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南昭君已經(jīng)身心俱疲,但還是瞪了墨司彥一眼,“討打!”
墨司彥訕笑,“你都這么虛弱了,還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p> 說完,他嘆息一聲。
南昭君卻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他,“這個時候,你倒是不關(guān)心二皇子的病情了?”
“說實話,不擔(dān)心肯定是假的。但是有你在,我是一百個放心?!?p> 墨司彥毫不掩飾自己對南昭君的依賴。
她沉聲道:“你這樣總不是件好事,萬一哪天我們都離開。你能依靠的,就只有你自己了。所以,讓你強大起來,這才是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p> 聞言,墨司彥唇邊浮出一絲苦笑。
道理他都懂。
問題是,在墨文茵的威懾下,他能夠隱藏實力,有如今這般作為,已經(jīng)實屬不易。若是墨文茵一個狠心,極有可能會對她的這些受阻,趕盡殺絕。
墨司彥寧愿相信,今日的墨文茵,大概已經(jīng)有了這種想法了。
實在是可怕至極!
想到這,墨司彥一改剛才那副登徒子的表情,忽而嚴(yán)肅道:“我明白,但有些事,不是我心里清楚,就能夠改變的?!?p> 南昭君凝視著他,沉默片刻才說道:“凡事,你就盡自己最大能力去做,誰還能說你的不是?你的那顆仁義之心,就已經(jīng)勝過四公主許多了?!?p> 原本,南昭君說的這番話,確實有安慰到墨司彥??烧l知道,她下一句居然會說:“到時候我與太子殿下,都會竭盡全力助你。我的能力或許有限,但他是個聰明人,只要有他在,一切都能化險為夷?!?p> 墨司彥:“……”
他跟南昭君認(rèn)識這么久以來,還沒有聽她夸過誰。
她好像是個非常孤獨的人。
孤獨,自由,無拘無束。
以前的南昭君,給墨司彥的感覺就是這般。
但她方才的那些話,說得墨司彥心里不好受。
他撇嘴道:“當(dāng)著我的面前,那么用力的去夸別的男人。你難道就覺得,我不會吃醋嗎?”
若是換成別的女人,也許他會開玩笑似的,說上一句你這是欲擒故縱,故意說那些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她是南昭君。
她一門心思,只認(rèn)得蕭寒玨。
墨司彥輕垂眼眸。
他何嘗看不出來?
那女人在說起自己喜歡的男人時,是如此的眉飛色舞。與她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態(tài)度,簡直判若兩人。
這種變化恰恰足以說明,在南昭君心中,蕭寒玨的地位有多重要。
沉默了良久,墨司彥重新開口,語氣酸溜溜的,“要不這樣,我與太子殿下公平競爭?!?p> 南昭君神色微動,剛想阻止他做這種沒有意義的舉動,他卻仿佛能猜到她內(nèi)心的想法,徑直說道:“你不必急著拒絕我,我知道我自不量力。但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前,我愿意付出一切努力去嘗試?!?p> 說到這,他朝著南昭君微微一笑,“萬一要是成了呢,我豈不是賺大了?”
不知為何,墨司彥的語氣分明和往常開玩笑時候的無異。可南昭君,就是聽出來別樣的味道。
她刻意忽略心底那么奇怪的感覺,大方的告訴他,“我喜歡殿下,這種感情,是我無法用任何言語去形容的。但有一點我非常清楚,這段感情不會被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去改變?!?p> 兩輩子了。
在重新活過一次之前,南昭君哪里能想得到,一個人的靈魂,會穿越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她體驗過死亡的那種絕望,正因如此,才會分外珍惜眼下所擁有的一切。
南昭君不圖與蕭寒玨再續(xù)前緣。
她只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彌補他,保護他不受任何傷害。最后,扶他坐到,他自己最想坐的位置上。
沒想墨司彥會突然告白。
一時間,南昭君就不禁想了許多。
或許有些話,她從來都沒對別人說起過??删驮谶@因緣巧合之間,墨司彥成為唯一的聽眾了。
這是慶幸,或是其他?
南昭君無暇去想。
昨天一整晚,她嘗試了好幾種辦法,這才把墨廷玉從鬼門關(guān)給拉回來。她渾身疲倦,只想躺下來,好好睡一覺。
很明顯,二皇子這四面透風(fēng)的破廟,沒有讓她休息的地方。
原本,南昭君想到墨司彥的馬車上去小憩片刻??伤蝗痪驼f了那些話,還遭到了她的拒絕。
這時候,南昭君的心思說沒有一點變化,是不可能的。
她無法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然而,墨司彥雖說也是心疼她,但畢竟遭到了她的拒絕。他的心里沒有生氣,反而更加激起了想得到她的那種感覺!
于是,墨司彥笑了笑,“去吧,我的馬車就在外頭,馬兒還在吃干草,你有的是時間休息?!?p> “多謝?!?p> 既然他這樣說了,南昭君也就不再矯情。
她朝外走去,身后的墨司彥,目光落在她纖細(xì)的背影上,忽然輕聲說道:“只要你沒有與他成親,給他生小孩,我都不會放棄?!?p> 頓了頓,他居然改口道:“其實哪怕你給他生了孩子,要是你想與我一起,我也絲毫不會介意的?!?p> 南昭君:“……”
她知道這貨沒在開玩笑!
這么多年,墨司彥雖然表面上風(fēng)流倜儻,可實際上他連個親近點的女人都沒有。所以紅葉伺候他這么多年,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
雖然他們之間是清白的。
可就算連紅葉都知道,他對男女之間的事,不感興趣。
如果有一天,他墨司彥娶妻生子了。
也沒準(zhǔn)單純的是因為,他認(rèn)為這種事比較好玩!
南昭君搖頭嘆息。
這樣的性格,說好也好。
說不好,也是真的冷血無情。
她思考間,就已經(jīng)走到了外面。
然而原本停放著馬車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
在另一邊的地方,卻停著另外一輛樸素的馬車。
這個荒郊野嶺,一般不會有人專門來吧?
就在南昭君腹誹之際,那輛陌生的馬車?yán)?,忽然伸出一只修長的手。
那漂亮的手掌,推開馬車的木門,笑意盈盈的看向南昭君。
之后,朝她伸出了手。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