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賺錢
翌日,盛筱淑剛起來就被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色給震住了。
和京城的大雪不一樣,草原上視野更廣,一眼看過去,積雪仿佛要綿延到天的盡頭。
其實大半個月前的暴風(fēng)雪后,她也見過同樣的場景。
感受卻完全不同……
大約是心境產(chǎn)生了變化吧。
盛筱淑倚在窗邊,忽然覺得讓烏契多出去走走的想法的確不錯。
等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都結(jié)束,自己也該好好休息了。
“???!”
烏契嘴里的酥餅應(yīng)聲而落,臉上頓時飛起一朵紅云。
“什,什么?和云公子一起去淮砂,為,為什么?”
盛筱淑單手撐著下巴,笑瞇瞇道:“你先說愿不愿意吧,我聽說淮砂有一望無際全都是沙子的大漠,大漠里有綠寶石一樣的綠洲。那里的建筑都是圓頂,瓜果都特別甜,晚上的星空美到震撼……”
看著烏契臉上浮現(xiàn)出來的向往。
她壞笑著補了一句,“還有公子在旁?!?p> 烏契說話都磕巴了,“阿,阿淑,別取笑我?!?p> “哈哈哈,不開玩笑了。”
盛筱淑嘴角放肆的笑意收了幾分,問道:“你只需要告訴我,如果真的有這個機會,沒有任何后顧之憂的話,你想去看看嗎?”
“想!”
烏契答得毫不猶豫,可又轉(zhuǎn)瞬間聲音低落了下去,“只是我真的可以嗎?”
“嗯?”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小聲道:“被關(guān)了兩年,我什么都不會,連騎馬射箭都生疏了。也沒有一技之長,阿淑你講的故事里都說出門在外是需要銀子的,我……”
盛筱淑:“……”
是啊。
這個問題確實很現(xiàn)實。
雖然無論是她還是云空,肯定不會在乎這點銀子。
但是她知道,這是烏契自己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被當(dāng)做一朵柔弱菟絲花養(yǎng)了兩年,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她肯定不愿再過回之前的生活。
“唔……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來想辦法賺錢吧?!?p> “誒?”
說干就干,盛筱淑直接拉著烏契就地坐下,在紙上列下了十幾種比較適合烏契做的事情。
涵蓋了書畫、設(shè)計、行商、開店等等方面,讓她慢慢挑選。
本金不愁,反正有云空打底,想必那家伙也不會吝嗇。
烏契看著紙上的內(nèi)容,看得分外仔細,也分外糾結(jié)。
中途謝維安給她拿來早飯。
聽了她的想法,隨口道:“既然這樣,不如做香料生意吧?!?p> “香料?”
“嗯,正好我們之前帶從大徵帶了一批香料過來。雖然調(diào)香制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烏契姑娘聰慧,學(xué)起來應(yīng)該不能。而且你生來就帶有異香,大約是上天給的才能也說不定?!?p> “對啊!”
盛筱淑附和道:“而且我記得淮砂人愛香,卻因為各種現(xiàn)實原因?qū)е孪懔仙庾霾黄饋?,若是在淮砂做香料生意的話,肯定能大受歡迎?!?p> 烏契怔了怔,“真的嗎,那,那我試試?!?p>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盛筱淑一拍胸脯,“正好我認(rèn)識一個在這方面頗有研究的朋友,正好想要請她來郎鷹一趟幫忙,到時候我介紹給你們認(rèn)識。這之前,烏契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回部落看看,怎么樣?”
都安排到這份上了。
烏契滿懷感激地點點頭,“謝謝?!?p> “嘿嘿,不謝不謝,只要日后讓云空那小子對我客氣點兒就好了?!?p> 烏契臉一紅,一本正經(jīng)道:“云公子怎么做,我怎么能左右?”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p> “阿淑你取笑我!”
盛筱淑翹了翹嘴角。
無所謂,時間會給她答案。
烏契離開后,盛筱淑問:“不過你真的不用去處理兩國事務(wù)嗎,這么閑,天天在我面前晃悠?!?p> 謝維安瞪她一眼,“這就煩了?那以后有你受的。”
“咳咳?!?p> 盛筱淑清了清嗓子,“誰我說煩了,我這只是為了表達正常的關(guān)心?!?p> “那我真榮幸,能得圣女垂青?!?p> 盛筱淑:“……”
看著他嘴角的壞笑,盛筱淑深切覺得這個人學(xué)壞了,現(xiàn)在都開始跟她開玩笑了。
不過她并不討厭。
雖然但是,這人開玩笑只在一瞬間,立馬又?jǐn)苛诵θ莸溃骸皩嶋H上,太子殿下的確已經(jīng)傳來消息讓我們盡快回去了。”
盛筱淑正色起來,“你怎么說的?!?p> “我說在這里還有點私事,就晚些回去了。”
“你有什么私事?”
“你有不就是我有?!?p> 盛筱淑卷了卷鬢邊的長發(fā),“其實那件事不一定會成功,只是白廢時間也說不定。而且現(xiàn)在正是戰(zhàn)后混亂的時候,大徵雖然事情很多,但這也是在朝堂上穩(wěn)固以及擴大自己勢力的好機會,這個時候你要是回去,太子說不定還要再給你謝家蔭封哦?!?p> “謝家已是望族。”
謝維安悠悠道:“再往前一步就是門閥,你覺得如今的太子能容許自己眼皮子底下誕生一個超級門閥嗎?”
他的聲音辨不出喜怒冷暖,平靜得像一汪深水,仿佛說的不是自己家的事一樣。
“就算現(xiàn)在,太子為了穩(wěn)定四海,將謝家當(dāng)做定海神針一樣推出來,受百姓們追崇敬拜,再過兩年、五年、十年。太平之時,謝家的存在就是皇權(quán)眼中最礙眼、最肉疼的那根刺。”
盛筱淑心里對這些事情多少還是明白。
可是那畢竟是風(fēng)見早,她多少還是愿意多給他一些信任的。
“唉?!?p> 謝維安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將盛筱淑的頭發(fā)揉亂。
“干什么?”
他微微一笑,“所謂盛極必衰,月滿則虧。我記得之前和你說過我姐姐的事情?!?p> 盛筱淑愣了一下,“嗯,貴妃是……病逝?”
“其實是被人害死的?!?p> “什……么?!?p> 盛筱淑心里一涼,從謝維安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看見了一抹深沉得抹不去的陰郁。
他縮回手,漂亮修長的手指劃過瓷杯,仿佛有金鐵之聲響在耳邊。
“自然,那人下手害姐姐的人早已經(jīng)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家族也徹底沒落,淪為庶民,往后三代再無入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