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他爹是個勇的
左轉之后,余淼淼猛的打了好幾個噴嚏,看見大路的垃圾都被清理到了兩側,這車開的倒是狂野了起來。
“淼淼,你真的要冷靜,今天怎么不是要撞車就是要撞人的!”
“它們是喪尸,已經不能算是人,擋著我們路的,都得被一一清除?!?p> 梁勇等人看著她這么熟練的撞尸手段,心撲通撲通的特別快。
看到后面,喪尸被撞到擋風玻璃上,因為余淼淼重新改造了車子,擋風玻璃是單向玻璃,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更別提沒有腦子的零級喪尸了。
它那只幾乎要掉出來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他們都好像麻木只覺得有點惡心罷了。
找了處喪尸相對少且零散的地方,余淼淼打了一套停車熄火的系列動作。
捋了幾下黑狼的毛,將昏睡中的黑狼叫醒,才對后排的三人說道:“敢出去嗎,到時候一定要小心喪尸,雖然他們動作比較遲緩,但爪子和牙齒是很鋒利的,千萬不要被他們抓傷了。”
末世來臨前,她先是讓家里人都服用了靈泉水,洗髓之后,每個人的身體素質和能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更是大大減少家人在末世變成喪尸的可能性。
雖然不知道玉團子說自己的哪一個等級低,使得靈泉水僅有緩解疲勞的功效,但現(xiàn)如今她根本沒有異能,又何來的等級之說。
“還是一個一個出來吧,我不一定能一次性照顧三個?!彼氖掷锬笾鴤€一塊銀色鱗片,既然答應讓他們出來冒險,那她自然得做到。
她率先下車,只覺得這天越來越黑,頭頂?shù)臑踉茐旱暮艿汀?p> 現(xiàn)在撐死中午11點,可這城市卻彌漫著一股死氣,余淼淼覺得這有點像小時候的日食。
不遠處,幾頭喪尸邊扭曲著身子邊翻白眼,一瘸一拐,緩緩向她靠近。它們的身體組織殘缺,傷口處有明顯的咬痕,有些關節(jié)處看起來應該是脫臼了。
雖然不知死前遭受了怎樣的痛苦,但已經不能用對待人的方式來對待了。
第一個下來的是她爸,就是不清楚往日里那么溫柔敦豪老實的人,下手卻比誰都狠。那棍子一下又一下,聲音更是敲進了她的心坎里。余淼淼看著余爸一次打兩個,沒法顧及第三個的時候,正想出手,她老子卻是隨意一腳將另外一只踢倒在地。
棍棍到肉,就是有些不可說的組織會亂飛,喪尸那紅紫色的血液濺了他一身,視覺上可以說是相當恐怖的。
“是打腦子嗎?”她爹轉頭看向她的時候,面前的三只喪尸已經全數(shù)倒地,雖然它們還會亂動,但凡它們敢起身,余行的棍子就會再次落在它們的身上。
“對,最好……打爆?!睕]等余淼淼說完,余行的棍子已經戳穿了一個喪尸的腦子,雖然她爹的表情是有點難看。
但她爹不怕的嗎?
老子不愧是老子。
處理完這三個,她爹便再次扛起沾血的棍子,往前走去,這次好像是想一次性解決五個。
她爹看起來是個勇的。
她這邊剛把副駕駛的黑狼放出來,那邊他舅和她媽也都迫不及待的掄著棍子出來了。
她本以為一群人是需要她的輔助的,結果三個人默契十足,像是在一起戰(zhàn)斗了幾年的戰(zhàn)友一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她和黑狼,只是在后面一個勁的攪著喪尸的腦子,取出了十幾個喪尸晶核。
*
院子里。
三個小的正拿著語文書坐在凳子上苦讀著,除去女孩,另外兩個男孩的臉色都很痛苦,同時說的話一點都不流利,咯吱咯噠的。
而我們的小李醫(yī)生,則是坐在他們的對面,手里握著平板,面露糾結的設計著要建立在基地一層的小型醫(yī)院圖紙。
而我們的舅媽黃燕月坐在門口剝著菜,胖虎則是窩在她旁邊打著盹,黃黑的毛皮在這陰沉的天下卻是隱隱發(fā)亮,爪墊看上去巨大又柔軟,長長的尾巴卷著她的小腿,睡相倒是挺招人喜歡的。
小李醫(yī)生默默的嘆了口氣。
當余淼淼聯(lián)系他要建設醫(yī)院的時候,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基地一層空蕩蕩的,不可能讓它空在那邊,但同樣的基地醫(yī)院的建設需要設備,在末世前余淼淼沒有夸張的鈔能力能購入醫(yī)療器械,那便只能在末世之后,去各處醫(yī)院搜集。
但醫(yī)院絕對是最危險最恐怖的,在不了解醫(yī)院構造的情況下,你根本不知道一間診室會冒出多少喪尸。當密密麻麻的喪尸群包圍你的那一刻,就是你丟掉性命的時刻。
但余淼淼說她能做到有去有回,只要告訴她需要什么設備,她就能給他解決。
秉持著大老板說什么是什么的原則,他也在苦惱這基地醫(yī)院應該設個多大。建大了,就怕他一個醫(yī)生忙不過來,建小了,又怕對不起這地下這么寬敞的空間。
本以為會這么美好下去,門口先是傳來一陣嘈雜的哄鬧聲,再來就是刺耳,用利器撞擊的砸門聲。
“這里就是那個什么余淼淼家吧,里面的人趕緊給爺把門開開!”
這陣動響,驚擾了在場所有人,甚至剛才還趴在地上瞇覺的胖虎,此刻已經前腿壓下,右腿立著,朝著門的方向齜起了牙。
“不開是吧,爺爺我今天就把這門砸開了!”話落,只見余淼淼家院子里的鐵門先是被砸的出了幾處凹痕,再然后那鐵斧就在門上劈出了條細縫。
門后的小李醫(yī)生將幾個孩子領進屋子便火速將門反鎖,和黃姐抄起鐵棍站在屋前。
這天是越來越黑了,也不知道淼淼她們什么時候回來,記得好像有一天的時間,他倒是怕自己守不住。
他往腰間摸了摸,一陣強風卻是穿透鐵皮,卷下一大塊鐵皮,給門開了個不規(guī)則的小窗。窗后頭站了好多人,但最前面站了個只露著半張臉,且皮膚黝黑,下巴蓄滿絡腮胡的男人,整著套黑色襯衫,一條腿狠狠的踩在被掀開的鐵皮。
用力向下,鐵皮勉強往下卷了十幾厘米。
他剛把頭降到小窗處,雙眼有聚焦時,只見前方的男人手持一把黑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著他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