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回京
“啪!”
“唉喲!”
池舟慌忙出現(xiàn),就看見盛筱淑坐在地上捂著膝蓋吹氣。
他愣了一下后反應(yīng)過來,:“小姐,你又想偷偷跑出去?”
“我這不是就偷偷跑出去,是鍛煉身體,你懂不懂啊?”
池舟面無表情道:“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候,左相勢微,一定會瘋狗一樣找翻盤點,小姐您就是個不錯的突破口,所以在塵埃落定之前絕對不出去,徒添變數(shù)……這話不是您自己說的嗎?”
盛筱淑無言以對,只能捂著膝蓋站起來,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記性還挺好?!?p> “自然。”
池舟絲毫看不懂臉色般道:“小姐你說過,要是中途你自己忍不住想要偷偷出去,我和池南一定要阻止你,小姐的命令,不敢不從?!?p> 盛筱淑:“……”
她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是什么感覺了。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謝維安的情況啊。
現(xiàn)在從各個渠道得來的消息都說他生死一線,她怎么能不擔(dān)心?
這時候池南走了過來,他勸慰道:“今晨謝府已經(jīng)傳了消息過來,說謝大人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讓閣主你不要擔(dān)心?!?p> “有這回事,你怎么不早說?”
盛筱淑跳了起來,從他手里接過了送來的信。
池南無奈道:“這不是一早上都沒找到閣主您在哪嗎?!?p> 盛筱淑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展開書信一看,確實是謝維安的字跡。
有些虛浮,看得出來身上確實是有不輕的傷。
但是都能起身寫信了,想必情況一定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不少,這讓她松了口氣。
“對了?!?p> 池南見她已經(jīng)看完信的內(nèi)容,又說道:“將信送過來的是徐都督,他還替謝大人帶了一句話:再等等,別想著出去亂跑。”
盛筱淑:“……我怎么這么不信呢,要是真有這話,他為什么不直接寫在心里?!?p> “據(jù)謝大人說是自己的這句話可能會讓閣主不那么高興,就不放到書信里,免得您常常對著這話氣著自己?!?p> “他以為我會天天看他寫的信嗎?”
盛筱淑咬牙道:“太自大了點吧?!?p> 池舟忽然說:“可是小姐你這幾天不就將以前和謝大人通過的書信翻出來看了好幾遍嗎?”
他作為“貼身侍衛(wèi)”,是最有心得的。
池南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盛筱淑深吸一口氣,將書信收到懷里,隨后一言不發(fā)地離開。
池舟跟在她身后問:“小姐要去哪?”
她咬牙,:“回房間,看我的信去!”
池南做出中肯評價,:“閣主實誠?!?p> 盛筱淑這里風(fēng)平浪靜,朝廷卻在這段時間內(nèi)迎來了一次徹徹底底的大清洗。
首先是謝維安受傷的事情直接交給了刑部,三司會審,陣仗鬧得前所未有的大。
底下人也相當(dāng)給力,如有神助般迅速掌握了左相犯案的證據(jù),時間、地點、目擊人證以及現(xiàn)場證據(jù),排著隊冒了出來。
同時左相府世子胡成玉潛進林家、口出狂言的事情也被拉到了明面上審判。
一時間,無論是主觀還是客觀,這口鍋在被吹大了無數(shù)倍過后,終究是以胡為安承受不住的重量當(dāng)頭砸了下去。
胡為安在謝維安現(xiàn)身過后的第十一天,皇上一旨將他下獄,左相府被查抄,朝中勢力開始新一輪的洗牌。
至此,胡為安算是徹底沒了。
胡為安一沒,他留存下來的勢力被大皇子瘋狂招攬,絲毫不顧這是個半月前還力站自己的老臣,看著就讓人心寒。
皇上對大皇子的行為倒確實沒有說什么,有種默許的味道。
但是朝中群臣各人都是有自己的腦子的,跟了大皇子的最后是個什么下場,人人都不說,卻人人都在心里留了幾分忌憚。
大家都是老狐貍,誰都不想成為第二個死了還要被人分尸的人。
等風(fēng)見坤反應(yīng)過來自己似乎做了一件蠢事后,他在朝中的人心,已經(jīng)散了大半了。
不過謝維安倒是十分遵守自己的諾言,胡為安的事件里,的確沒有針對大皇子的人。
所以光從表面上看,大皇子的勢力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在皇上偏心、寧王在不在的情況下,竟然還隱隱有了要在朝堂之上獨占鰲頭的意思。
但這一切,都將隨著寧王風(fēng)見早從合州回來而被改變。
八月底,下了第一場秋雨過后,天氣迅速地涼爽下來。
盛筱淑天還不亮就爬了起來,早飯都沒吃就和池舟一起趕到了城門口。
一到地方,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天真。
完美治水,載譽而歸。
風(fēng)見早是帶著無數(shù)百姓們的期望和崇拜回來的,也因此,今日前來迎接的人……多得超出盛筱淑的想象。
反正她是使盡渾身解數(shù)都沒能看見東城門口。
正在想辦法的時候,肩膀忽然被人輕輕點了一下。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池舟整個人都炸了毛,手里的劍就要出鞘。
結(jié)果來人手腕輕輕一動,將他的劍給按了回去。
“是我。”
池舟一愣。
盛筱淑也愣住,隨即滿臉驚喜地轉(zhuǎn)過頭,果然是謝維安!
只是此刻的他戴了半邊面具,穿的衣裳也十分普通,看出來了他想隱藏身份的想法。
不過還是被她一眼認出。
自從謝維安進了宮里養(yǎng)傷,他們就一直沒什么機會見面。
雖然有個徐安當(dāng)做傳話筒天天兩頭跑,但是不能見面,還是讓盛筱淑有苦說不出。
謝維安拉起她的手,輕聲道:“跟我來?!?p> 跟著他離開人群,繞到了建筑后面,隨后進了個讓人十分懷疑為什么會建在這個地方的門,一進去景色就變了,雕梁畫棟、奢華至極。
里邊的人也個個都是華服高裳,“有錢”兩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謝維安看都沒看那邊一眼,帶著盛筱淑上了二樓,來到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門口有個沉默的侍從對著謝維安他們行了一禮,然后打開了門。
三人進去后,他又在身后將門關(guān)上,十分貼心。
她好奇地問:“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