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言箋
羽容想了片刻,說:“她都不愿意見我,我怎么知道?!?p> “那你喜歡的是什么類型的姑娘,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嗎?”
“神秘、話少些,我嫌煩,最好精通醫(yī)術(shù)。除此之外,身上有一點芪荷的香味更好?!?p> 影衛(wèi)將紙張翻了個個,連同筆一起送到了羽容面前。
“寫你想寫的,寫你能寫的。我會讓該看到的人看到?!?p> “哼?!?p> 羽容冷哼一聲,低聲喃喃,“倒是想得周到。”
片刻后,院中。
“盛姑娘。”
影衛(wèi)將紙張還給盛筱淑,又復(fù)述了一遍方才羽容說過的話。
“這樣啊?!?p> 看來只要自己不和那三個人直接接觸,就不會讓他們體內(nèi)的蠱毒失控。
從羽容的話聽來,不畏寒這么抽象的問題都得到了明確的回答,要說景術(shù)身上除了那張面具以外,最明顯的就是周身揮散不去的寒氣了。
也就是說,將黃泉三影牽扯進(jìn)來的人,應(yīng)該就是景術(shù)無疑了。
除此之外,羽容對他知道的似乎也不多。
精通醫(yī)術(shù)這是她早就知道的,那便只剩下芪荷香這一點了。
她翻到紙張的背面,上面寫的東西很簡潔。
“二十一,上元節(jié)之香?!?p> 盛筱淑皺起眉。
這是要讓她猜謎?
不過沒想要采耳之蠱厲害到這種程度,連寫于紙上的東西都要百般模糊。
看來是設(shè)置了足夠多的關(guān)鍵詞,關(guān)于景術(shù)本人的,更是重中之重。
“盛姑娘,還要見見另外兩人嗎?”
盛筱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聞言搖了搖頭,“不用了,讓府里的大夫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多照看一下那三人,記得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少在里面逗留?!?p> 那三人當(dāng)中,羽容是很明顯的領(lǐng)袖,腦子也比另外兩個要好使得多。
他能避開關(guān)鍵詞表達(dá)出想表達(dá)的意思,但另外兩個卻有可能一不小心說出能觸發(fā)蠱毒發(fā)作的條件。
同樣的錯誤她已經(jīng)犯過一次了,因此還害死了一個人。她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發(fā)生第二次。
“額,為何?”
“緣由我之后會告訴謝維安,這樣可以了嗎?”
“那是自然?!?p> 影衛(wèi)再不敢多言。
盛筱淑晃了晃手里的紙條,“那我先走了?!?p> “盛姑娘慢走?!?p> 一出別院,恰好撞上了徐安。
“咦,盛姑娘,你在這做什么?”
盛筱淑打量他一眼,看穿著是剛從外面回來的,額角還掛著汗珠,看來是匆匆跑回來的。
她心里一緊,“是宮里又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啊,不是的!”
徐安連忙道:“右相平安無事,只是讓我回來從書房里拿一本舊書。”
“舊書?跟山海言箋有關(guān)系嗎?!?p> “您怎么知道?”
“別管我為什么知道。”
盛筱淑擺擺手,“謝維安特意叫你回來拿,肯定很重要,你快去吧?!?p> “哦?!?p> 他飛快跑了一趟,回來的時候看見盛筱淑也正要往府外走,停了腳步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進(jìn)宮?”
她愣了一下,“謝維安讓我去?”
“右相說,要是我回來的時候在府上遇到了你,你愿意的話就帶你一起過去?!?p> 嘖。
她忍不住腹誹:男人太聰明有時候也挺讓人火大的。
“去不去?”
“去?!?p> 還可以把從羽容那里新得來的消息和謝維安他們共享一下。
馬車飛快到了皇宮。
九重塔,也叫皇宮的藏寶閣。
里邊放著的都是大徵歷朝歷代收藏的寶物,有重兵把守,里面更是機(jī)關(guān)重重。
山海言箋放在第五層,這一層收藏的都是些珍貴的古籍孤本,據(jù)說甚至還有傳說中的武林秘籍。
穿過重重護(hù)衛(wèi),氣派環(huán)湖的九重塔前,站著謝維安和江河二人。
謝維安耳朵動了動,第一時間轉(zhuǎn)過了身,人還沒看到,先送上一碗微笑,仿佛早知道來的人是誰似的。
盛筱淑臉微微一紅,跟在她身邊的徐安則是一陣心驚膽戰(zhàn)。
真是人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見識到。
她走過去,先是對江河行了一禮,“江大人?!?p> 江河的神色似乎有些凝重,也是,至寶被盜,虧謝維安還能這么放松地笑出來。
不過面對盛筱淑的時候,他還是緩了神色,“我說謝大人為何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樣,原來是知道你也會來?!?p> “???”
盛筱淑看了一眼謝維安,后者接過了徐安遞過去的書,解釋道:“據(jù)說山海言箋這本書里蘊(yùn)含著神奇的力量,欽天監(jiān)的占星術(shù)會對這本書有反應(yīng),所以才請了江大人來?!?p> “不過有盛停在,其實也不需要我了?!?p> 她連忙擺手道:“江大人你這就太過謙虛了,所以你們已經(jīng)開始了嗎?”
“還沒有。”
謝維安接過話道:“還需要這本書?!?p> 他拿來的是徐安從府里拿來的書,很古老的模樣,紙張泛黃,邊角處十分脆弱,仿佛碰一下就要直接散架了似的。
封面上的字是:刻印。
“這是什么書?”
“輔助占星,里面記載的星圖和占星術(shù)法和我所學(xué)十分契合?!?p> 江河解釋道:“山海言箋不是普通的書,我試過一次,力有不逮。提到這本書的時候,沒想到謝大人府上就有,這才斗膽一求。有了這個,我的把握又會大上不少。”
盛筱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原來占星的學(xué)問這么多啊,還有輔助的東西。
而且江河嘴上說著沒他也行,看來也挺起勁的嘛。
她微微一笑,“那我就等著看江大人的成果咯?!?p> 江河也笑了。
謝維安說:“那就再等兩個時辰,我們先去欽天監(jiān)落腳休息一會兒吧?!?p> “也好。”
“咦?”
盛筱淑奇道:“不是現(xiàn)在開始嗎?”
江河說:“再有兩個時辰就天黑了,占星術(shù)在晚上成功的可能性會更高,好在皇上給夠了我時間,這才希望延后兩個時辰?!?p> “原來是這樣?!?p> “這是最基本的,看來之前讓你看的那些書,你是一點都沒看啊?!?p> 盛筱淑:“……”
謝維安:“哦?她學(xué)習(xí)不認(rèn)真啊?!?p> 她輕咳一聲,“陳年往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