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人按照公主的吩咐,連忙快馬加鞭派人去了神宮,不料卻撲了個空。神女南昭君,根本不在這邊!
云府。
蕭語嫣已經(jīng)及時將云家主急救過來,見去神宮的人無功而返,她就立刻讓人去街上,找了個大夫過來。
“云家主尚無大礙,只要心情能平復(fù)下來,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另外,派兩個人去太子府,說明這邊情況,問太子殿下的意見。”
“……小的明白?!?p> 盡管被派出去的人一頭霧水,可云家早已亂成這樣,青寧公主的到來,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說什么,他們都只得照辦了!
日出時分,在太子府那邊,南昭君正要策馬離開。蕭寒玨傷重,就站在閣樓上,遠遠的眺望著這邊。
雖然隔得距離不近,但他們仿佛能看清楚彼此。
南昭君朝他揮了揮手,正要出發(fā)。
就在這時,云府的家丁騎馬趕到了。他不認識南昭君,就跪在東宮門前,說要求見太子。
南昭君卻認得他身上這身衣服。
在京城里,唯有云家的下人會穿這種棕色的長衣。
見來人神色焦急,行為匆忙,南昭君便問道:“你是云家的人,何事如此驚慌?”
“我有要緊事求見太子殿下的!”
“你有話與我說是一樣的,太子殿下這會子有事,無法見客。你說完,我會代為轉(zhuǎn)達?!?p> 那家丁猶豫了一下,才磕磕巴巴的,把話給說完。
南昭君聞言,思忖片刻,就朝著云府的方向疾馳而去。那家丁也不知道自己跟誰說了那么多話,他還傻乎乎的愣在原地,等著太子府的人去通知。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南昭君就到了云府門前。
家里早已亂成一鍋粥,府門大敞大開的,根本沒人看守。
南昭君停下馬,仍舊步履穩(wěn)重的朝里面走。
進了內(nèi)院沒多遠,就瞧見公主的侍女紅豆在院子里轉(zhuǎn)悠,南昭君便走了過去??吹剿?,紅豆驚訝的捂住嘴巴,“你……”
“青寧公主在這里?”
“是……”
南昭君推門進去,公主臉上閃過一絲愕然,隨即很快就冷靜下來,“你居然來得這么快?!?p> “在東宮門前,就遇到云府的下人了?!?p> 她淡淡的解釋一句,就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他什么情況?”
“不是長歌,是云家主的情況有點危急。一時沒請來你,我就讓人去找了個大夫過來。”蕭語嫣的臉上,罕見會有如此羞愧的神色,“我,我只懂些醫(yī)術(shù)的皮毛,暫時把人就醒了?!?p> “沒關(guān)系,我去看看?!蹦险丫f完轉(zhuǎn)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住,雖然沒回頭,卻是對蕭語嫣說的話。
“其實公主,你已經(jīng)算很厲害啦?!?p> “嗯?”
當(dāng)天晌午前,南昭君就開了藥方。她說的沒錯,其實這件事,還要感謝青寧公主。
若非她搶救的及時,這云家主的性命……怕是難保了。
盡管南昭君早些時候就發(fā)過誓,與云家這邊,再無半點瓜葛。可這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豈能輕易就沒感情的?
那種感情,不是說沒就能抹掉的。
站在熟悉的房間里,南昭君的心頭,一時百感交集。
當(dāng)初她說出那些狠心的話,勢必要與云家劃清楚界限。全部都是因為傅柔從中作梗!
如今,無論離王和傅柔在算計什么,總之她云昭君的冤屈,已經(jīng)全部洗清了,云家的人,對她的態(tài)度自然也有所轉(zhuǎn)變。
云昭君的牌位,都已經(jīng)供奉到了自家的祠堂里。
開完方子,她就從房間出來,在后院溜達了幾步。站在祠堂外面,她看到里面香火繚繞,其中就有刻著自己名字的牌位。
這種感覺真是一言難盡。
如果,父親和母親,還有弟弟長歌,知道她這個女兒其實還活著,他們會作何感想?
她會影響到,現(xiàn)如今云家的生活嗎?
南昭君不止一次的想過,她不愿意打擾云家人平靜的生活??墒?,他們?nèi)缃竦娜兆?,算不得平靜。
只要傅柔和蕭景呈還活著,這京城就不會安寧。
那兩個人,曾經(jīng)她都有機會結(jié)束他們的性命,只是她想慢慢折磨。不料,那卻是給他們留出活的出口了。
現(xiàn)在的青寧公主,心里估計都后悔死了吧?
她那個人本性不壞,就是驕傲的大小姐脾氣在作祟。從前的蕭語嫣,她不允許別人比自己優(yōu)秀。
如今,她也經(jīng)歷了那么多,大概也懂點事了吧。
南昭君最后掃了一眼自己的牌位,唇角露出一絲苦笑,無奈的離開了。
房間里,蕭語嫣望著昏迷的云長歌,心里那股子惆悵的情緒,重新冒出來了。
她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這樣低落的心情!
這么多年,她貴為皇帝最寵愛的一位公主,簡直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有著萬丈榮光。
從來沒有人像云長歌這般,對她愛搭不理的。
可他越是這樣,她心里就越是想要征服這個跟她對著干的男人!
屋外。
南昭君看著這樣的蕭語嫣,無端嘆了聲氣。
她的弟弟云長歌,確實已經(jīng)到了該娶妻的年紀(jì)。他常年在邊塞,連女人都沒怎么接觸過,他對公主,態(tài)度雖然冷漠,可南昭君卻覺得,他們兩個人格外般配。
只是,傅柔和蕭景呈那對賤人,勢必要從中作梗的。
畢竟云家若是迎娶了皇室的公主,對他們而言,那就是莫大的損失了!
無論如何,首要問題都是解決傅柔那兩個。
離開云家的時候,南昭君坐在馬上,遙望離王府所在的方向。
當(dāng)初若不是她一時想折磨那兩個奸人,就不會給他們活到今天的機會。今時今日的一切,就全都不會發(fā)生。
不過,她思考這些已經(jīng)無用了。
反正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南昭君認為,她既然能夠擊敗他們一次,就能擊敗他們第二次。
何況,如今的傅柔和蕭景呈,那兩個人是一條繩上的的螞蚱。可他們,同時又在孤軍奮戰(zhàn)!
沒了青寧公主這尊大佛的庇佑,看他們?nèi)绾问呛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