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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嬌妻,我靠看風(fēng)水養(yǎng)崽崽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算

  “我出身寒微,自小便是卑賤的命,無父無母,睜開眼就在京城的汴河邊,差點(diǎn)兒被一場冬雪給埋了?!?p>  沈靈懷說起話來淡淡的,語速均勻而和緩,和著隱隱約約的雨聲,聽來就像睡前故事一般。

  “是老侯爺救了我,承蒙栽培,自小和阿辭一起長大,他小時(shí)候和現(xiàn)在全然是兩個(gè)性子呢,姑娘沒見過當(dāng)真有些可惜。只是我十六那年離開侯府過后,阿辭的事情聽得就少了?!?p>  盛筱淑問:“你為何要離開?”

  他噙著淡淡的笑:“我非侯府的人,自然是要離開的。后來入了仕途,遇到些挫折,被貶出京,輾轉(zhuǎn)幾次后來到輜陽。日子倒也過得清閑安穩(wěn)?!?p>  “哦?!?p>  盛筱淑心說你是清閑安穩(wěn)了,眼皮子底下這么多條人命就這么沒了,你是一點(diǎn)不提啊。

  “那你的病又是怎么回事?”

  “這位姑娘聰慧但是純良,這其中的緣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p>  她抬起胳膊肘,撐起下巴緊盯著他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中毒吧?”

  沈靈壞眼里閃過一絲驚訝的光:“阿辭連這都告訴你了嗎?”

  “他什么都沒和我說?!?p>  盛筱淑搖搖頭:“我不是說了嗎,我會算卦。”

  “原來是這樣,那你還算出來了什么?”

  “想知道?”

  她粲然一笑:“生辰八字可否給我看看?!?p>  沈靈懷仿佛真有心想跟她玩上一玩,竟然真的給了:“姑娘若是算得不準(zhǔn)……我這有一味藥,吃下三日間周身劇痛不止,三日后藥石無醫(yī),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便給姑娘了吧?!?p>  說這樣可怕的話的時(shí)候,他嘴角的笑容也半分未收斂,甚至多了幾分溫柔的意思。

  盛筱淑算是明白從前聽說的“笑面虎”是什么意思了。

  “大人要算什么?”

  “唔,算什么好呢?!?p>  他垂下眉眼想了片刻,隨即想起來什么似的:“那便算算我能否得償所愿吧?!?p>  她面無表情地閉上眼睛,輕車熟路地翻開《命理天書》。

  《命理天書》有占卜之能,能斷姻緣、窺命運(yùn)。

  但是這樣模棱兩可的要求她還真沒算過。

  書頁翻開,書上卻沒有如往常那樣出現(xiàn)答案,而是緩緩浮現(xiàn)出了一行字。

  盛筱淑微微一愣。

  “如何,算出來了嗎?”

  她睜開眼睛,緩緩道:“不能。”

  沈靈懷一挑眉:“你就不怕我將這毒藥給你喂了?”

  “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會是個(gè)信守承諾的人?!?p>  “你便篤定自己算的是對的?”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p>  沈靈懷這次沉默了許久,隨后站起身道:“罷了,不管你是猜的還是真的有幾分本事,便算你對了吧。這次,我跟阿辭之間,可能真的是不能如愿了。”

  天邊炸響驚雷,遠(yuǎn)方轟隆隆的回音為他最后一句話加上了悠遠(yuǎn)的注腳,仿佛要說進(jìn)人心里去似的。

  沈靈懷離開那個(gè)房間,立馬有人上來獻(xiàn)殷情:“大人,現(xiàn)在是要回府嗎?牢里那兩個(gè)人要不要屬下們?nèi)ナ剐┦侄???p>  “為何?”

  “大人難道不是……”

  沈靈懷抬頭看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冷進(jìn)人的骨髓里,獻(xiàn)殷情的人打了個(gè)寒顫,后面的話立馬說不下去了。

  他收回目光,淡淡道:“讓他們各自待著,過兩日自會有人來接?!?p>  “是,大人?!?p>  頓了頓,沈靈懷看著來去的官兵們,問道:“平日里縣衙也是這個(gè)點(diǎn)還有這么多人么?”

  “啊這個(gè),不,不是?!?p>  衙役被剛剛那么一嚇,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結(jié)巴著道:“方才雨忽然間下大了,好大的陣仗,屬下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大的雨呢。街邊的馬車都翻了好幾輛,縣衙里還留著的人就被絆住了大家都在等雨小些呢?!?p>  沈靈懷目光悠遠(yuǎn)。

  想起來剛才那姑娘說的話,挑挑眉頭,難不成竟是真有本事的?

  清晨,因著這場連綿不絕的大雨,輜陽街頭上沒幾個(gè)人。

  一家冷冷清清的茶館里冒雨走進(jìn)來一人,店小二只抬頭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呆了呆。

  這位公子當(dāng)真是風(fēng)華絕代,世所罕見,他就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

  他連忙迎上去:“客,客官,可是要吃點(diǎn)什么?”

  “來壺最好的茶?!?p>  “好嘞?!?p>  隨后便見這位公子便撿了個(gè)窗邊的位置坐下,也不怕那飄進(jìn)來的風(fēng)雨濕了衣衫,就這么看著窗外某處。

  那外面是……縣衙。

  難道是這公子家里哪位親故進(jìn)了縣衙嗎?

  已經(jīng)恢復(fù)了自己原本面貌的謝維安飲了一口滾燙的茶,眉心沉冷而陰郁。

  片刻后,白鶴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如何?”

  “盛姑娘和池舟都在縣衙,有不少人看管著。但是沒有遭受什么刑罰?!?p>  頓了頓,他問:“家主,您現(xiàn)在暴露身份,會不會……”

  “他親自出現(xiàn)在縣衙,便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必他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我手里,到時(shí)候總歸是要見真章的?!?p>  白鶴皺皺眉道:“萬一,沈靈懷拿盛姑娘做人質(zhì)威脅家主怎么辦?”

  謝維安垂下目光,盯著窗外一處被雨水敲打的水洼,淡淡道:“這種事情他不會做?!?p>  “……家主既然如此知曉沈靈懷,他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

  謝維安握著茶杯的手微頓。

  “不為名,不為利。大約只是為了心中的憤懣不平。但是無論如何,他帶走阿淑,這件事我便不能和他善了?!?p>  “我們在此,是為了等消息嗎?”

  “嗯。”

  白鶴又不解:“他如何知道我們在此處?”

  話音剛落,忽然有一個(gè)衙役冒雨而來,一進(jìn)門就大喇喇地喊道:“有沒有一個(gè)姓謝的公子,這里有我們大人給你的信!”

  白鶴微訝。

  謝維安放下茶杯:“去吧?!?p>  片刻過后,白鶴將衙役手里的信拿了過來。

  他展開,一目十行地看完。

  “信上如何說?”

  “讓我一個(gè)人去城外山外亭,他會帶上阿淑。”

  白鶴:“家主打算如何做?”

  “阿淑在他手里,我自然要赴約,去準(zhǔn)備輛馬車吧?!?p>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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