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幫人傳宗接代
此事卻是讓時芊有些驚訝了。聽雨閣大掌柜的結(jié)拜妹妹是天仙樓的妓女，楚煙好歹是三掌柜，難道從未想過為自己贖身嗎？
“說來話長”，楚煙大約也能猜到時芊的想法，“天仙樓人多口雜，七小姐若是過來，可提前傳來口信，屆時楚煙會在天仙樓后門為七小姐行個方便?！?p> “好。”
“不如欠七小姐這單獨(dú)報(bào)答的一曲”，楚煙笑了笑，“便留下次在天仙樓了？”
“可以。”
時芊忽然又想到什么，鬼使神差道，“楚煙姑娘，你可知有一種藥，令人吃了之后會立即生病，且只能用至親之人骨血做藥引的？”
楚煙聞言一怔，“…七小姐你?！?p> 時芊搖頭，“罷了，當(dāng)我沒說吧。”
“七小姐誤會了”，楚煙又道，“我知道?！?p> 時芊眉心挑了下，“你不問我拿此藥做什么？”
“我是賣藥的”，楚煙淡笑，“若事事都問及，豈非讓買家不放心？”
時芊笑容冷漠，“你又知我一定信任你？”
“七小姐當(dāng)然可以不信任我”，楚煙道，“但這藥特別，七小姐短時間無法探聽得到。況且這藥是我親手所制，除了我這里，想必也能再找到。”
時芊看了她一眼，“你在天仙樓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如此美貌還能保持清白之身，必然你是不簡單的。”
“七小姐聰慧過人”，楚煙坦然道，“我自小被賣入天仙樓，成年后就被安排接客，而我多次能夠脫身，確是用了一些手段。時辰到了，今日我有個買家正好過來拿藥。七小姐不妨跟楚煙走一趟？”
天仙樓
楚煙是聽雨閣三掌柜只有老鴇和她最親近的侍女知道。且楚煙在天仙樓只是一個普通妓女，賣藝也都是些尋常歌舞，不會被人輕易認(rèn)出。
時芊走進(jìn)楚煙房間，布局清雅。
“七小姐隨意?！?p> 楚煙走進(jìn)屏風(fēng)后面。
時芊四處掃了一眼。
楚煙出來將一本陳舊沒有名字的書遞給她，“這是失傳的醫(yī)書。七小姐說的那種藥，正是我前兩日研究過的?！?p> 時芊看了她一眼，然后隨手翻開一頁。第一頁就有標(biāo)注了，字跡娟秀，應(yīng)該是她做的標(biāo)注。
“我進(jìn)天仙樓之前家里是開藥館的”，楚煙道，“為了謀生攢銀子，我便更加苦心鉆研醫(yī)書，制藥賣藥?！?p> “你很有想法”，時芊翻了兩頁，發(fā)現(xiàn)不是很能看得懂，果然一些東西是需要天賦的，“不過光靠你這套說辭，楚煙姑娘，你得想想要再做點(diǎn)什么，才可以讓我信任你，花錢買你的藥？”
“且不說這藥尚在研究當(dāng)中”，楚煙搖頭，“七小姐也一定知道，如今我是不缺銀子的。所以能不能賺到七小姐這份藥錢，對我來說一點(diǎn)都不重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七小姐若是不信任我，我便是做什么都沒用。信任與否，全在七小姐，不在我?！?p> “楚煙姑娘”，時芊細(xì)想了她這番話，又道，“你既不想賺我的錢，那你與我說這么多是為了什么？”
“七小姐與我姐姐很相似?！?p> 楚煙道。
“就因?yàn)檫@個？”
時芊一臉錯愕。
楚煙說是。
“罷了…?！?p> 時芊還未說完，敲門聲便起了。
楚煙，“誰？”
“姑娘，是我。”
是她的貼身侍女小禾。
“進(jìn)來。”
小禾推門徑自走到楚煙旁邊，看了看時芊，又看了看自家姑娘，見兩人都沒有回避的意思，于是直接道，“有人取藥?！?p> 楚煙道，“叫她進(jìn)來。”
小禾說是，便出去領(lǐng)人了。
時芊自覺走到簾子后面。
人緊跟著進(jìn)來。
“婆婆來的好早”，楚煙對著來人淡淡一笑，“不怕?lián)淞丝眨俊?p> “楚煙姑娘賣的若真是好藥”，來人是位老婦人，一臉嚴(yán)肅，“等上一時半刻又何妨？這是剩下未付的銀子，加上定金一共一千兩的銀票。楚煙姑娘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講究誠信，今日總該交藥了吧？”
“當(dāng)然”，楚煙緩緩起身，當(dāng)著她的面打開了抽屜，里面都是裝藥的瓷瓶，“只是我還有個疑問，婆婆一直不愿說拿這藥作甚，那今日婆婆拿到藥了，總能說了嗎？”
老婦人卻是道，“我還是那句話，此藥用來作甚不關(guān)你的事情。楚煙姑娘，你是見過世面的，我知你是識時務(wù)的。你做你的生意，不該問的問題，還是不要多問了?！?p> “我置身此地”，楚煙似乎不被她震懾，云淡風(fēng)輕道，“見過的東西是不比婆婆少的。雖說要賺錢，但我不會為了錢喪失良心。這藥你說它能幫人確是能幫人，但是若害人，這東西可比幫人有作用多了?！?p> “楚煙姑娘，飯可亂吃，話卻是不能亂說的”，老婦人冷笑一聲，“楚煙姑娘若是覺得我拿此藥是要害人用的，那姑娘倒是指名道姓，我要害的是哪位？”
楚煙望著她不說話。
老婦人繼續(xù)道，“楚煙姑娘，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已經(jīng)給你足夠的耐心和臉面了，你可別給臉不要臉。拿了錢，閉上嘴，你還是青樓妓女，外面發(fā)生什么都跟你沒關(guān)系?！?p> “行，婆婆拿去吧。”
楚煙突然果斷的將東西遞了出去。
老婦人正要上前接過。
楚煙突然又一把將藥藏進(jìn)了懷里，完了抬起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臉望著她，“婆婆，說好了，拿了藥就跟我沒有關(guān)系了。若是出事，婆婆可千萬不能怪到我身上的?！?p> “自然。”
老婦人道。
“那婆婆趕快拿去”，楚煙又趕緊把藥瓶子塞進(jìn)老婦人粗糙的手里，“走吧！婆婆記住了，你從來沒有來過我這里，我也從來沒見過你的！”
老婦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了。
“真是個巫婆?！?p> 見她沒了蹤影，楚煙松了口氣。
“知道她是誰嗎？”
時芊從簾子后面走了出來。
楚煙轉(zhuǎn)過身，搖頭道，“我偷偷叫人跟蹤過她了，她時常進(jìn)入一間小屋，有兒子兒媳婦，如此看來不像是個身份重要的人?！?p> “她問你買的什么藥？”
時芊道。
“媚藥。”
楚煙道。
時芊皺眉，“你方才說這藥能幫人？能幫什么？”
幫人傳宗接代？
“嗯…”，楚煙雖說出身青樓，那些事情都司空見慣了，但真要說出來，還真有點(diǎn)說不出口，“從前有個大戶人家的夫人偷偷問我買這藥，她說她夫君只娶了她一個，但對著她就是沒有興趣。她家夫君生意繁忙，也不愿意再娶妾多事。于是這夫人想用些特殊的手段，便通過私途找到我這兒來了。后來生了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