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山采藥了,不是你說,讓我盡快研制出胭脂水粉,送給萬貴妃嗎?”南昭君面不改色的撒謊。
事到如今,對于她這番說辭,蕭景呈無法相信,他質(zhì)問道:“既然是采藥,為何你兩手空空?!”
“沒找到唄,那些藥草都太難尋了。”
“胡說!”蕭景呈氣得渾身顫抖,“你說你采藥,卻連個背簍都沒有帶。南昭君,你真當(dāng)本王是傻子嗎?”
“我沒有?!蹦险丫谷缓苡心托牡耐苄?,“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信就算了?!?p> 蕭景呈手上的刀仍舊沒有放開的意思。
但是,盡管他心中滿是懷疑,卻拿不出確鑿的證據(jù)來指證她。
“我先回房間了。”
一陣沉默過后,南昭君小心翼翼的挪開自己的脖子,轉(zhuǎn)頭走了。蕭景呈心頭怒氣難消,將刀狠狠摔在了地上。
“來人,去找云側(cè)妃來,就說本王與她有要事商議?!?p> “是。”
小廝去請傅柔,很快就折回來了,“王爺,云側(cè)妃不在府中,說是,一早就回娘家去了?!?p> 她竟然回家了?
蕭景呈簡直難以置信。
眼下正值危急緊要的關(guān)頭,他需要傅柔的協(xié)助??伤谷换丶胰チ耍?p> 聞言,蕭景呈臉色一沉,“派個人,去請她回來?!?p> 晌午過去,出去的人就回來了。
可是仍舊不見傅柔的身影。
小廝也滿臉疑惑,跪在蕭景呈跟前,“爺,云家那邊說……”
“說什么?”
“他們說云側(cè)妃沒有回去?!?p> “……”
這一瞬間,蕭景呈的心里浮出不好的預(yù)感!
他拂袖徑直去了春錦閣。
紅箋正收拾好細軟,打算偷偷溜走。梳妝臺上,有幾件傅柔留下的首飾,她不經(jīng)常帶,都是些不怎么值錢的物件,也被紅箋裝上了。
她前腳剛出了院子,就瞧見蕭景呈帶著人沖過來。
“干什么去?!”見狀,蕭景呈陰鷙的讓人攔住紅箋,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
紅箋被踹得人仰馬翻,手里的包裹散落開,里面露出幾件熟悉的首飾。
蕭景呈認出,那些都是傅柔的。
他怒道:“偷東西?!”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傅柔嚇得面容慘白,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王爺饒命??!”
蕭景呈陰沉沉的盯著她,“本王問你,側(cè)妃哪里去了?”
“夫人回娘家去了?!?p> 蕭景呈眼神閃爍了一下,“本王的人已經(jīng)去過云府了,她并不在家。本王沒時間與你浪費,說!她到底去了哪里?”
紅箋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她緊咬住嘴唇,顫顫巍巍的,半晌才低頭說道:“夫人她,她走了……”
走了?
蕭景呈橫眉冷對,“這話是什么意思?”
紅箋不敢撒謊,只得如實道來:“是這樣的,夫人一早就收拾東西離開,臨走前囑咐奴婢,任何人問起,就說她回娘家了……”
“滾!”
蕭景呈只覺得這話聽起來刺耳!
這個時候,傅柔離開意味著什么?她這是逃走!
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逃了!
一時間,無數(shù)復(fù)雜的念頭涌上心頭,蕭景呈急火攻心,驀地吐出一大口血。
“爺!”
左右的小廝立刻扶住他。
蕭景呈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只覺得,自己這一回怕是在劫難逃了。
但是,無憑無據(jù)的,誰能證明是他要害太子?何況,現(xiàn)在所有人都以為,太子是突遇山洪,遭到意外才導(dǎo)致受傷的。
只要他臨危不亂,就不會有事。
這么想著,蕭景呈倒是很快平靜下來,他立刻喚道:“楚墨,楚墨何在?!”
“屬下在呢?!?p> 蕭景呈的心思早就亂了,他根本沒注意到,楚墨的態(tài)度,和以往比,無處都不透著股散漫!
他吩咐下去:“你親自去盯著東宮那邊,凡事有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都要立刻回稟本王!”
“屬下明白?!?p> 楚墨無聲的勾起了唇。
他走出離王府,卻并沒有按照蕭景呈的吩咐,朝著太子府的方向去。而是,轉(zhuǎn)而去了御史臺。
清水苑。
南昭君站在熟悉的閣樓上,俯瞰離王府的景色,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一眨眼都冬日了。
眼看著,第一場雪就要下了。
她怔怔的伸出手,空中,仿佛有細碎的雪粒在飄動。
一陣冷風(fēng)吹來,竟然真的下雪了。
蕭景呈坐在書房里,他派出去的人回來,一個個卻都帶回他不愿意聽到的消息。
平日里那些與他交好的大臣們,如今卻誰都叫不來。
仿佛大家都對他唯恐避之不及似的。
蕭景呈自信,昨天夜里的事絕對不會被捅出去,因為那些參與計劃實施的手下,都被他和楚墨滅口了。
一個活口也沒有。
就在那個他們燒毀所有證物的院子里,尸體也一并都被處理掉了。
根本不會出岔子。
至今,蕭景呈之覺得疑點重重,卻絲毫沒有懷疑到楚墨的頭上。
這么多年,楚墨陪他經(jīng)歷那么多,早已成為他唯一的心腹。
屋外大雪紛飛。
蕭景呈卻完全沒有察覺。
直到,丫鬟進來給他送炭火盆,他這才驚訝道:“下雪了?”
“是呀王爺,昨兒日雨才停了,今兒個就下起鵝毛大雪了,今年的冬天真是奇怪呢?!?p> 蕭景呈盯著被撩起的門簾子,出神的不知在想什么。
丫鬟進來,又很快出去。
門簾子重新被放下。
很快,又有人回來稟報……
無一例外,沒有人愿意前來與他會面。
蕭景呈惱羞成怒,一腳踢翻了取暖的炭火盆子。
房間里頓時彌漫起一股子難聞的焦味。
南昭君進來的時候就聞見了。
于是她就站在門口,將門簾子卷起來一半。
“你來做什么?”
此刻,看到她過來,蕭景呈眼里閃過幾分意外。
南昭君轉(zhuǎn)身,“我來瞧瞧你有多狼狽?!?p> “……”
蕭景呈冷笑,“你是來看本王笑話的,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沒有吧?!蹦险丫樕仙袂楣训?,卻笑了出來:“其實,我早上從太子府出來的,太子昨日出行,過山道時發(fā)生意外,險些死掉?!?p> “他怎么沒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