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這壞女人,我家殿下才會(huì)以命相搏!但凡這次出點(diǎn)什么岔子,他的一條命就沒了……”暗一還在吐槽,一轉(zhuǎn)身,南昭君卻已沒了影子!
她去追蕭寒玨了。
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剛,拿性命做賭注,南昭君心里除了震驚,更多的是氣憤!
她氣蕭寒玨不拿自己的命當(dāng)回事!
追出去幾十里地,南昭君還是沒來得及。眼看天色已晚,她就回到了離王府。
天光黯淡,面前整片景象死氣沉沉。
離王府被查抄了。
南昭君原以為自己也會(huì)被捕,好在皇帝英明,給了她一封和離書。
“離王妃,陛下念你救駕有功,特賜和離書一封,準(zhǔn)許你前去牢房,找離王爺簽字,方可生效?!?p> “謝主隆恩?!蹦险丫舆^那封和離書,看都沒看一眼,拿著令牌,直奔牢房而去。
那太監(jiān)站在原地,看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背影,感慨,“離王妃真是著急啊,一刻也不愿意等?!?p> 他哪里猜的到,南昭君根本不是急著和離?
天牢陰暗,到處可見逃竄的老鼠。
蕭景呈被關(guān)在盡頭的牢房里,他突然失勢,仍舊覺得自己在做夢。
一旦夢醒,他就會(huì)脫離這個(gè)骯臟惡臭的地方!
“王爺。”
可這時(shí)候,南昭君的一聲輕喚,將他叫回了現(xiàn)實(shí)。蕭景呈皺著眉頭,箭步?jīng)_到門前,“怎么是你?”
“你覺得應(yīng)該是誰?”南昭君譏誚,“還以為你的柔姑娘會(huì)來救你嗎?她什么身份,有什么資格進(jìn)來天子的牢房?”
她一連串的反問,說得蕭景呈面色青白交錯(cuò)。
“你,你莫要太過得意!”
南昭君冷眼瞧著他,不屑道:“我為什么不能得意?”
“如今王爺身陷囹圄,而我卻在外面,還獲得陛下賞賜的和離書??磥?,陛下果然英明神武,洞悉一切呢?!?p> 她說著,還晃了晃手里的那只信封。
蕭景呈愣了一下,旋即冷冷的笑出了聲音,“你當(dāng)本王是三歲小孩?你手里拿的什么東西,本王瞧瞧!”
他說著竟要伸手去搶。
好在南昭君知道他是小人,早有準(zhǔn)備,順勢后退了一步。
她打開信封,將里面的幾行內(nèi)容展示在蕭景呈面前,牢獄中光線昏暗,可仍舊能模糊的看清楚。
蕭景呈面色陡然一變,“你騙人!”
“那你說說,為何你在牢里,而我卻在外面?”
“這都是假的!”
蕭景呈怒喝一聲,咆哮:“南昭君,這全都是你與太子的陰謀詭計(jì),你們合起伙來陷害本王!”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南昭君突然就迎合他,不唱反調(diào)了,搞得蕭景呈一頭霧水,立刻警惕起來,“你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樣?”
見狀,南昭君面色陰冷,看來她在蕭景呈的心里,完全就是個(gè)蛇蝎毒婦了,讓他如此忌憚。
她可真是痛快??!
南昭君捏著和離書,陰測測的掃了蕭景呈一眼,“離王爺,我有辦法救你?!?p> “你?”蕭景呈嗤笑,“你會(huì)救本王,那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的。就算枯樹開花,河水倒灌,你說的話本王都不會(huì)信。”
“哈哈哈哈哈!”
南昭君一陣狂笑,“我就這么陰狠歹毒嗎?”
“錯(cuò)!”
蕭景呈聽到這話立刻來了精神,恨不得跳起來指責(zé)她,“你就是天底下最歹毒的女人,沒有之一!”
“很好,得到離王爺?shù)恼J(rèn)可,我深感榮幸?!?p> 這分明是罵人的話。
她南昭君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順著蕭景呈的話頭往下接,“既然王爺不想談,那我就識趣,走啰?!?p> 說罷,她扭頭就要走。
蕭景呈面露急色,“你站??!”
南昭君的腳下絲毫沒有要停歇的趨勢。
眼見著她都要走遠(yuǎn)了,蕭景呈這才吼道:“你回來!”
“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南昭君這才挑挑眉,回身問他,“真的?”
“嗯?!?p>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她在陰森雜亂的場景里那一回眸,竟然美得令人驚心動(dòng)魄。
南昭君很漂亮。
只是蕭寒玨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
此時(shí),兩人的身份完全轉(zhuǎn)變。他從高高在上的王爺,淪為階下之囚,而她,似乎越混越好了。
這巨大的落差,讓蕭景呈心中的嫉妒和憤怒暴增!
她憑什么?!
既然已經(jīng)嫁給他,不應(yīng)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他若是死,她作為她的女人,理當(dāng)一起陪他下地獄的!
蕭景呈的手捏得咯咯響。
南昭君站在外面,臉上未見絲毫的幸災(zāi)樂禍。
那種冷淡,卻足以拒人千里。
蕭景呈始終不明白,她對自己的恨意為何如此強(qiáng)烈?除了利用她的感情,進(jìn)門后冷落她,他似乎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吧?
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她若因此嫉妒,這理由不夠充分。畢竟不止一次,他深切的感受到,這女人是真正想取他性命的。
“蕭景呈?!蹦险丫蝗唤兴⒘⑵鹗种行欧?,蕭景呈抬起頭來,那句他簽字的話險(xiǎn)些破口而出,她卻猛然將信封收回。
蕭景呈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想垂死之人,仿佛見到救命稻草一般,“君兒,你對本王還是有情意的是不是……”
“你別惡心我了。”他自戀的話沒說完,就被南昭君漠然打斷,“我并非找你簽和離書的,我想要龍骨花?!?p> 蕭景呈:“……”
這個(gè)小賤人,居然耍他?!
無奈此時(shí)他為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是以這女人說什么,他都得受著。
蕭景呈沉吟片刻,冷哼道:“什么龍骨花?聽不懂你講話。”
“那我走?”
“別別!”
他真是沒料到,這女人一言不合就要走!
南昭君斂眉,笑容滿面的看著蕭景呈,一字一頓道:“我沒有耐心,你最好說實(shí)話?!?p> “你真能救我?”
“除了我,沒人能救你了?!?p> 蕭景呈深吸一口氣,眉眼間滿是糾結(jié)。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信任這個(gè)女人。
信她,有被騙的風(fēng)險(xiǎn)。
不信她,就真的沒人能救他出去了。
他在這牢房里,是一日也熬不住了。
蕭景呈思考良久,最終咬著牙道,“好,本王姑且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