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
四公主派出去的人,很快傳達了她的意思。
南昭君看了眼墨司彥,他掃了眼四皇姐身邊的來者,將南昭君拽到一旁,說道:“我不介意你過去,但我四皇姐那人,精明得很,你小心別上她的當就行。”
南昭君挑眉,“你就不怕我背叛你???”
“這有什么的?!蹦緩┚谷灰荒樥嬲\的看著她,“你要是有這心思,早在你來的當天,她找過你,你那時候答應(yīng)多好?”
他就這么信任她?
雖然南昭君覺得不可思議,但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墨司彥垂眸道:“雖然我的實力很弱,但你若有事,我哪怕拼了命,也會護你周全的?!?p> “沒那么嚴重。”南昭君語氣輕松,甚至還在安慰他,“我是東黎的神女,就沖這,四公主就斷然不敢將我怎樣。何況,我知道她找我是因為什么。”
“因為什么呀?”
“她的那段孽緣?!蹦险丫f到這,不由得笑了笑,“過兩天你就知道了,興許,你晚上去街上轉(zhuǎn)轉(zhuǎn),也能聽到一些有趣的事兒。”
墨司彥幽幽道:“搞得這么神秘嗎?”
“那是?!?p> 說完,南昭君就抬步出去,隨那四公主府的人離開了。
這座行宮,頓時就變得空落落的。
墨司彥閑來無事,有心去看望那些災民,進一步了解他們的情況。但眼下,他還不宜過去。
墨文茵那邊,必定派了人,時刻盯著他這邊。
另一邊。
南昭君很快到了公主府。
一進大門,就瞧見有個男人被吊在院中的樹上。
他的嘴巴被塞住,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南昭君心里有了計較。
她掐指一算,這不就是四公主的那段孽緣,她的反位紅鸞星嗎?
到了墨文茵居住的院子,院落里,明顯變得精致起來。
這里不僅有池塘、小花園,竟然還有一座小寶塔。
墨文茵不是不信這些嗎?
為何,她的院子里會有寶塔?
“你總算來了!”
原本,墨文茵因為南昭君選擇墨司彥,她非常生氣。但這沈臨意,確實把她給整無奈了。
她沒有辦法,只好求助南昭君。
“你是赫赫有名的神女,這件事你千萬得幫我?!蹦囊鹫f話時,目光還不由自主的往前院瞟,意有所指:“我只能綁他一時半刻的,不能太久。但他是個瘋子,你快給我出出主意!”
“四公主多大了?”
“呃……本公主年芳十八?!?p> “那正是可以出嫁的好年齡啊?!蹦险丫肓讼?,說道:“我說句難聽的話,在我們東黎,你這年紀可不算小了?!?p> 墨文茵:“……”
她頓時有點惱,“拜托,我是來找你幫忙的,不是添堵的!”
南昭君笑道:“明白。但我是想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反正公主年紀到了,那沈家少爺,又對你情有獨鐘,不如你們……”
“不可能!”
還沒等她把后面的話講完,墨文茵就像是被驚嚇到了一般,嘴唇顫抖著拒絕:“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剩他一個,我也不會嫁給他的!何況,你都說過,他是紅鸞星,方位反的!孽緣!”
“孽緣也是緣,這反位的紅鸞星,說到底,也是紅鸞星嘛。”
“你!”墨文茵眼底閃過暗芒,她緊抿著唇,好半晌才說道:“昭君姑娘,既然你都來了,我想,你是愿意幫助我的。”
這時候,墨文茵把公主的架子都給放下了。
南昭君微微一笑,“公主是聰明人,難怪那沈家的公子對你一見傾心……”
“好了?!蹦囊鹛?,打斷她的話,臉色難看至極,“你要是再提他幾句,我就要急了。”
“那就不說?!蹦险丫馍铄洌肮骷热徽椅?guī)兔?,那就?yīng)該明白,我是個拿人錢財,方能替人消災的。”
她這意思是要錢?
墨文茵正愁,事成之后不知道該怎么感謝她。既然她都已經(jīng)開口要錢了,那她豈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雖然,墨文茵心中存了些古怪,覺得她南昭君,不像是那種貪財之人。但她還是非常痛快的答應(yīng)道:“可以。你要多少,開個價。”
南昭君淺笑道:“來到西梁后,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米和面都比東黎的好吃。到時候,我想帶一些回去,不知公主殿下可否幫忙?”
墨文茵瞇起眼,“你不是想要錢嗎?”
“兩國貨幣并不流通,拿了錢,我也沒有地方可花?!?p> 她說的倒是有道理。
墨文茵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她只要一想起沈臨意,那腦袋就是懵懵的,里面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個瘋子,屬實有點影響她的心情!
是以,墨文茵也不管南昭君要米要面的干什么,直接說道:“我自己有倉庫的,別到時候了,你幫我斬斷這段孽緣,我立刻就各送你五十石!”
“一言為定?!?p> “你趕緊的吧!”
“這急不得,公主先按照我說的,去準備祭臺……”
兩個時辰后,祭臺才勉強搭建完成。
此時,天色已晚。
等月亮升起的時候,南昭君在祭臺上跳了一支舞。隨后,她拿出一根紅線,一端系在沈臨意的手腕。
另一端,系在了墨文茵的手腕上。
她對此很是抵觸,“你,你這靠譜嗎?不會給我倆牽紅線吧?”
“要不公主來?”
“……罷了,本公主又不會這些?!蹦囊鹁锲鹱欤叽偎?,“快點,我瞧著姓沈的就渾身難受?!?p> 月上中天。
南昭君隔空抽出那把水色的長劍,只用劍氣,便將兩人之間的紅線給斬斷了。
那紅線斷成兩截,竟然瞬間都變了顏色。
“黑了,這紅線怎么黑了?!”墨文茵著急的叫道。
南昭君勾唇一笑,“孽緣嘛,本來就應(yīng)該不是紅線來的?!?p> “原來是這樣?!蹦囊鹚贫嵌?。
既然這個女人說,她與沈臨意的孽緣已被斬斷,那么……墨文茵心下狐疑,走到了沈臨意面前。
他睜著眼,神色很疲憊。
但他的眼底,那些瘋狂之意竟然全都消失了。
“來人,打開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