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這副正經(jīng)的模樣,看起來就不像是撒謊的??赡险丫膊恢滥膩淼男乃?,竟然想調(diào)侃他,“說出來誰信啊,你眼觀六路的還有什么不知道?”
蕭寒玨顯然沒有多大興趣,他吩咐道:“來人?!?p> “去前院兒瞧瞧,到底是誰來了。”
聽他這樣說,南昭君才砸舌道:“一點也禁不起開玩笑?!?p> “本宮都要忙死了。”他看著南昭君,忽然想到什么,問她:“你今日過來,你很清閑嗎?”
“呃,還行吧?!?p> 一時間,南昭君竟然摸不清楚,他心里怎么想的!但是,看他的眼神變化,她隱約有種自己要被算計的感覺!
果然!
蕭寒玨笑容可掬的說道:“既然閑著,那就幫本宮一個小忙?!?p> 南昭君嘴角微抽,“那個,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
“……”
蕭寒玨的書房里,奏折竟然已經(jīng)堆積如山。
南昭君深呼吸一口氣,有心力不從心。
她是知道,自己上輩子對不起這個男人。可是重生以來,她恨不得全部心思都放在蕭寒玨的身上,只為了贖罪!
她為了他可以連命都不要,可是他卻……讓她把這么多的奏折,都給分門別類的整理出來。
南昭君簡直頭大。
她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就聽見蕭寒玨笑著說,“地上涼,你起來,坐到椅子上去?!?p> 南昭君紋絲不動。
她盯著這么多的奏折,忽然疑惑的開口,“殿下,你不都被軟禁了嗎?為什么還……”
難道說,軟禁太子只是假象?!
蕭寒玨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一瞬間,南昭君仿佛明白了什么!
原來,他如今的處境,要比她想的好了很多。至少從這些小山般的奏折里,就能看出來,皇帝對他,還是重用的!
南昭君想到這點,心里就舒坦了不少。
在明面上,能夠與太子為敵的人,所剩不多了。
等她解決完蕭景呈那個麻煩,就相當于給太子鋪平了一段路,同時,也給自己報了血海深仇。
南昭君現(xiàn)在想想,自己并不急著取蕭景呈的一條狗命。就是想讓他親眼看到,他當初從她這里拿走的一起,利用她殺害她才能得到的東西,是怎樣失去的!
不多時,前院的下人就回來通報。
“回稟殿下,是裴小姐來了!”
“裴泠羽?”
蕭寒玨脫口而出她的名字,讓南昭君的心里,有些說不出來的難受。
她不喜歡從他嘴里,聽見別的女人的名字。
可是南昭君深刻清楚自己眼下的處境,她坐在這兒慢吞吞的整理著奏折,像是什么也沒聽見。
蕭寒玨神色淡淡的看向她,“本宮去去就回。”
“去了就別回了。”
正要出門的蕭寒玨頓住,瞥了她一眼,“你說什么?”
“沒有,我沒說話?!?p> 蕭寒玨正色道,“這里沒有外人,你講話聲音可以大一些?!?p> 原來他真是沒聽到?
南昭君無語了。
她搖搖頭,吐出一口氣,“沒有,殿下還是趕緊去陪佳人吧!”
蕭寒玨皺緊眉頭,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最終他什么也沒說,朝著前院去了。
裴泠羽還被攔在大門口,她的人和官兵打在了一起。她自己竟然還挺有閑心,坐在旁邊吃著蘋果,看著戲。
余光瞥見那一抹月白身影出現(xiàn)時,她這才收回目光,跑到了他面前。
“寒哥哥!”
蕭寒玨嚴肅的告訴她,“讓你這些人都停手,戶部的人與皇家官兵互毆,成何體統(tǒng)?”
“這哪里算互毆,分明是我的人在暴揍他們這群廢物?!?p> 如是說著,裴泠羽倒也叫他們停下了,“行了,收拾收拾殘局,把無關人員都給我架到一邊去,我要跟寒哥哥說會兒話!”
蕭寒玨無奈,“你每次來,都要鬧出不小的動靜?!?p> “那是!”裴泠羽喜歡穿艷麗的裙子,頭發(fā)上金光閃閃的,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招搖。
但是卻不討厭。
相反,裴泠羽的性格倒是很討喜。
清場后,裴泠羽這才走到蕭寒玨身前,抬起頭笑盈盈望著他,“殿下,你怎么樣?。俊?p> “無事?!?p> “聽說你被軟禁了,我四處打聽才知道,那道天降的紫電,跟你有什么關系啊!陛下為何要遷怒于你?”
蕭寒玨只道:“本宮樂得清閑。”
“跟我你都不說實話了。”裴泠羽瞪了他一眼,佯裝生氣道:“我每次來找你,都要各種吵鬧,營造出我不好惹的假象。還得以未來太子妃自稱,我以后要是真嫁不出去怎么辦?”
聞言,蕭寒玨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她,“所以說,你日后不必這樣。本宮這邊,自己可以解決好,你……”
“你是不是有其他更好的人選了?”裴泠羽打斷他,嘆道:“聽說,你與蕭景呈的王妃走得很近。”
“眼下朝里說什么的都有,對你的名聲,可是非常有損失的。”
蕭寒玨腰桿兒挺得筆直,一臉正氣,“本宮從來都是看重做事,至于那些人怎么傳,是他們的事情。”
裴泠羽深呼吸,“可是陛下那邊……”
“父皇乃明事理之人?!?p> “他要是真懂事兒,就不會將你關在東宮了。”裴泠羽橫眉豎眼的瞪他,“你啊,就是不知道爭?。 ?p> 太子才離開朝堂幾天,外頭都變成什么樣子了?
恨不得每個人都在積極努力的表現(xiàn)自己!
尤其是蕭景呈!
他每天一大早的就往皇宮里頭跑,到日落才出來。
很多人都在傳,皇帝有想要廢掉太子的意思,要立蕭景呈為太子。
那些見風使舵的大臣們,早就踏破了離王府的門檻!
裴泠羽最看不起那些墻頭草,她心疼的看著蕭寒玨,“你平日里待誰都不薄,可你一出了事兒,就門前冷落的,還有誰惦念著你?”
蕭寒玨對此不以為然,他神色淡淡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有時候,太過親近反而算不上好事。”
“我不明白?!迸徙鲇饟u頭,抿住了唇,“反正我就知道,我見不得你受委屈。我這就要進宮,去找陛下,讓他放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