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她差點忍不住就道出了實情!
好在,蕭寒玨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事,只是牽住她的手,指著皇后所在的方向,“眼下外界的傳言于你不利,我不會覺得有什么,因為我說過,信任你?!?p> 聞言,南昭君垂下眼眸,輕聲說了句:“可這件事與當(dāng)初的云昭君有關(guān),殿下還會信任嗎?”
“為何不會?”
“她可是……”
“小昭,”蕭寒玨截斷她的話,用一種很認(rèn)真的眼神看著她,“不是你說過嗎,人要向前看。”
“過去種種,無論好壞都已經(jīng)發(fā)生過,誰也無力去改變什么。人如果一生都只活在過去的回憶里,亦或者后悔沒有來得及去做任何事,那就沒有意義。”
南昭君看著他,忽然笑了笑,“你是怎么突然就想明白這些的?”
不糾結(jié)于過去種種,看來,他是真的放下了,才能說得出這種話。
南昭君當(dāng)然替他感到高興。
只是她奇怪,到底是誰給太子做的思想工作,竟然能夠讓他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
南昭君深吸了一口氣,聽他說道:“昨夜,母后與我促膝長談。她點破了我的糾結(jié),我也給予她鼓勵?!?p> 他越是這么說,南昭君就越是會往紀(jì)未央那邊聯(lián)想。
導(dǎo)致她再次走神了。
這一次,蕭寒玨看出來,卻沒有點破她。
而是等到她自己回過神來。
南昭君有心愧疚,“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p> “你有心事。”
蕭寒玨這都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我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最終,她還是選擇將實情說出。阿玨是她最愛的人,他有權(quán)利知道這件事。
至于之后如何,還是要看他自己的選擇。
然而就在她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忽然太子府中沖進來一批人!
他們兩個,站在最高的位置俯瞰整個東宮,對于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是一覽無遺的。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快速下了摘星樓。
“何人在此造次?”
蕭寒玨一邊說,人群就自動讓開一條路,他走了過去。
南昭君則依舊站在最后面。
她如今,才是風(fēng)口浪尖的人物。
不出現(xiàn)只為了讓他好辦事。
南昭君在后邊默默站著,卻也能將遠(yuǎn)處的事情聽得差不多。
原來,來人竟然是離王府的人。
他們聲稱有了皇帝的手諭,要將南昭君這個妖女,捉拿歸案。
蕭寒玨不同意,雙方正要動手時,南昭君卻突然出現(xiàn)了。
“不就是牢房么,我去一趟又如何?”
她這話,就是說給蕭寒玨聽的。
意思是讓他不要過于擔(dān)心。
蕭寒玨以往都是尊重她的意見,這次卻沒有聽她的,而是讓東宮的侍衛(wèi),圍住了那群人。
“太子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本宮有話同她講。”
蕭寒玨并不想理會那些人,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隨后,他拉著南昭君到了角落里。
那些人逡巡的目光,依舊在看著這邊。
在蕭寒玨開口前,南昭君率先安慰他道:“阿玨,沒事的,不就是去牢里走一圈嗎?我又不是沒去過?!?p> 蕭寒玨微驚,“你何時……”
“咳咳,我是說,那種地方又不可怕。”南昭君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他,“何況,我可以保護阿玨。我不是一個,需要你來保護的小女孩?!?p> 或許上輩子,南昭君非常希望找一個保護自己的男人去愛。
可是后來經(jīng)歷過那么多,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認(rèn)為,唯有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身邊的一切才會越來越好。
因為只有你自身強大,才沒人敢針對你。
你依賴別人,反而會逐漸失去自我。
南昭君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蕭寒玨的肩膀,勾唇淺笑:“阿玨,以我的身手,那牢房根本不能將我如何。并且我懷疑,有人會趁機針對我,這就需要你在外面協(xié)助我……”
這時,那些人等得不耐煩了,一個勁的催促。
南昭君便隨他們離開了。
這天夜里。
南昭君站在大牢中,透過那個小小的窗口,望著外面的月亮。
身后傳來鎖鏈的聲音。
她沒有回身,從腳步聲就能辨認(rèn)出是誰來了。
蕭景呈一身玄色蟒袍,站在門口,凝視她的身影。
盡管,他是明白傅柔說的那些話都是子虛烏有,但這個女人,確實說出許多,與云昭君和他有關(guān)之事。
并且分毫不差。
她若是知道一兩件,倒也不足為奇。
偏偏她知道那么多。
蕭景呈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開口:“這里就你我二人,本王有話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p> 聽到這話,南昭君才翩然轉(zhuǎn)過身去,“王爺拿我當(dāng)什么了,階下之囚么?!?p> 話音尚未落下,她的聲音竟然就出現(xiàn)在他身后了!
蕭景呈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頸上就是一熱。
血腥味道瞬間蔓延開。
他伸出手,在脖子上輕輕一摸,指尖上盡是溫?zé)岬难E。
“你……”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南昭君早已重新歸位。
她依舊站在黑漆漆的地方,就像是從未移動過。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即使蕭景呈早就知道她有本事,她在他面前卻始終收斂。方才,只不過是小小的警示了一把,竟讓他感到,兩人之間的力量如此懸殊。
這下,蕭景呈不敢站在門口了,他退后幾步,仍舊不死心的說道:“你跟在太子身邊,他連個名分也給不了你。如今你是滿城議論的人物,他更加無法保住你了?!?p> “我不在乎?!?p> “你……”
“一個女人,如果非得要依靠男人,這有什么出息?倒不如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這樣不僅可以保護自己,還足以保護身邊之人。”南昭君看著蕭景呈,目光揶揄道:“同樣的道理,一個男人也是如此。”
蕭景呈眼神陡然一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一個男人,要是只想依靠著女人,也是成不得大事的?!?p> “你在暗指本王?!笔捑俺世湫σ宦暎灰詾槿坏溃骸半S便你怎么說,但至于最后的結(jié)果,你現(xiàn)在說了還不算?!?p> 南昭君想笑。
他現(xiàn)在不引以為恥,反而還很驕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