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解惑
盛筱淑一愣,然后便覺得整個腕子都沉重了起來。
“你可別想著取下來,我不許。”
她心說我才不取呢,但是還有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這件事,伯母知道嗎?”
“知道。”
“她回心轉(zhuǎn)意了?”
謝維安搖頭,“據(jù)我看來,應(yīng)該沒這回事?!?p> 盛筱淑:“……”
“這些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解決?!?p> “好吧?!?p> 她嘴上答應(yīng)下來,心里卻覺得這畢竟是兩個人的事,她也要想想辦法才成。
回到家,她將池南之前收集到的關(guān)于禾晏的消息找了出來,雖然內(nèi)容她都記得,但是當(dāng)時正逢皇上給謝維安賜婚,她心神都不在這上面了,所以沒有認(rèn)真看,可能還有遺漏。
要說禾晏為什么對門當(dāng)戶對那么有執(zhí)念,其實可能還是跟當(dāng)年謝府的變故有關(guān)。
那個時候的謝府雖然享有盛名,但勢力遠(yuǎn)不如現(xiàn)在。
可能在禾晏眼里,只有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才能給謝維安帶來最大的收益,足夠強大,才能讓謝府不會再遇見如那時候的禍?zhǔn)隆?p> 盛筱淑在這個立場上也不能說人家的想法是錯的,只是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禾晏能明白,能保護(hù)謝維安的,不止是權(quán)勢而已。
翻完了薄薄的紙張,她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很厲害的,在那種情況下都沒有絲毫錯漏,將信息全部看完了。
可惜沒找到什么更有用的。
正想將東西放回架子上的時候,胳膊一掃,一個盒子忽然落了出來。
她撿起來打開,里面放著兩枚錦囊,正是空也交給她的東西。
兩個都已經(jīng)打開過了。
事到如今,她也愿意承認(rèn)空也是真大師了,畢竟發(fā)展到這一步,他給自己的錦囊還是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的。
“咦,等等。”
盛筱淑打算將盒子放回架子上的時候,腦子里忽然閃過一道白光。
她是不是忘記什么東西了?
略一思索,她就猛地想了起來。
對了!
第二個錦囊的紙條背面還有一個信息。
她連忙將東西翻出來,展開一看,果然。
“決定之后,行動之前,往此地一趟,可解一惑?!?p> 后邊還附了個地址。
當(dāng)時她雖然看見了,但是全身心都撲在自己的“搶人”計劃上,一連好多天把腦子都熬得不太清醒。
后來也沒想起來。
解惑……
盛筱淑想了想,還是收拾了東西帶著池舟出門。
自從上次和她談過一回心過后,池舟這小子就越發(fā)地沉默寡言起來,偶爾露出思索的表情,看來是真的陷進(jìn)去了。
要是以往,盛筱淑多半還要調(diào)侃幾句,但是現(xiàn)在她還真沒什么心情。
走了一路,池舟跟著盛筱淑停了下來。
兩人站在一個錯落小巷深處,面前應(yīng)該是個店家,左邊掛著被塵污覆蓋了一大半的旗,上面寫著“風(fēng)成眼”三個歪歪扭扭的字。旁邊一塊木牌,上面有幾兩銀子的標(biāo)價。
雖然標(biāo)價前面的字完全看不清楚就是了。
低矮的木門前放了把藤椅,一個老人臉上蓋著把蒲扇,似乎在睡午覺。
池舟此刻才想起來問:“小姐,我們來這做什么?”
盛筱淑沒理他,拿出紙條確認(rèn)了一下,確實沒找錯地方。
她這才上前一步,問那睡覺的老人,“請問,你們這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那老人呼吸平緩,充耳不聞。
她又問了一遍,還是如此。
池舟皺皺眉,腰間長劍一劃,一縷劍氣帶起來一陣不小的風(fēng),將他臉上的蒲扇給掀落了下來。
盛筱淑接住扇子,讓池舟先稍安勿躁。
那老人遮光的東西沒了,這才睜開眼睛,一雙藏在過長眉毛里的眼睛露出審視的光。
“你們是干嘛的?”
盛筱淑將蒲扇還給他,這才道:“來做生意。”
“哼。”
老人卻冷哼一聲,屁股一點不挪地,“我這小地方,能有什么生意給你們這些大人物做,怕是找錯地方了吧?!?p> 盛筱淑心說我也不知道這里有什么生意。
心里也有些懷疑這會不會是空也故意整她的把戲,但是想了想,還是如實道:“我得一高人指點,說來此地便可以解答疑惑,所以才懷著誠心前來,先生若是知道些什么,定感激不盡?!?p> 聽見這花,老頭長眉一抖,眼里帶出幾分審視,“高人,哪來的高人?”
“白馬寺空也?!?p> 賣起他來盛筱淑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誰知聽了這個名字后,那老頭猛地從藤椅上蹦了起來,動作幅度之大很難不讓人擔(dān)心他的腰。
他一改之前的愛答不理,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地恭敬起來,“原來您就是空也大師的弟子,您終于來了,老朽已在此地等您二十年了!”
盛筱淑:“……?”
什么叫二十年?
二十年前她還沒來找這個世界呢。
老人解釋了幾句,盛筱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個人名叫齊巖,年輕時候受過空也一個大恩惠,為了還這份人情,就來此地開了個小店,等待未來空也的弟子前來。
盛筱淑讓池舟守在外面,自己跟著齊巖進(jìn)了屋。
屋里有些逼仄,卻出乎意料的干凈整潔,東西很少,只有中間放著一尊鼎,鼎中有水。
她邊觀察著這鼎,邊問:“一等就是二十年?那您得是受了他多大的恩惠啊,不會是他逼你這么做的吧?”
齊巖連忙道:“非也,空也大師于我,是幾輩子都難還得恩德。別說在這守二十年,便是一輩子也是我的榮幸。唯一的擔(dān)心只是如今年老體衰,害怕等不到人,沒想到您今日就來了。”
他臉上的笑容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寧靜又安詳,仿佛真的是完成了經(jīng)年的夙愿般。
“這是什么?”
“我不知道?!?p> 齊巖道:“大師當(dāng)年留給我的話是,等您來到此地,您自己就會明白?!?p> 說完,他樂呵呵地一笑,退到了門邊道:“我就不打擾您了,請便?!?p> 盛筱淑:“……”
還真是省事啊。
眼看屋里只剩下她一個,沒辦法,只能靠自己。
轉(zhuǎn)了一圈,她來到了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