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塵有些勸她,卻遭到她的惡毒詛咒:“當初你對云昭君好,如今你對南昭君好。但無論你的心思在哪,都成了我的階下之囚!我會叫你,不得好死?!?p> 說到最后,傅柔的聲音反而平靜了下來。
她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死死的盯著這張絕世容顏,“絳塵,我知道云昭君與南昭君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而你,清楚這一切,卻打算守口如瓶?!?p> 聞言,絳塵仿佛感應(yīng)到了什么,試圖掙脫束縛,“你,你究竟想如何!”
“不如何,既然你不愿開口,那我就逼你主動說出?!备等峋徛陌纬鲆话沿笆?,“這么多年,我用心維護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段關(guān)系??墒亲詈?,我換來的是什么?是無情的被拋棄!”
無論是絳塵大人,或者是離王,還有云家主。
他們何曾把她當成過真正的弟子、情人和親人?
從小到大,她因為卑微的出身,永遠都要做最善解人意的那個人。否則稍有不慎,她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一步一步,如履薄冰。
那樣的日子她早就受夠了。
傅柔毫不猶豫,割破絳塵的手腕,放出一瓶血。
絳塵目光頓時警惕起來,“你欲意何為?”
“你應(yīng)當知曉?!?p> “本座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傅柔,你這樣做傷人害己,這是百害無一利之事!”
“我管不了那么多。”傅柔冷哼一聲,“我不認為這樣做是錯的,其實哪怕是錯,我也無所謂。我死,也要拉著你們所有人陪葬!”
絳塵望著她,唯有滿目的哀慟,“你為何會變成今日這般殘忍模樣?你殺害那么多弟子,若你此刻住手,回頭是岸!”
傅柔根本不信他的這套說辭,“我早就已經(jīng)進到迷途了,沒有我的岸。從始至終,我都是一個人在自救?!?p> 話落,當著絳塵的面前,傅柔緩緩揭開自己臉上的半張面具。露出那半邊,已經(jīng)被毀掉的容貌。
見狀,絳塵頓時大吃一驚,“你……”
“不僅如此,還有我的心臟!”傅柔雙眼通紅,扒開自己的左邊衣襟,露出空洞洞的心口,她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自己看!”
那里只懸著一道符紙,似乎風一吹,就會掉落!
而他再明白不過,若那符紙真的掉了,傅柔的命就完了。
這樣用符紙吊命的術(shù)法,他終其一生都還未曾習得??伤溃@世上唯有一人可以做到。
那就是曾經(jīng)的云昭君,即今日的南昭君。
莫非,傅柔已經(jīng)知曉她的身份?
一抹疑色從絳塵的眸中劃過。
他無法確定,傅柔其人,心思縝密陰險。誰知道,她是不是來套話的?
“你從不讓我叫你一聲師父,你也不曾用心教導過我。如今,你落在我的手里,想必非常難過吧?”傅柔眼底滿是失望。
從來沒有人重視過她,哪怕她那么努力的去討好,還是沒用。
私生女這個帽子壓得她死死的,這輩子都無法翻身似的。
沉默片刻后,傅柔背過身,不看絳塵一眼,“我會向你們每個人證明,你們輕視我是錯誤的。我一定會比云昭君強大,我要讓她跪在我面前,承認她不如我。”
聽到這席話,絳塵原本深邃的眼眸,不由得有些心疼。他薄唇微動,似是想說些什么,卻不知該從何開口?
這顯然已經(jīng)成為傅柔的執(zhí)念了。
她無法改變過去,亦無法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她能做的,就是向著更深淵的黑暗前行,越走越錯。
“柔兒——”
“你不必多言,我意已決。”傅柔打斷他,拿著那瓶子血出門去了。
回到密室,她就連夜用絳塵的血做了藥引子,制造出一顆劇毒的藥丸。
蕭景呈過來時,就瞧見桌子上擺著一顆奇怪的東西。
他靠近,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傅柔研究的這些玩意兒,真是愈發(fā)詭異了!
正想著,身后冷不丁的冒出一陣寒意。
他回過頭,就瞧見傅柔正幽幽的盯著自己。
“柔兒,你這樣看著本王作甚?”
“王爺還是離遠些,否則的話這東西沒有解藥?!彼呎f邊往過走,而蕭景呈在聽到這話以后,嘴角那抹虛偽的笑容,當即便掛不住了。
他繃著一張臉退開些,方才指著那藥問道:“這到底是什么?”
“絳塵的血?!?p> “你拿他的血作甚?”
“神宮的每一任大祭司身上,都帶著劇毒,此毒世間無藥可解。”
蕭景呈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這是絳塵的秘密,卻并不是神宮的秘密?!备等岽鸬媚@鈨煽?,蕭景呈也沒有追問的意思,他只道:“消息靠譜嗎?”
“當然。”傅柔無聲勾起唇,“王爺若是不信,大可嘗試一下?!?p> “……”
這話徹底把蕭景呈給整無語了。
他雙手負在身后,繞著桌子走了幾圈,看著那顆藥問:“就這么一顆,你打算給誰用?太子還是南昭君?”
然而傅柔的回答,卻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絳塵。”
蕭景呈疑惑,“你從他身上取血,制成毒藥,再給他自己用?”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傅柔神色寡淡,有些不耐煩的解釋道:“每一任祭司身上的血固然有毒,卻從不會爆發(fā),否則他們早就死了?!?p> 蕭景呈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
“所以我只能將其制成毒藥,給絳塵服用下去?!?p> “為何不直接害了太子或者那個賤人?”
傅柔抬起眼眸,有些不情愿的承認,“那賤人能力在我之上,此毒傳說無解,我不知道她那邊會不會做出什么?!?p> 這話她說得煩躁,蕭景呈也適時的轉(zhuǎn)移了話鋒,“神宮那邊如何了?”
“還在我的控制之下,不過,需要兵力看守?!?p> “本王派人去?!?p> “不必,我想王爺還是應(yīng)當去找公主請些支援。”
這話說得他不是很理解,“本王手中有人手,為何還需勞煩公主?”
傅柔翻了個白眼,眼底滿是不耐,“若不慎東窗事發(fā),那邊都是公主的人,咱們也好擇清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