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雨落胭脂淚,梨花戲海棠(4)
棟七家里孩子多也有像宋慈這么大年紀(jì)的兄弟姐妹,但是他都不是很喜歡。
他喜歡宋慈這樣的香香的軟軟的,很想捏捏。
“慈慈?!?p> 草藥里面放了有助眠的成分,宋慈沒有些困倦,聽到男人在喊自己,疑惑的哼了一聲:“嗯?~”
棟七給她掖了掖被子:“慈慈睡吧。”
夜里宋慈忽然起了高熱,多半是夜半未關(guān)窗戶起了涼。
棟七摸著少年發(fā)燙的臉頰,一時(shí)間大腦都快糊涂了,趕緊找來了巾帕沾濕了水給她擦擦臉頰。
冰涼貼著自己臉頰的時(shí)候渾身的灼熱才緩解一會兒。
棟七按著以前娘親照顧兄弟姊妹那樣,有樣學(xué)樣的給她擦了擦手腳,剛要解開她的衣服給少年擦身子就被她捉住了手。
少年燒的眼眸朦朧,臉頰透出病態(tài)的悶紅,嗓音很沙啞還是提起來的,“別碰我!”
棟七被喊愣了,見她的樣子,立即開口道:“慈慈乖,我給你擦擦不碰你了。”
宋慈燒的意識有些混沌,額頭上放了濕帕,冰涼的有些緩解。
棟七手忙腳亂的忙活了大半夜才把燒給退下。
……
日光彈指過,花影坐前移
過了有些天,宋慈身體的恢復(fù)能力還是挺強(qiáng)的,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少年長發(fā)隨便拿了桌上的一根粗繩束起。
衣服是棟七的穿在少年身上偏長偏大,腰部用繩子束了一下衣擺拖地值得提著才能防止不小心踩上面而絆倒。
剛開門出來就看到大院里忙活的人,這一院都是王府下人住的地方。
這些人看到宋慈明顯的驚艷了一下,在旁邊嘀咕,怪不得棟七這幾天都不離院子,感情屋里藏了個小美人。
這個院子里大都是新來的小廝,并不認(rèn)識宋慈,就算是知道她的大名也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
不過有些人看到那雙異瞳的時(shí)候還是瞬間就認(rèn)出來了,他就是大將軍宋屹山的小兒子宋慈。
宋慈是宋將軍的次子,好好的不跟著將軍學(xué)武,成日只知待在后山的竹林小屋里寫字畫畫,宋家世代尚武多是看他不上眼的人,可奈何身份也沒人敢真正對他指手畫腳,多是暗地里指指點(diǎn)點(diǎn)罷了。
只不過著后來宋屹山私通敵軍,通敵賣國本來論罪當(dāng)誅九族,當(dāng)今皇上念舊情,只將宋家貶為奴籍發(fā)配幽州,前些日子就走了。
這位小少爺怎么會在王府里???
這天下長得一樣的人雖屈指可數(shù)但也絕非沒有,盡管他有異瞳,但也不一定非是宋家那位吧?
