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證據(jù)?!笔捛搴馐牡?。
他沒有證據(jù),但他也確實不敢??稍谧约旱呐嗣媲?,他作為堂堂男子漢,怎么能承認(rèn)膽量???
就算,這些年他都拿不定什么主意,全靠端王妃在身后給他拿主意,那有些事,他也決不能認(rèn)。
聞言,端王妃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數(shù)落道:“你看你,每次都唯唯諾諾,最后錯失良機!”
太子私藏兵力,這是多么爆炸的一個消息?!若是能在皇帝面前揭穿,太子一旦被廢,這將來的太子之位……
蕭清衡坐到凳子上,低聲道:“那日,我甚至覺得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你說,就算太子敢,他……他就敢在自己的府上練兵?”
“那道門看起來普普通通,連個遮擋都沒有。若是有人從那邊路過,定是要發(fā)現(xiàn)的。尤其是,近日太子府門庭若市,每天來往的人物那么多,他就真的不怕?”
“應(yīng)該是不害怕的吧?!倍送蹂粲兴迹烈鞯溃骸疤尤羰桥?,他就不會那么做了?!?p> 既然敢做出來,必然是不畏懼被人瞧見的。
何況,大部分人去太子府,都是想要送禮討好太子殿下的。有誰會刻意觀察那些事?
蕭清衡自己都說了,他也是誤打誤撞,才走進去的。
反正端王妃心里就認(rèn)定,太子是真的無所畏懼。
想當(dāng)年,那都快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太子被神宮算出不舉,連孩子都無法生育,他也只是失去了手里的權(quán)力。
但這太子的位置,依舊還是他的。
端王妃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候才恍然大悟道:“太子,他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著那般簡單!”
“此人心思,深不可測?!?p> “我就說是吧!”
端王下意識的湊到她面前,面上閃過一絲郁悶,“我慶幸,那天看見不該看的,沒有直接去告訴父皇。但是我又覺著,這是個機會,錯過我會后悔的?!?p> 看著他這副拿捏不定、愁眉苦臉的樣子,端王妃心里就堵得慌。
她忍不住斥責(zé)道:“別人家都是男人給女人出主意,你倒是好了,凡事在你這兒,都要我來過腦子,你就是個沒腦子的!”
“這還不好嗎?沒腦子的,才會一直偏愛你一個人啊?!?p> 蕭清衡說著,竟然還撒起嬌來了。
端王妃與他十指相扣,依偎在他的懷里,也犯了難,“這件事,到底該如何是好?畢竟朝中,已經(jīng)沒有誰能夠與太子抗衡了。除非陛下他……自己?!?p> 說著,她臉色突然一變,從蕭清衡的懷里鉆出來,興奮的看著他:“我突然有個主意了!”
“你說來聽聽。”
端王妃附到他耳邊,一陣低語。
蕭清衡無奈,“你這,這能行嗎?”
“當(dāng)然了。這件事若成了,那你就把功勞全部都攬過來。若是敗了,只要你別表現(xiàn)自己,這件事就跟你沒關(guān)系?!?p> 蕭清衡一想,還真是這么個道理。
主打的,就是一個模棱兩可,見機行事。
他興奮的抱起端王妃,轉(zhuǎn)了幾個圈。
英國公府。
這天一大早,南昭君還在睡夢中,就聽見外間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的聽覺最是靈敏。
即使人還沒醒,下意識的就開始警惕了。
那人慢吞吞的走到床邊,南昭君倏然睜開了眼。
“母親?”
來人正是英國公夫人。
周氏不會武功,進來時也沒想打擾她,冷不丁的見她給吵醒了,還有些愧疚:“娘吵到你了?”
“沒有?!?p> 南昭君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歪頭看她,“這么早,母親有什么要緊的事兒嗎?”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給周氏問得緊張了。
南昭君對英國公夫人的印象一向很好。
他們就這一個女兒,自然是掌上明珠那樣對待,絲毫不敢懈怠。就算周氏發(fā)現(xiàn)她幾次偷跑出去,都沒有告訴英國公。
雖然,哪怕被父親知道,也就口頭警告幾句,不舍得真罰她什么。
可他們身為父母,對子女的愛、無微不至的照顧,都非常令南昭君感動。
南昭君垂眸,將床上繞出一塊地方,拽著周氏坐下,“母親,有什么話你只管說。”
周氏深深嘆了一口氣,方才說道:“其實也沒有要緊的事,就是那蘇婆子,成天找上門來。你父親嫌她啰嗦,便讓我問問你的意見?!?p> 南昭君有點聽不明白,“蘇婆子?她是做什么的?”
在原主的記憶里,并沒有這么一號人。
她從未聽起過。
周氏道:“就是西街那說媒的,嘴巴上有顆大痣,人送綽號蘇婆子,她名氣大著咧。”
南昭君:“……”
這才和離沒多少天,就有媒人找上門了?
看樣子,應(yīng)該也來過許多次了。
周氏出于無奈,才會過來詢問她。
本想毫不猶豫的拒絕掉,可抬頭看見周氏那張慈祥的臉,她就有些于心不忍。
他們做父母的,最想看見的,就是兒女成家立業(yè),過得好吧?
她占著人家的身體,卻還從未替原主盡過孝,南昭君的心里,突然很過意不去。
她抱住周氏,低聲問她:“母親希望我如何?”
周氏語重心長道:“你這性子,我與你爹不愿過多管束。但是,你也知道,二嫁的女兒難,若是有合適的,娘想著還是……”
“那就看一看。”
南昭君露出真誠的笑容,“女兒聽你們的?!?p> 周氏先是一愣,隨即竟然開始止不住的抹眼淚兒,“我就說孩子長大了,懂事多了,知道孝順父母了……”
“別哭,別哭了?!蹦险丫悬c不知所措。
周氏的歲數(shù),跟她母親的差不多,她見不得她哭。
這天,蘇婆子是歡天喜地從國公府離開的。
可另一邊,蕭寒玨聽聞這個消息,就有些坐不住了。
這才幾日不見,她竟然就答應(yīng)那個媒婆子了?若是再多幾天,她豈不是又要嫁人了?!
蕭寒玨蹙眉,放下手中奏折,叫侍女進來服侍他更衣。
是夜。
南昭君換好夜行衣,正準(zhǔn)備出門。
她推開閨房的門,但見郎朗月色下,一人白衣勝雪,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站在她的門前。
蕭寒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