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說,這到底是何方妖孽干的,竟然一點(diǎn)線索也查不到?”
“你這話問的,若真那么容易就給抓住了,還能有那么多少女離奇失蹤嗎?”
這邊,南昭君和墨司彥聽得清楚。
她看了看墨司彥,發(fā)現(xiàn)他愁云滿面。
顯然,是知道這件事。
并且這并非頭一次發(fā)生了,聽那幾人談?wù)摰恼Z氣,極有可能是先前發(fā)生過,中途停止,近日重新出現(xiàn)了。
“公子,小姐,您二位的面來嘍!”
掌柜的非常熱情,墨司彥笑笑,接過兩碗面,轉(zhuǎn)過身來的時(shí)候,臉上的笑容頓時(shí)消失了。
南昭君用筷子撥了撥面條,淺嘗了一口,“還挺好吃。”
“那你就多吃點(diǎn)。”墨司彥將鹽罐子放到她面前,心不在焉的說道:“這面味道淡,你加點(diǎn)醋會更好吃些。”
“……好。”南昭君拿起面前的鹽罐子,舀了一勺鹽出來,放到他的面碗里,墨司彥竟然都沒有察覺。
他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
直到,他喝了一口湯,那咸鹽的滋味瞬間就冒出來了!
“咸死了!”
南昭君笑他,“你還知道味道重?那你還把鹽罐子給我,告訴我味道淡,多加一點(diǎn)?”
“我……”
墨司彥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南昭君,“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
“沒事,吃面吧?!?p> 這碗面里都是鹽粒子了,墨司彥自然要換一碗。
兩個(gè)人吃過面,他陪著南昭君往行宮的方向溜達(dá)。
他邊走邊說:“公孫大哥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你也是世家出身,應(yīng)當(dāng)明白,那些家族里的斗爭很難為人的?!?p> 前世的云昭君,或許能體會到他的這種心情。
可是南昭君卻并沒有。
她實(shí)話實(shí)說:“我家里就我一個(gè)女兒,將來父母的,就是我的,沒有人與我爭搶?!?p> “那你倒是輕松了?!蹦緩┞冻隽w慕的目光,“我跟你完全不同,這皇室之中,根本沒有兄弟情義。你以為的親情,早就在權(quán)力的斗爭下,不復(fù)習(xí)存在了?!?p> 南昭君看著他,問道:“你好像過得并不好?”
“你還瞧不出來嗎?”墨司彥無奈,“若是我過的好,哪里還會派我到東黎去求親?”
也許他們根本想不到,他出去了,還能活著回來吧。
那些人,巴不得他觸怒東黎的皇帝,死在他鄉(xiāng)呢。
南昭君知道他過的不好,皇室之中確實(shí)如此。你對他好,也許在他眼里,你就是他上位的一塊墊腳石呢?
想她前世,也并非生在皇室里,只是與太子牽扯了一點(diǎn)關(guān)系,自身又太過驕傲、招搖,這才引來無端之禍。
若她向來低調(diào)些,或許早就與蕭寒玨,結(jié)婚生子,享受做父母的快樂了。
南昭君收回了心思,想到什么,問墨司彥,“今日在你公孫大哥的園子里,我好像就沒見到別的人,除了開門的老頭兒?!?p> “那是劉伯?!蹦緩┙忉尩溃骸澳憧垂珜O大哥,他的實(shí)際年齡,與他的相貌十分不符合對吧?那就是因?yàn)?,他平日里沒有什么煩心的瑣碎事,他縱情山水,人自然就顯得年輕。”
“他是這么說的嗎?”
“那當(dāng)然,這都是他傳授給我的秘籍。”墨司彥頗為自戀的撩了撩頭發(fā),語氣有些自豪。
南昭君笑道:“那你多學(xué)著些。”
“一定。”
墨司彥說完那些閑話,才言歸正傳道:“公孫大哥的院子里,只有他和劉伯兩個(gè)人。他早些年娶過一房妻子,年紀(jì)輕輕就沒了。從此后,他傷懷至今,便一直未曾再娶?!?p> “而且我覺得,可能他想,那么大的園子里就兩個(gè)人,顯得多清凈不是?他每天就是畫畫,寫字,修身養(yǎng)性。所以,他才會顯得年輕些?!?p> 墨司彥字里行間的,都透著羨慕。
南昭君望著街上越來越少的人,問道:“你們這里,入夜也有宵禁嗎?”
“沒有。”
說起這個(gè),墨司彥的眼神有些失落,“我想,應(yīng)該是那件事鬧得人心惶惶,所以大家一到晚上,就都不怎么出門了。”
以前,夜晚的街道也非常熱鬧。
南昭君輕哼一聲,“你是說,吃飯的時(shí)候,旁邊那桌提起的事情吧?”
“嗯。”
“怎么好像你很回避這件事?”
墨司彥看了她一眼,說道:“我,我是有點(diǎn)。因?yàn)樯倥й欉@案子,我離開之后,便再沒有出現(xiàn)過了。如今我回來,反而就冒出來,這矛頭,多少有點(diǎn)指向本公子了。”
“還真是。”
南昭君若有所思的一笑,“不過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沒準(zhǔn)你離開的時(shí)候,兇手也剛好離開。你回來的時(shí)候,兇手也剛好回來呢?!?p> “……”
墨司彥無語,“那你的意思,不還是我有嫌疑嗎?”
“沒,興許你們只是湊巧同行而已?!?p> “會有這么巧合嗎?”
“難說。”
“……”
南昭君總是三言兩語,很輕易的就能把墨司彥的嘴巴給堵住。
他氣得說不上話。
南昭君又問他:“有案宗嗎?”
“應(yīng)該有吧。”
“我看看。”她說完,想到什么,問他:“方便拿到嗎?”
墨司彥簡直快被她氣笑了。
他十分無奈,“本公子看起來有那么慫嗎?”
“難說?!?p> “你就光會揶揄我?!痹谛袑m外分別的時(shí)候,墨司彥向南昭君保證,明日一早,就會將案宗交給她。
可次日一早,墨司彥兩手空空的來了。
南昭君的臉上,卻并沒有太多意外。
她說了句話:“我?guī)缀蹩梢钥隙ǎ@件事就是沖著你來的。”
所以他根本就拿不到案宗。
墨司彥疑惑的看著她,“你早就猜到我拿不到了?那你還問我要?”
南昭君搖頭,“哪里能猜到,我只是想,你若真的拿不來,那就是證實(shí)了我腦子里的想法而已。”
墨司彥靠在門邊的石像上,滿臉的不在乎,“現(xiàn)在證實(shí)完畢,你打算怎么辦,要幫我嗎?”
“幫,等。”
南昭君簡短的說出兩個(gè)字。
墨司彥一頭霧水,看她轉(zhuǎn)身往回走了,連忙追上去,“喂,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