那些小廝捂住嘴巴,看著這位少年滿眼打量,在心里自欺欺人。
棟七剛進(jìn)院子就看到站在魚池邊被別人來回觀看的少年。
少年即使穿著布衣那暗淡的灰藍(lán)色也沒能降低一絲少年身上清冷的氣質(zhì),反而襯得這人兒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的發(fā)光。
好看的很,就像……
棟七一時(shí)竟然不知道來該怎么形容了,臉上的表情都拉下來了,側(cè)頭的時(shí)候剛好瞥見旁邊的那顆梨花樹,微風(fēng)一帶空氣里彌漫著清香。
一簇簇,小巧的花朵在那細(xì)小的淺綠色莖上盛開。
花瓣白璧無瑕
冷艷欺全雪,余香乍入衣
棟七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少年。
他真的很漂亮,比梨花都好看。
……
跺了跺腳上的泥,直接順手從旁邊據(jù)了一把澆花用的水洗手,疾步走過去,大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沒有絲毫形象的站在宋慈面前,高大的身型將宋慈纖細(xì)的身子完全遮擋,擋住了那些人投過來的視線。
伸手牽住少年的手往房間里拉,“慈慈,你還沒完全好,不要出去,就在屋子里休息?!?p> 宋慈被他擋在屋里,房門緊閉,很詫異的抬頭,“我只是出去透透氣?!?p> “不要出去了,等過兩天我?guī)愠鋈プ咦吆貌缓???p> 宋慈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看著男人那種懇求的眼神,點(diǎn)點(diǎn)頭,“好。”
少年是個不怎么愛說話的人,大部分時(shí)間都是棟七在說他在聽。
剛才這個傻乎乎的男人忽然對她笑了起來,棟七經(jīng)常對著宋慈笑,時(shí)間長了她一眼就能知道他什么意思。
很好理解,他這個人藏不住事,有什么事臉上就立即表現(xiàn)出來了。
“你帶了東西回來?”
棟七湊到宋慈面前,把手伸過去給她看,“是蝴蝶?!?p> 一只粉蝶乖巧的待在棟七掌心里,在男人的大掌顯得格外嬌小,翅膀一翕一合。
棟七把手掌靠向少年纖長白玉的手指,那只粉蝶順著爬了上去,停在了少年的指尖。
宋慈眸子里映著粉蝶的倒影,看著它翕動翅膀,輕輕勾了勾唇角,轉(zhuǎn)瞬即逝。
棟七看呆了,他剛才看到少年笑了一下,雖然就一下,但是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少年笑。
真的好美。
“慈慈,你能不能在笑一次?”
宋慈斂了斂眸子,嗓音清冷,起身道:“我沒笑?!?p> 棟七有些著急和他講:“不是的,你剛才真的笑了。”
宋慈走到窗邊,抬起手背,那只粉蝶已經(jīng)順著她的手指爬上了她的手背。
輕輕一吹,那只粉蝶,展開翅膀空中輕柔的舞動。
這只蝴蝶竟然沒有飛走,反而繞著少年飛了一圈,才重新飛向窗外的花。
棟七看著宋慈,不理解為什么她把蝴蝶放走了,剛才看她明明是喜歡的。
不過少年做什么他都喜歡,放走就放走吧……
棟七眉目一彎笑的有點(diǎn)憨:“慈慈,明天就能領(lǐng)銀子了,你不是說想出去走走的嗎?我們明天出去吧?!?p> 說不定到時(shí)候她可以趁機(jī)逃出王府……
宋慈點(diǎn)點(diǎn)頭,眸子閃了閃說道:“明天小王爺會在王府嗎?”
“聽管家說,小王爺明天好像有事情應(yīng)該不在王府?!睏澠呃蠈?shí)的回答。
轉(zhuǎn)眼就把問題跑在腦后,想到外面繁華的大街興高采烈的和宋慈分享:“……大街上還有賣糖葫蘆,賣花燈,捏糖人……”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
少年安靜的坐著,眼底波瀾不驚,但是會時(shí)不時(shí)回一句。
蕭何剛回王府
剛過了一個長亭閣樓,就聽到一聲趾高氣昂的罵聲。
“這點(diǎn)小事都做不好,你干什么吃的!”
“還有這里歸我管,這邊我最大,以后見面要叫福貴哥,記住了嗎!”
一道唯唯諾諾的聲音響起來:“知,知道了,福貴哥。”
福貴?好像是那個小廝……
蕭何深邃的瞳孔泛出幽光,直徑走過去,鷹隼的眸子盯著他的后背玩味的開口道:“哦,這邊你最大嗎?”
旁邊修剪花枝的丫鬟聽到這道聲音立即停下了動作老老實(shí)實(shí)的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