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心意
謝妱拂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畢竟賀弋沒有擺脫沈葉姝的影響,她的任務現(xiàn)在只是進行到了一定階段。
只是,她得好好摸索一下,賀弋受沈葉姝的影響到底在什么程度上。
但是目前看來,情況并不是很樂觀。
謝妱拂像往常一樣,該做什么就做什么,賀弋與她說話她也應著,但是賀弋就是覺得什么都變了。
他的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謝妱拂,謝妱拂自然能感覺到,但是她就當不知道。
謝妱拂自顧自地為賀弋整理床鋪,好像就是要把他們之間的關系變?yōu)閱渭兊闹髌完P系。
賀弋上前從背后抱住她:“妱妱,別這樣好不好?”
無奈,謝妱拂停下手頭的活計,緩聲道:“殿下又何苦如此?”
賀弋的腦袋蹭了蹭她:“你明明就知道?!?p> “奴婢知道什么,奴婢可以不信天下人的說法,在之前相處的時日里,奴婢也以為殿下不喜歡她,甚至討厭她。可如今殿下親口告訴我您心悅沈葉姝,奴婢又該如何?如果您之前是清醒的,那么也該知道奴婢與沈葉姝之間仇恨甚深?!?p> “您現(xiàn)在這么做,是想為沈葉姝羞辱奴婢嗎?”
謝妱拂此話一出,賀弋整個人就像是脫力了一般,緩緩松開了謝妱拂。
“妱妱,你怎能如此想?”
謝妱拂只笑笑,走到門口打開門,果然見宋得意站在廊下。
“宋將軍,既然奴婢已經知曉了你們的事,請問您什么時候把殿下送回別苑?如今看來,您把殿下帶來祁大人與王爺是知曉的,但是別人未必,若是有人趁機找來,怕是不妥?!?p> 宋得意點了點頭,祁毓和謙王如今還不知曉賀弋是裝傻,之前他要把賀弋帶來他們兩個已是極力反對,他好說歹說他們才同意,如今長時間待在這卻是不好。
想到什么,宋得意又道:“哦對了,之前沈家有人來找到末將,送了末將一些財寶,想要取姑娘的項上人頭。但因為姑娘是殿下的人,末將當然不會這么做?!?p> “就是不知,這些財寶末將該如何處置?”
謝妱拂笑了笑:“將軍該問殿下才是。”
說著,謝妱拂側了側身,讓宋得意看見賀弋。
宋得意一愣,賀弋哪里還有之前他見到的成竹在胸的樣子,整個人頹唐可憐,像是失了主心骨一般。
宋得意遲疑了半瞬,囁喏著開口:“這……”
見狀,謝妱拂便道:“既如此,將軍便將那筆財物充公,給將士們增補物資吧。”
宋得意應了聲是便告退了,謝妱拂走到賀弋面前,又施了一禮。
“奴婢一時習慣,又為殿下私作了主張,還望殿下不要怪罪?!?p> 想到什么,謝妱拂又道:“您也聽見了,沈家是一定要我死的,沈葉姝也是恨不得扒了我的皮。若您之前是清醒的,就該知道奴婢才是謝家的人,是沈葉姝頂了奴婢的身份,她又如何容得下奴婢?”
“所以,若是殿下真的心悅沈葉姝,便不要再對奴婢有過分親近之舉了,奴婢——”
謝妱拂眼神一閃,沒有想到賀弋突然吻住自己,帶著些急切帶著狠意,更多的卻是珍而重之的情意。
這次的親吻沒有熏香,沒有意外,卻是比上次更讓人臉紅心跳。
賀弋就像是瘋了一般,就像是想通過這個吻把他的心意全都告訴謝妱拂。
許久,賀弋松開她,卻又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鼻尖:“妱妱……”
“如今還不懂我的心意嗎?”
謝妱拂沒有說話,她有些暈暈乎乎的,賀弋便又親了親她的唇角:“妱妱……”
賀弋捧著她的臉,絲毫沒有不尊重的意思,卻又十分堅定。
“妱妱,別再說那些話了,也不要與我這樣生分,我……”
賀弋攬著她,謝妱拂的手搭在賀弋的胳膊上,眼尾染了些紅:“殿下怎樣?”
“我疼……”
謝妱拂不解地看向他,只見賀弋執(zhí)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這里?!?p> 不料,謝妱拂聽了賀弋的話,眼里竟是泛起了淚花。
“妱妱?”
賀弋抬手為她擦去眼淚:“妱妱,你竟厭惡我至此嗎?”
聞言,謝妱拂突然大哭起來:“殿下,你可知從小寄人籬下的為難嗎,你又是否知曉被沈葉姝扔下懸崖的恐懼?你又可知,奴婢自己一人要與沈家周旋,要與太后皇后周旋,還要防著沈賢妃和密王,你知道奴婢有多怕自己無法保護你嗎?”
“奴婢不是沒有心,可到頭來殿下沒有瘋傻,這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愿!你知道奴婢聽到你說心悅沈葉姝我又有多難受嗎?”
賀弋心疼萬分,卻又無法替她,見她搖搖欲墜,賀弋又將她攬得更緊了些。
心痛難忍,賀弋又吻住她的唇,似是只有這樣,兩個人的情意才可以相通。
——
宋得意將兩人送回去的時候,駕了他們來時的馬車,兩個人坐在馬車里一言不發(fā),謝妱拂被賀弋攬在懷里。
謝妱拂大哭了一場,情緒消耗太大,整個人累得不想動。
可是在賀弋看來,謝妱拂依舊沒有原諒他。
他很難過,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
“妱妱……”
謝妱拂閉了閉眼:“殿下恕罪,奴婢現(xiàn)在很累,不是很想說話?!?p> 賀弋抿了抿唇,又將她抱緊了些,謝妱拂卻這么睡著了。
所以到了別苑的時候,祁毓與賀沿掀開馬車簾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祁毓與賀沿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祁毓輕咳一聲,謝妱拂猛地驚醒,從賀弋懷中起身。
賀弋斂下眉眼,祁毓也沒有看到他的神情。
謝妱拂睜開眼就看見祁毓與賀沿,忙給他們問了禮:“王爺,祁大人,還請恕罪?!?p> 祁毓擺了擺手,親自把賀弋帶了下去。
賀弋一下去便回頭把手伸給謝妱拂,謝妱拂卻沒有伸手,而是自己下了馬車。
祁毓與賀沿又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這兩個人的手之前就像是分不開一樣,如今又是怎么了?
謝妱拂就當是沒有看到兩個人眼里的疑惑,走在賀弋身后。
她當然知道這樣冷待賀弋不能長久,只是她需要一個與賀弋和好如初的契機。
這個契機自然就是賀弋的“心上人”沈葉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