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牽著姜眠出來,姜長峰正在紅毯的盡頭等著她。
他將會帶著姜眠,將她親手交到顧北期的手上。
紅毯順著休息室的門口,一路蜿蜒,向左延伸出去。
扇形的樓梯周圍綁滿了各色各樣的花朵,上面的都是顧北期從國外特地空運過來的。
提前一天綁好,只為了今天。
她緊張的看了一眼顧母,后者拍拍她的手,帶著她來到樓梯。
“現(xiàn)在,從這里開始,媽媽就不能跟著你了?!?p> 姜眠點點頭,松開她的手,提著裙擺,緩緩的向樓下走去。
碩大的裙擺拖拽在身后,前面的裙子剛好短了一些,隨著她下樓的動作,偶爾露出腳上的一雙銀色的高跟鞋。
姜長峰站在門口,看著姜眠緩緩走下來,心中一陣感慨。
自己未曾參與姜眠的過去,也不曾盡到父親的義務(wù)。
突然看到她穿上婚紗,心中只留下一陣的遺憾。
若是之前,自己和姜眠沒有走散,也許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會比現(xiàn)在更好。
他拉拉自己的西裝,努力把自己的衣服拉的一絲不茍。
又拍拍西裝角不存在的灰塵,有些緊張的抬起頭。
姜眠已經(jīng)快從樓梯上下來,外面的陽光落在她的裙子上,閃閃亮亮。
姜長峰愣愣的看著她,想到了姜眠的母親,那個一生都喜愛油畫的溫柔女人。
就在那么剎那間,他從姜眠的臉上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如果她沒有出事,他們一家應(yīng)該會很幸福吧?
姜長峰的眼眶一紅,轉(zhuǎn)過身去匆忙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眶。
重又回過頭,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眠眠,爸爸來接你過去?!?p> 姜眠點點頭,垂下眼,讓他將頭紗拉過來,蓋在她的臉上。
雪白的頭紗落下,一瞬間,讓她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美麗。
帶著手套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他帶著他來到草地上。
這里的人遠(yuǎn)遠(yuǎn)見到兩人出現(xiàn),紛紛開始鼓掌。
“眠眠,爸爸以前做的錯事太多了,我知道你無法原諒那些事情,爸爸也不想求的你的原諒?!?p> “不過,以后,爸爸再也不會這么做了。”
他沒有說出要和姜眠再親近些的話,只是說完這句就停止了。
姜眠知道,此刻的姜長峰,也許是想通了,心中有愧。
“好?!?p> 這句話一出,姜長峰也明白她給了他改過的機(jī)會。
兩人都在無言之中,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他不求姜眠現(xiàn)在就能原諒自己,但求以后的日子里能和她重新修復(fù)父女的關(guān)系。
“今天,是你結(jié)婚的日子,爸爸很開心。”
他帶著她來到顧北期的對面,緩緩地走過去。
掌聲雷動,而顧北期則是愣愣的看著她。
他在腦海中幻想了無數(shù)遍今天的場景,甚至演練了數(shù)次經(jīng)過。
可是真的到了這天,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的幻想分外的空泛。
沒有文字能夠描述此刻他心中的感覺,激動、緊張、幸福以及喜悅,充斥在他的心中。
姜眠緩緩走進(jìn),他透過朦朧的頭紗看到里面的姜眠。
兩人對上視線的一剎那,紛紛紅了眼眶。
“顧北期,我把姜眠,交給你了,以后可要好好地對待她。”
姜長峰將她的手送出來,遞到他的手里。
“我會的,”他鄭重的接過姜眠的手,拉著她走向臺子。
這場婚禮,盛大而奢華,甚至全國直播。
此刻,所有人都在見證他們兩人的幸福時刻。
司儀從一旁走出來,這是他從業(yè)以來,第一次擔(dān)任這么盛大的婚禮司儀。
心中難免有些緊張,但是看到顧北期臉上也偶爾劃過一絲緊張,那瞬間,他就松懈下來了。
他說了些話活躍氣氛,走完例行的詢問之后,他才開始進(jìn)行下一步。
“顧北期先生,請問您是否愿意娶姜眠小姐為妻,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顧北期迅速的點頭,仿佛一個毛頭小子一般,沖動而真誠。
“我愿意,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有,我都會對姜眠小姐不離不棄,永遠(yuǎn)護(hù)她愛她,此生不悔。”
司儀轉(zhuǎn)向姜眠,“姜眠小姐,請問您是否愿意嫁給顧北期先生為妻,一生一世不離不棄?!?p> 姜眠點點頭,隔著薄紗和顧北期對視,看到了他眼中的緊張。
“我愿意,一輩子不離不棄,無論生老病死?!?p> “好,那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吧!”
一旁的小花童將戒指送上來,她從一個小女孩的手里接過戒指,緩緩地推進(jìn)他的無名指中。
“現(xiàn)在,新郎可以輕吻新娘了!”
顧北期撩開她的薄紗,從下往上的吻上她的唇畔。
這個吻中含著珍惜,還有喜愛。
一觸即離,他從薄紗后離開,輕輕掀開她的薄紗,放在她的腦后。
“眠眠,今天的你,很美?!?p> 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今天姜眠的美麗,他只覺得,這一幕,會被他一生銘記。
“我愛你,姜眠?!?p> “顧北期,我愛你。”
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一眼,臺下再次爆發(fā)出劇烈的掌聲。
看著這對新人宣誓,再到交換戒指,最后擁吻。
一股莫名的溫馨感繚繞在兩人周圍。
臺下不少人情緒受到感染,紛紛落下淚來。
“這場婚禮,真的是我見過最棒的?!?p> “是啊,新郎對新娘的喜歡,肉眼可見,希望有生之年,我也能找到這樣一個男人。”
“像顧總這樣的好男人,怕是這輩子都難找?!?p> “但是你要知道,他對面的可是姜眠,她單獨領(lǐng)出來,可不比顧北期差,她又是科研人員,又是醫(yī)生,還是作曲家,兩個人可都是優(yōu)秀互補(bǔ)的?!?p> 賓客們小聲的聊著,前排的顧母心中激蕩,只覺得眼前的一幕讓她會想到自己的當(dāng)年。
“顧文山,當(dāng)時的我們,也是這樣的吧?!?p> 顧文山將她抱在懷里,抽出自己西裝的手帕,給她擦拭眼淚。
“記得擦完鼻涕別塞回來,”他嘴上這么說著。
可是當(dāng)她真的擦完鼻涕眼淚后又重新塞回來,他也沒有說什么。
只是默默的去換了一條新的,后面再次出現(xiàn)在了顧母的手中被蹂躪的幾乎看不出它原來的模樣。
“姜眠,新婚快樂!”
有人混在人群里大喊一聲,接著他又問:“什么時候發(fā)新歌!”
眾人笑出聲,姜眠看向他,“也許在不遠(yuǎn)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