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將軍的那位未婚妻?!蹦险丫龥]有賣關(guān)子,直接說了出來。墨司彥微怔,“他?他的未婚妻?”
“嗯,裴將軍有位結(jié)了娃娃親的未婚妻。紀芙蓉心儀裴將軍,可他因為有這門親事在身上,只得拒絕她的好意。這未來的裴夫人,一直在街上賣菜?!?p> 墨司彥很驚訝,“一個賣菜的女人,如何配的上威武的裴將軍?!”
“這不重要?!蹦险丫^疼,他這關(guān)注點,怎么就落在這上頭了?
現(xiàn)在說的,難道不是人家失蹤的事情嗎?
墨司彥收起眼底的詫異,連忙道:“你繼續(xù)說?!?p> 接下來的那番話,南昭君并不急于說出,她目光沉沉的凝著墨司彥,許久都沒有說話。
墨司彥有點著急了,“你倒是快說呀!”
“那你做好心理準備。”
這話說的奇怪,墨司彥都還沒反應過來,南昭君就開了口,“昨天,我去了竹園。親耳聽到紀芙蓉向公孫顏吐苦水,她說,只要賣菜女消失了,裴將軍就會與她在一起。”
“她認為,賣菜女是阻止她與裴將軍在一起的障礙。而那位公孫先生,認為只要沒了這個‘障礙’,就可以幫紀小姐解決問題?!?p> “這話……是什么意思?”墨司彥似懂非懂。
南昭君眼里閃爍著某種情緒,“我有個沒證據(jù)的假設猜想?!?p> “假設,之前的那些少女,并非無故失蹤,而是都有某些相同原因的呢?比如,那些因為情感糾紛的女孩子,都喜歡去找公孫先生訴衷腸。他從中得知,哪些女人成為那些世家小姐的情敵,從而下手干預?!?p> 聽到這話,墨司彥睜大眼睛,“你,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與公孫大哥有關(guān)?!”
“我猜測的?!?p> “可是,這根本不可能呀!”
“我知道你無法接受?!蹦险丫荒樀唬拔遗c他并無交情,在我眼里,你們都是平等的,沒有人特殊。所以,我看待事情,會相對理智。”
南昭君繼續(xù)分析,“你說在三年前,公孫顏說自己的容貌發(fā)生了衰老,那時候,是案宗上記載的,第一個少女失蹤的案子。”
墨司彥的腦袋,轟的一下,瞬間空白。
他定定的看著南昭君,滿眼的難以置信。
“這,這不能!以我對公孫大哥的了解,他不會去做這種事的,再說了,他一個柔弱不堪的男子,哪里有力氣抓別人?”
在墨司彥心中,公孫顏差不多是個廢人了。他年紀大,又常居宅中,連門都很少邁出一步的。
早些年,他年輕時還會受邀,參加一些詩詞大會,展露風采,與人切磋琴藝。然而這幾年,他幾乎不出門。
南昭君說的那些話,如一道驚雷,在他腦袋里炸開了。
“我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我也拿不出證據(jù)。但我想說,他生活不能自理,那偌大的竹園,全靠著劉伯一人打理嗎?你見他請過木匠,進去修理園林?那是他親口說的,竹園,都是他自己造出來的?!?p> “……”
“他有力氣種花種草,也有力氣伐木做橋,他才不是看起來那般軟弱,他有的是力氣和手段?!?p> “不,不會的!”墨司彥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他看著南昭君,咬著唇瓣說道:“你沒有證據(jù),這些不過都是你的猜想!”
“對,或許都是巧合而已?!蹦险丫蛔忠活D的,將自己搜羅到的那些“巧合”全部說給墨司彥。
“三年前他說自己老了,與第一個少女失蹤,是巧合;昨天紀芙蓉找到他,今天紀小姐的情敵就下落不明,這還是巧合。公孫先生能讓容貌青春永駐,這也是巧合?!?p> 南昭君看著墨司彥,“你從來都沒有看過少女失蹤的案宗,所以,那些女孩子的身份你不知道?!?p> 墨司彥沉默。
她說的對。
這件事要不是苗頭對準了他,是有人專門想要以此來害他的,他是絕對不會關(guān)心這種事情的。
南昭君輕吸一口氣,“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查出,這幾年失蹤少女的身份。再確認她們生前的關(guān)系,是否都為某些世家小姐的情敵。而那些千金小姐,是否都去找過公孫先生傾訴就可以……”
“就可以如何?”墨司彥苦澀一笑,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南昭君無奈,“你把他當作大哥,但這件事,事已至此,必須要查下去的。要么你選擇無視,全然相信他,結(jié)局由你自己承擔?!?p> 要么,就是查。
墨司彥閉了閉眼睛,良久以后,他才抿住唇,自嘲一笑,“那就查吧!目前還不是定局,也許查完后,發(fā)現(xiàn)與他無關(guān)?!?p> 南昭君沒有說什么。
接下來的三天,她與墨司彥一起,查閱卷宗,走訪街巷。
最后,有用的信息匯總在了冊子上。
這結(jié)果,在南昭君的意料之中,卻令墨司彥大跌眼鏡。
他一頁頁翻過,速度越來越快,一目十行的看完,整個人都傻掉了。他面容蒼白,半晌才擠出幾個字:“竟然和你說的,不差!”
少有的幾個對不上的人物,因為找不到在世的親人了,無從查起。
可剩下的,還不足以說明一切么。
墨司彥直接跌坐在椅子上,撫住心口,不由得呢喃道:“為什么會這樣,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南昭君面無表情,“你以為,他憑什么可以青春永駐?”
這一句話,說的墨司彥神情大震!
“你,你是說……”
接下來的話,他張不開嘴了。
南昭君輕垂眼眸,默認了他的意思。
此時。
行宮的院墻上,站著兩個人。
他們的身影隱蔽在綠葉間。
只能聽到低低的交談聲。
“殿下,那公孫先生,該不會真的用少女的血,來換自己的容貌年輕吧?”
“或許是這樣。”
“這不都是邪術(shù)嗎?怎么有人會去相信,還殘害那么多條無辜的性命?”
“或許,有的人心里已經(jīng)扭曲了?!笔捄k目光淡淡的,說完這話,眸底覆上一層溫柔,落在了那抹纖細的身影上。
才來幾日,她竟然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