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沒事嗎?
南昭君一肚子的謊話,可溜到了嘴邊,就不舍得對蕭寒玨撒謊了,她垂眸低聲道:“我想在你這,你會管我?!?p> 蕭寒玨嗤笑,“你與本宮非親非故的,還想本宮怎么管你?”
他說這傷人的話,南昭君的心上仿佛被刺了一刀。
那種感覺很快就被她用笑容掩飾過去,她裝作輕松的樣子,回他:“我說過月底要幫你解毒,算你半個救命恩人吧?!?p> “你倒是會想?!笔捄k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南昭君嘿了兩聲,“那肯定啊,我臉皮要是不厚點,怎么活下去呢?!?p>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明顯已經開始低落了。
蕭寒玨于心不忍,但他對自己會產生這樣的情緒,感到十分詫異。他們兩個人毫無關系,不過是見過數(shù)次面而已。
何況這女人還滿口謊言。
她嘴里說的,有幾個字是真的?
看著她慘兮兮的,蕭寒玨無聲嘆了口氣。
不管她到底什么身份,是不是云昭君的朋友,反正從她出現(xiàn)到今為止,確實沒有做過害他的事。
對于她,他不可全然信任,要提防著,但她若真有壞心思,恐怕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蕭寒玨心下算計,不如順著她的意思,將計就計。
她要是壞的,遲早會露出馬腳。
想通透這一切,蕭寒玨才吩咐人端來紗布和藥膏。
南昭君有點瞧不上,“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藥方了?見效慢,涂著還不舒服,在我那兒早就淘汰了。”
見她滿臉嫌棄,蕭寒玨不由得冷笑,“是,你最厲害?!?p> 好家伙!
連他都會陰陽怪氣的損人了?!
南昭君悶悶一樂。
她還挺替他高興的。
畢竟這三年,他這太子做得也不如意。整個人性情大變,完全變成她陌生的樣子了。
現(xiàn)在雖然嘴巴損,卻有有點人情味兒了。
南昭君飛快處理完自己的傷口,離開前囑咐他道:“月底之前,你的風寒千萬要好。你本就體寒,毒發(fā)時會寒氣加倍。”
蕭寒玨淡淡應了一聲。
南昭君眨了眨眼,從窗戶翻出去了。
蕭寒玨提了一口氣,還是不走門!
他真是無奈。
南昭君前腳剛走,暗一就急匆匆的過來了。
“殿下,神宮那邊傳來消息,說祭司大人離開月宮,不知去哪里了!”
聞言,蕭寒玨蹙眉。
那個男人,已經許久沒有出來過了。
略作沉吟后,蕭寒玨淡聲道:“不必理會?!?p> “本宮進宮一趟,你派人盯緊離王府。”
“屬下明白?!?p> 另一邊。
南昭君回到離王府,天已經擦黑了。
她的閣樓上卻亮著燈。
在這里,除了蕭景呈那個狗男人,不會有別人未經她的允許,就進到她這邊來。他來干什么?
南昭君眼神微變,推開了門。
還沒走到樓上,她就聞到濃烈嗆鼻的味道。
蕭景呈渾身酒氣,就癱靠在她放在窗邊的那張貴妃榻上。
南昭君嫌棄的掩住鼻,“喝多了不滾回去睡覺,在我這撒野呢?”
她撂下話半晌,榻上的人都沒反應。
南昭君這才走過去看,發(fā)現(xiàn)蕭景呈竟然在這睡著了。
她氣得踢了他兩腳,“喂,你醒醒!”
“蕭景呈,你個小王八蛋,你給我起來!”
可這男人睡的死豬一樣,任她怎樣打罵都無動于衷。
南昭君挑了挑眉,突然想到什么。
她滿身的怒火逐漸收斂,只見她笑容滿面的蹲下,拿起蕭景呈的手指,銀針刺破指尖,取了他一點血。
蕭景呈醉得不省人事,都被放血了,還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南昭君將蕭景呈的血擠在瓶子里,收好。
她轉身就出去了。
次日一早。
蕭景呈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清水苑,還一宿都沒人管的樣子,身上冰涼,連個毯子也沒有,他大發(fā)雷霆。
“來人,一群廢物,都干什么吃的!”
喊了半天,最后竟然是傅柔過來了。
“王爺,你醒了?!?p> 蕭景呈揉著宿醉的腦袋,有些迷茫,“本王為何會在這里?”
傅柔瞥了他一眼,不滿道:“昨兒個你喝多了,非得過來她這邊。無論我怎么阻攔,都沒用,你定要在這歇息。”
蕭景呈聽得驚掉了下巴。
他會這樣做?!
傅柔冷哼一聲,立掌起誓,“我傅柔發(fā)毒誓,就是王爺你自己過來的,誰也阻止不住?!?p> 蕭景呈傻眼了。
他左右看了看,好半晌才回過神,氣沖沖的跳起身來,“南昭君呢?!本王昨夜宿在她這里,她人哪去了?!”
“我怎么知道?!?p> “大膽賤婦,竟敢夜不歸宿!”
蕭景呈想到這里,就氣不打一處來,“這里是離王府,她是離王妃,竟然敢做出背叛本王之事!”
傅柔沉下臉,“王爺,你好像越來越在意她了。”
“沒有!”
蕭景呈炸了,“她不守婦道,丟的是本王的臉!”
傅柔無語,“她這樣也不是一兩天了,你今日才知道嗎?”
“本王……”蕭景呈盯著傅柔,突然間就緘默住,沉默了片刻,他才重新坐回去,捏著眉心。
“本王酒醒了,昨日差你去做的事,如何了?”
總算說到正經事上。
傅柔的臉色,這才稍微變好,她嫌惡的坐到他旁邊,道:“我已經聯(lián)系好了,以后神宮那邊有我們的人,辦起事就方便多了?!?p> “花了多少銀子?”
傅柔搖頭,“神宮弟子不是用錢就能買通的?!?p> “行吧?!笔捑俺嗜耘f有點頭疼,傅柔即使對他有意見,也還是走過去,替他捏了捏太陽穴,嘆道:“真不想管你。”
蕭景呈聽出她話里的埋怨,忍不住抓起她的手腕,笑了笑,“還是柔兒對本王最好?!?p> “你少來?!备等釈尚叩呐牡羲氖郑寄空饋?,“王爺,我聽說,祭司大人出關了?!?p> 蕭景呈不以為然道:“他不就喜歡故弄玄乎嗎?一年到頭,不是閉關就是出關,沒意思?!?p> 傅柔抿唇,“這次不同,他從月宮出來了?!?p> 聞言,蕭景呈立刻睜開了眼。
他和傅柔對視了一眼,各自的眼底都很詫異。
到底什么事,能讓祭司大人離開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