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定著大雨來到木房前面,推開房門,里面的位置不大,就是守山人住的,就一個木床的床板,中間的地面上挖了一個洞,上面還架著棍子。
但是這里沒有雨水,沒有泥石流,還能讓她處理他身上的傷。
她將人放在床上,又解下他身上的背包。
里面的東西不少,有壓縮餅干、武器,還有一些基礎(chǔ)的藥物。
她將東西取出來,還有一個手電筒,包里都是干的,這些東西外面還包裹著一層防水的塑料袋。
所以什么都沒有浸濕,都包裝的完好。
她將燈打開,放在兩人的中間,照在他的后腦勺上。
她小心翼翼的撥開他的發(fā)絲,看到了他的傷口,不是很大,但是不確定腦子里的狀況。
“忍著點,”她拿過繃帶和消毒的藥水,將繃帶浸濕,再將藥水倒在他的后腦勺,進(jìn)行基礎(chǔ)的消毒。
下雨的水里那么多的病毒,不消毒,他的身體會發(fā)炎。
她上好藥之后,她找到了一個壓縮小毯子,他竟然連這個東西都帶來了,還有壓縮毛巾,只有一個糖果一樣大小。
他的包里還有兩瓶水,她掏出一杯水,將壓縮毛巾浸濕。
毛巾瞬間展開,她拿著來到他的身旁,給他將身體擦干。
又將他外面濕透的衣服脫下來,將被子給他蓋上,他竟然帶來了兩個壓縮小毯子。
她一股腦全部給他蓋好,現(xiàn)在的他赤裸的躺在小毯子上,身上還蓋著一個。
她來到那個挖好的坑洞面前,四處尋找看看周圍是否還有什么可以用的東西。
一旁還有一個木桌子,角落里堆放著一些柴火。
她拿來打火機,將火升起來。
這個房子是木質(zhì)的,建造的沒有很精細(xì),所以還會漏風(fēng)。
生火之后,整個房子里才稍微暖和起來。
她將自己的衣服也脫下來,只剩下內(nèi)衣褲,架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面等著它晾干。
“顧北期,以命換一命?!?p> 她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不斷的循環(huán)播放著自己方才的那一幕,她被顧北期拉著往前跑,他就連受傷也不愿意放開她的手。
忽然,床上的人發(fā)出一聲悶哼,她穿上已經(jīng)半干的上衣。
他的臉色發(fā)紅,手掌放上去滾燙。
“竟然發(fā)燒了,你等著我給你找點藥來?!?p> 她從他的藥品包里找到了抗生素,可是這會兒的人沒有辦法主動進(jìn)食,于是她將藥含進(jìn)嘴里,將他上半身拉起來,再將他的嘴打開,垂下頭,將藥水送進(jìn)他的嘴里。
昏迷中的人下意識的吞咽,將藥水喝進(jìn)去。
“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這個雨還不知道要下多久,他們的情況也不知道怎么樣了?!?p> 她掀開小毯子,鉆進(jìn)去抱緊他,他的身上滾燙,肉貼著肉的感覺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房子外面,大雨傾盆,雷聲大作。
她從背包里拿出他的對講機,卻發(fā)現(xiàn)他的對講機在方才的滾動中磕壞了。
而她的對講機也進(jìn)水太久,現(xiàn)在正放在小凳子上烤著,希望等會兒能好起來。
“快點醒過來才好,否則我還真的沒有辦法帶著你離開這個地方?!?p> 這場雨還在下,她聽著外面的雨聲漸漸的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傳來滋啦滋啦的電流聲。
她猛的驚醒,看到身側(cè)的男人依然昏睡著。
小凳子上的對講機傳來一些動靜,在周圍的大雨聲中顯得有些微弱。
可是她卻聽的一清二楚,她掀開毯子走下去,拿起對講機。
火堆即將熄滅,她重新加了幾塊柴火進(jìn)去,火苗重新燃起。
她拍拍對講機,水珠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
原來是她的錯覺嗎?
剛才的電流聲不是真的,只是她的夢境。
她有些失望的將對講機重新放回小凳子上,轉(zhuǎn)身重新爬回床上。
“滋啦滋啦.......”
她很清楚的再次聽到這個聲音,她重新拿起對講機。
“喂,能聽見我的話嗎?有人嗎?”
那邊沒有聲音,緊接著忽然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
“姜......滋啦滋啦......”
再次變成電流聲,但是能夠聯(lián)系上外界的驚喜瞬間將她撲滅。
這也就意味著,等大雨停下,他們就能立刻的離開這里。
“聽的見我的話嗎?我們現(xiàn)在很安全,就是不知道在哪個位置,我們現(xiàn)在在山崗上的守山人房子里。”
“重復(fù)一遍,我們在山崗上的守山人房子里。”
她們在逃跑的過程中早就失去了方向,忽然,她想到他的背包里有指南針,可以短暫的確定他們的方位。
她拿出指南針,他們的位置最后停在東南三十五的方向上。
還好指南針的磁場沒有發(fā)生問題,看起來也沒有被撞壞。
“我們在東南三十五度方向,在守山人的房子里,再重復(fù)一遍?!?p> 她不停的復(fù)述這句話,對面卻絲毫聲音都沒有了。
但是她卻不停的說,也許只是她這邊收不到聲音,而對講機的另外一邊收的到呢?
她一刻都不敢停下,這里的東西太少了,顧北期現(xiàn)在還在發(fā)燒,要是不能及時的離開,她無法保證能將人在高燒的情況下救下來。
“姜眠......滋啦滋啦......在哪兒......”
她心里一喜,對講機逐漸開始收到對面的聲音。
姜眠再次重復(fù)她剛才說的內(nèi)容,緊接著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有些冷,于是將半干的外套都穿好。
現(xiàn)在只能等他們聽到自己的話,再等雨停,迅速的來將他們接走。
穿上傳來聲音,她走上前,聽到他正在不斷的說著什么,
她俯下身,湊到他的唇邊,聽他說些什么。
“姜眠......”
“我在,怎么了,你說?!?p> 顧北期連昏迷的時候都還記著她,莫名讓她的心里劃過一陣暖流。
“快跑!”
顧北期忽然大喊著醒來,坐起身,和姜眠兩人面面相覷。
“這是做夢嗎?”
姜眠伸出手,摸在他的額頭上,燒退了一點,但是他腦袋上的傷口還是需要到醫(yī)院去做仔細(xì)的檢查才行。
“想什么呢,醒醒,怎么可能是做夢?!?p> 他抓著她的手,放到心口,”在夢里,我看到你死了,被泥石流卷進(jìn)去,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