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睡夢中的蕭景呈,忽然被一陣陣笑聲吵醒。他酒氣未褪,睜開眼,看到那一屋子的女人,還有被她們捏臉做各種造型的楚墨,還以為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以后,整個人瞬間暴跳如雷。
“你們是什么人?!竟敢在本王的房間里肆意翻動!”
其中有人看上了他的臉,一個勁兒的往過湊,“王爺,奴家們以后都是你的人啦!”
什么東西?
蕭景呈直覺不對,他抬頭往外看,果然瞧見南昭君站在他的房門外,一臉的陰狠笑意!
“南昭君,你干的好事!”
蕭景呈氣勢洶洶的沖出去,回來時,手中拎著菜刀,“南昭君,你有本事招惹這群女人進(jìn)府,就不怕本王剁了你?!”
“哎,你昨夜說你要納妾,我趕緊給你找這么多美女,供你挑選。你這人怎么不知好歹呢!”
雖然她嘴上這樣說,可人還是退出去老遠(yuǎn)。
蕭景呈黑著臉,讓人把這些鶯鶯燕燕都給攆出去了。
他一轉(zhuǎn)頭,南昭君也不見了蹤影。
她跑的倒是挺快!
蕭景呈恨得咬牙切齒,真是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會想出如此惡劣的手段!
“別讓我逮到,我非得弄死你!”
他自言自語,回屋就將門用力撞上了。
沒多會,傅柔就來了。
其實昨天蕭景呈想和離王妃圓房的計劃,是遭她破壞的。她那么一心想成為離王妃,怎么可能允許別的女人,懷他的孩子?
蕭景呈的出發(fā)點,就是想讓南昭君懷孕。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不管從前如何,她都會對自己的丈夫死心塌地。
傅柔怎會允許這種事發(fā)生?!
她當(dāng)機(jī)立斷,就貍貓換太子,將自己跟南昭君掉換了位置。可誰知道,蕭景呈竟然對主動送上門的她,視而不見!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傅柔收回心思,重新?lián)Q上一副溫柔的模樣,輕輕叩門,“王爺,柔兒求見?!?p> 她已經(jīng)做好推門的動作了,這時,屋內(nèi)卻突然傳出蕭景呈冷漠的聲音,“你且回吧?!?p> 傅柔臉色微變,卻仍舊耐心的說道:“王爺,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商量?!?p> “有什么事明日再說,本王要歇息了?!?p> 傅柔就是瞧見方才發(fā)生的事,這才趁他心情不好,過來表以慰藉。
但蕭景呈絲毫不給面子。
吃了閉門羹,傅柔也只得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厚著臉皮道:“那王爺就好生歇著,我晚些再來。”
轉(zhuǎn)身的瞬間,傅柔的面容便陰沉下來。
蕭景呈最近做事的態(tài)度很令人不解。她是站在他這邊的,可他卻時刻表現(xiàn)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
就因為端王跟他說的那番話嗎?
她雖是私生女,可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苦心經(jīng)營著自己的人設(shè)。在眾人看來,她是大家閨秀,更是神宮神女。
有多少人想親近她,卻連她的鞋邊都碰不到呢?
她一門心思撲在離王身上,如今他也瞧不上自己了。
傅柔剛走到門口,一道身影已經(jīng)如風(fēng)般出現(xiàn)在她眼前,“傅大小姐,在想什么事如此出神?”
來人正是南昭君。
普天之下,敢這么叫她的人,也只有這個女人了!
她傅柔越是厭惡什么,她南昭君就越是喜歡拂她的逆鱗。
傅柔頗為警惕,“你攔我作甚?”
南昭君微微嘆氣,目光十分鋒利,“你不能留?!?p> 話落,她就提起傅柔,幾個點落消失在墻外。
傅柔以為南昭君是要下毒手,卻不想,南昭君直接將她帶到了她的私宅。
這三年來,表面上傅柔是要依附云家存活??蓪嶋H上,她早就已經(jīng)中飽私囊,利用神女的身份,不知收受多少賄賂,在城內(nèi)置辦了這處房產(chǎn)。
重點是,這是個秘密。
除了傅柔與蕭景呈兩個人外,沒人知道了。
傅柔深吸一口氣,不由得看向南昭君。
她是如何得知的?!
這南昭君神出鬼沒的,見不到她人的時候,永遠(yuǎn)都猜不到,這女人會在背后搞什么手段!
見傅柔遲疑,南昭君笑了笑,陰森的開口,“傅柔,有些事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跟蕭景呈背地里干的那些骯臟事兒,你以為就真的天衣無縫嗎?”
她意有所指,傅柔來不及思考,頸上忽然一涼。
一根纖細(xì)的銀絲,如刀斧般鋒利,隨時可以取掉她的性命!
傅柔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她擔(dān)心,哪怕自己呼吸用力了,都要被劃傷。
“你要做什么?”
南昭君雙眼中看不到半點情緒,“你是個聰明人,如果我現(xiàn)在把你殺了,都不會有人知道?!?p> 傅柔沉默了。
南昭君直視傅柔的目光,“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無聲息的死在這里,要么將剩下的龍骨花交給我。”
傅柔咬唇,還不愿承認(rèn),“什么龍骨花,我聽不懂你說話。”
“那你就是想死嘍?”
“不在我這里!”
南昭君也不跟她廢話,神色逐漸冷淡下來,眼底掠過一絲殺意。
“行吧,那我就成全你……”
“等一下!”
傅柔沒想她會真的動手,傀儡絲只是輕輕在她喉嚨上劃過去,她就感到了徹骨的寒冷。
“我給你就是了?!?p> 那天,南昭君把手里的龍骨花磨成粉,釀酒,但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分量不對。那花是她從蕭景呈書房里偷出來的,當(dāng)時就覺得奇怪,沒想是只有一半。
他跟傅柔還真是不簡單。
這兩個人,竟然是分別將龍骨花給藏起來了。
蕭寒玨的那一半,倒是沒有刻意隱藏,就隨手放在書房的花盆里。南昭君好幾次從那邊路過,竟然也沒察覺。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想來還是有道理。
拿到剩下的龍骨花,南昭君轉(zhuǎn)身就走。
傅柔還以為,她會警告自己幾句。
沒想她就這么離開了?
這女人的心思,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夜幕四合,東宮。
如今的太子府,早已恢復(fù)往日的輝煌。
門庭若市,賓客如云。
南昭君好久沒過來,站在門外觀望,忽然就覺得,這里變得好陌生。
仿佛不是當(dāng)初那個太子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