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一兩天,也許是一兩年,也許……是永遠吧。”南昭君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她有些愧對墨司彥。
正想著要向他說一聲抱歉的話,可誰知道,當(dāng)她抬起頭的時候,卻看見墨司彥背對著她,肩膀一顫一顫的。
這是哭了?
南昭君以為墨司彥傷心欲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實,你們多跟她說說話,說不定她明天就醒過來,你別傷心了?!?p> “那可不行?!?p> “嗯?”
墨司彥轉(zhuǎn)過身,南昭君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干凈的很,根本就沒有一點淚痕。
“你……”
“我一點都不傷心?!?p> “……”
說完這話,他就轉(zhuǎn)過身,看著昏迷不醒的墨文茵。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身后之人是南昭君,所以,墨司彥就毫無保留的說了實話。
“我一直都很糾結(jié)這件事的,那就是該怎樣對付四皇姐?這么多年,我臥薪嘗膽,將自己偽裝成花花公子,成功瞞過了她的眼睛。但我始終不知道,該怎么解決她。”
他與墨文茵這個做姐姐之間的關(guān)系,實在是微妙至極。
墨文茵心狠手辣,但因為他偽裝的好,所以她基本上沒有做過什么傷害他的事。甚至,墨文茵有什么好東西,除了她的那些藏酒,都舍得拿出來給他。
如果有一致對外的敵人出現(xiàn)時,墨司彥可以肯定,他永遠都會站在四皇姐這邊。
可一旦那邊的勢力消失了,他們的關(guān)系,重新就會劍拔弩張起來。
她依舊還是他的姐姐。
只是,家人之間,也永遠會存在利益的取舍。
說完那些話,墨司彥的情緒有些不受控制。他不想笑得太大聲,但實在無法壓抑喜悅的心情。
他一邊搖著頭,一邊煞有介事的嘖道:“這本來是個難題,我與四皇姐之間就是一場困局,輕易誰都走不出去。”
“可是現(xiàn)在,這個困局被解開了?!?p> 南昭君深吸一口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從他的臉上,當(dāng)真看不見一絲難過!
原來,是他們都把他想的太過簡單了!
南昭君本以為,將這個消息告訴墨司彥后,他會非常傷心。沒想,他的喜悅溢于言表,根本就藏不住。
沉默了良久,墨司彥臉上的笑意,總算收斂住了。
他不以為然的道:“說起來,這件事弄巧成拙,真是要謝謝你。”
“倒也不必?!?p> “你生氣了嗎?”
“我沒有?!蹦险丫娉鲆豢跉?,看著他,認真道:“我就是想幫你的,無論過程怎樣,結(jié)果,我都是幫到了你。”
“對,謝謝你。”墨司彥由衷的道。
兩人對話了片刻,他還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眼墨文茵。
“我說昭君姑娘,你確定她不會醒過來了是吧?”
“不能保證?!?p> 但若是沒有人刻意去喚醒,大概,她會永遠的沉睡下去吧!
雖然,南昭君說的這樣的話,但墨司彥依舊笑容滿面,“無妨,到時候她若醒了,一直軟禁她就是?!?p> 南昭君:“……”
這人的心思竟然這么黑?
她搖了搖頭。
一時間,竟然有點拿捏不準(zhǔn),自己那么幫他,真的是正確的嗎?
卦象上就是那么說的,應(yīng)該不會錯。
南昭君也算是自我安慰了。
不一會兒,她和墨司彥從溫泉里出來。
墨司彥看了眼金璃,又看向蕭寒玨,他恭敬的開口:“殿下,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殿下幫忙。”
蕭寒玨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吩咐金璃,“你去幫六皇子送個口信兒?!?p> “你怎么知道我要借用金璃?”墨司彥驚訝。
南昭君卻道:“你趕緊的,想做什么事都抓緊時間?!?p> “你催什么啊?!?p> 隨后,墨司彥把金璃拽到了一邊,不知吩咐了什么,金璃很快就離開了。
南昭君和蕭寒玨也準(zhǔn)備離開。
墨司彥跟在他們身后,“你們就走了?”
“功成身退?!蹦险丫恍?,“雖然這過程和結(jié)果,都不盡如人意。但只要你滿意,就足夠了?!?p> 當(dāng)著蕭寒玨的面前,南昭君沒有提墨司彥答應(yīng)過她的事情。
她準(zhǔn)備晚一些的時候說。
這天之后,蕭寒玨就沒出現(xiàn)了。
墨司彥準(zhǔn)備了薄酒,想對他們表示感謝,一問才得知,他竟然已經(jīng)離開了。
“為何這么著急的走?”
“臨時有事,去辦別的事情了?!?p> 南昭君淡淡道。
其實蕭寒玨沒有離開太遠,他只是在西梁還有其他的故人。這邊也算塵埃落定,他便去拜訪舊人了。
他們約定好,要一起回到東黎的。
南昭君想到這,神情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
卻還是被墨司彥看出來了,他輕哼了聲,道:“你們都不給面子,本皇子這酒宴如何舉辦?”
“我覺得還是低調(diào)一點為好?!蹦险丫屑殲樗治隼?,“如今四公主出事,你若是就這么張揚的大肆宴請誰,難保不會有人暗中揣測?!?p> 墨司彥不以為然,“本公子已經(jīng)站穩(wěn)了,還怕什么?”
“話不是這么講的。”南昭君苦口婆心的勸他,“你才稍微穩(wěn)住了一點,不可張揚。”
“行吧?!?p> 墨司彥還是很聽南昭君的話,他當(dāng)即便讓人撤了那些酒席和宴請。
這時候,南昭君想到什么,忽然認真的看向他,“你的事情,我都幫你做的差不多了。我的呢?”
原以為他已經(jīng)忘記了。
甚至,南昭君都做好提醒他的準(zhǔn)備??蓻]想到,墨司彥勾起了唇,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早就找到了?!?p> “……”
南昭君眼神微變。
墨司彥拍了兩下手,就有人抬了什么東西上來。
“這是什么?”
“泉眼。”
“……”
南昭君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沒想打開那個箱子以后,她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直接后退了一步。
墨司彥也低頭看了眼,卻十分平靜,“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要找什么。當(dāng)初你形容的那些,我一聽就知道,是這個?!?p> 南昭君輕吸了一口氣,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這個少年。
“你……”
“對不起,我不能第一時間就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