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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嬌妻,我靠看風(fēng)水養(yǎng)崽崽

第五百九十九章 暗線

  “谷下蹊的確是暗魂門的人?!?p>  盛筱淑垂下眼瞼,淡淡道:“但是他沒有背叛暗魂門,當(dāng)年被剿滅山門,都在他們計劃之中?!?p>  她語氣平淡,但只有自己知道,手臂上已經(jīng)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如果這個猜測是正確的,那銷聲匿跡到今日的暗魂門,究竟在暗中謀劃著什么?

  換個說法,積蓄了如此長的時間,一朝爆發(fā),到底會是什么后果,她忽然有些不敢想了。

  白鶴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如果真是這樣,當(dāng)年監(jiān)察司怎么可能一點都沒察覺到?”

  她往身后的車壁一靠。

  “混淆視聽拋出來的寶藏就是最好的擋箭牌,那些東西出現(xiàn),如果是你,你會覺得這是暗魂門拋出來‘金蟬脫殼’的那個殼子嗎?”

  白鶴沉默了,還真不會這么想。

  “再有,這畢竟是江湖事,當(dāng)年監(jiān)察司之所以會介入,是因為事情鬧得太大,民心惶惶,先帝這才派去了監(jiān)察司協(xié)助調(diào)查。暗魂門一滅,自然也沒有再留下的道理。就算當(dāng)年監(jiān)察司里有能人察覺出不對,也沒有立場和足夠的時間去調(diào)查?!?p>  盛筱淑咬了咬下唇,從齒尖舔出了點苦澀的味道,她在說服白鶴的同時何嘗不是在說服自己。

  她又何嘗想去相信,在大徵的土地上,有一個綿延了幾十年的陰謀,在暗中不顯山不露水地存在著、壯大著。

  就像屁股底下坐了枚隨時會炸開的炸彈一樣,開始坐立難安起來。

  “這些,是家主和姑娘的猜測嗎?”

  白鶴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謝維安神色淡淡,好像天大的事情都壓不彎他一根眼睫毛似的,語氣也淡淡地說:“這些是從胡曳口中知道的?!?p>  帶路那件事后,胡曳按照谷下蹊的指示,換了裝束連夜離開了錦安城。

  跟蹤他的人都被暗魂門吸引了注意力,沒人注意到他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游魚一般消失不見,在半個月后,回到了京城。

  胡曳本來就不是江湖中人,監(jiān)察司后來為這樁案件歸檔定卷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個“帶路人”的消失,但都以為這個人已經(jīng)死在了那次剿滅里,從而迅速定案了。

  做了平生第一件大事的胡曳本分了半年,幾乎已經(jīng)要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當(dāng)成一場夢的時候,谷下蹊出現(xiàn)了,身邊還有一個神秘的面具人。

  聽到“面具人”三個字,盛筱淑的神經(jīng)一下繃緊了。

  胡曳本來以為自己都要沒命了。

  離開錦安城的半年里,他也反應(yīng)了過來。

  谷下蹊離開醫(yī)堂的日子,正好能和那些滅門案發(fā)生的時候?qū)ι?。自己離開暗魂門后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多少也聽到過風(fēng)聲。

  一開始他以為谷下蹊是個追蹤暗魂門的人,特意讓他將朝廷和正派的那些人引過去,覆滅暗魂門。

  可當(dāng)這兩個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卻覺得骨頭支撐起來的血肉由內(nèi)到外,全都被凍成了冰碴子。

  那個面具人的腰間,分明就佩戴著一枚黑羽佩飾,而且精致和珍貴程度都不是他拿去做誘餌的那枚能比得上的。

  黑色羽毛意味著什么,特意打聽過的胡曳非常清楚。

  會不會是這個神秘人抓住了谷下蹊,知道了暗魂門覆滅的真相,來找自己報仇的?

  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谷下蹊對這個戴著面具的年輕人十分尊敬,張口閉口就是“門主”。

  胡曳用了畢生的精明和智慧,腦子這輩子都沒轉(zhuǎn)得這么快過,在瞬息之間明白了這整件事情都是一個局:一個為了蒙騙全武林,不,甚至是整個大徵的局。

  谷下蹊并不是來殺他滅口的,而是為了履行諾言:給他帶來富貴。

  他不僅精通醫(yī)術(shù),還懂得許多制傘和紋樣和古法,有了他的幫襯,千傘坊在短短的三年時間內(nèi),一躍成為了整個京城最受歡迎的傘坊。

  越來越多的達官貴人會在他這定制紙傘,裝飾用、實用……等到胡曳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徹底完成了最開始的夢想——將家族的產(chǎn)業(yè)發(fā)揚光大。

  自然,這樣的幫助并不是沒有代價的。

  千傘坊歷史悠久,扎根城西。

  谷下蹊的要求就是:將千傘坊搬到城南,如今的地址去。

  從那個時候起,胡曳便開始為谷下蹊辦事,不僅是暗中守著那個房間,還要時不時為谷下蹊和那個門主辦些奇怪的事。

  拍賣寶物、探聽消息、去哪里和誰聯(lián)絡(luò)、交換物品……

  剛剛安定下來的時候頻率比較高,幾年后就漸漸消停下去了。

  胡曳原本以為暗魂門要在京城有大動作,卻沒想到,這么一晃幾十年過去了,谷下蹊人都沒了,預(yù)料之中的動作卻還沒來。

  時間越長,他就越惶恐。

  大約是有了家業(yè),有了一家子人,身上的負擔(dān)憑空重了一千斤,他也不比年輕時候的心氣了。

  最讓他恐懼的是:這么多年以來,那個門主——神秘的面具人,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有變過!

  還是初見時候的聲音,還是那副裝扮。

  只有兩次,他見那個叫景術(shù)的神秘人摘下面具,中間跨越了足足有十幾年的時間,面具下的臉卻都是二十來歲的模樣,年輕得令人后背生寒。

  嘶。

  盛筱淑搓了搓手臂,干巴巴地說了句,“難道他竟然是只千年王八萬年龜幻化成精?”

  謝維安被她逗笑了,牽了牽嘴角。

  “胡曳因為心里的疑慮,在考慮著脫離景術(shù)的掌控,這和我在千傘坊聽到的大差不差,應(yīng)該不是假的。不過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景術(shù)、暗魂門甚至古南胤國,這之間可能有著的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她要說什么,忽然馬車晃了晃,停了下來。

  白鶴先跳了下去,確認(rèn)了周圍的安全后說:“家主,周圍沒人?!?p>  盛筱淑聞言立馬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她感覺自己聽了一路的鬼故事,現(xiàn)在迫不及待地需要一口現(xiàn)實的新鮮空氣來讓自己重新鎮(zhèn)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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