺得奇怪,醫(yī)生護士也對她們的關(guān)系感到存疑,雖然陸嬌總說,她和她是好朋友,僅此而已,但私底下,總有些人以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們。

  “你不是梁雙吧?你變了一個人似的,我的雙雙巴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呢?!?p>  “怎么會?”梁雙抬起頭,一雙圓潤的眼睛露出來,“你忘了嗎?你掩護我去西域,自己身入險境卻不忘救我,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p>  陸嬌聽完甚是疑惑,她擠眉弄眼,欲言又止:“你到底再說什么???”

  “你……不記得了嗎?不會吧?就算穿越回來也應(yīng)該還有記憶才對!”

  “穿越?什么東西?雙雙,你糊涂了吧?完了,病入膏肓了?你別急,我馬上找心理醫(yī)生來救治,等等我?。e怕我的雙雙!”

  “回來!嬌嬌,你穿成了洛桃,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她一激動,“哐當(dāng)”一聲摔下了床,尾椎骨一震,生疼。

  主治心理醫(yī)生一看,梁雙似乎在大半年的長眠中克服了抑郁癥,不禁大為驚嘆。

  “可以辦理出院手續(xù)了,還有,藥物治療需要再持續(xù)幾個月,畢竟難保以后會不會又出現(xiàn)問題?!?p>  “好。”陸嬌攙扶起梁雙。

  “所以,我只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個長夢?”

  陸嬌點點頭。

  “醫(yī)生說,你要是一直不醒,可能就再也醒不來了,所以我每天都會定時想辦法搖醒你?!?p>  梁雙不禁右腦疼痛,她回過神,不可能吧?那個世界明明這么真實……

  陸嬌又思索了片刻。

  “對了,《六字錦書》出新的可攻略人物了!”

  “真的?”梁雙一下子興奮起來。

  提到《六字錦書》,她可就不心累了,畢竟,乙游就是她的精神食糧,是她在悲哀世界里的一處溫暖的天地。

  陸嬌打開手機,打開了游戲應(yīng)用,點出人物列表。

  那人物的臉顯現(xiàn)在梁雙眼前,雖然是動漫人物,但她總覺得這個人似乎很是熟悉。

  右眼下方,靠近臉頰正中的位置,有一顆明晰的小痣。

  她的眼睛往名字欄一看,“郝長夢”三個字映入眼簾。

  梁雙眨眨眼,喘不過氣來。

  我的老天!這是什么靈異事件?

  難不成,她的夢還能預(yù)知未來?

  陸嬌又說道:“我記得他剛出的時候,我在你旁邊念叨了好久,我可太喜歡他了!據(jù)說禁欲,但攻略他,他的七情六欲樹會開花呢。”

  呼!她松了一口氣,原來她的夢不是會預(yù)知未來,而是,一切都有跡可循。

  還好,不然,她要是身處歐洲中世紀(jì),怕是會被當(dāng)作“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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