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坐牢
林桑拿起桌上的碗筷的時候，大狗和二狗奔著來爭著她手中的碗。
“姐姐，我們來洗碗！”大狗脫口而出。
還沒有等林桑反應(yīng)，大狗已經(jīng)把碗筷放進一個木盤里，洗著了。
林桑看一眼賣力洗碗的大狗，默默拿起抹布。
二狗干瘦帶著曬黑的手把抹布奪過來:“姐姐，我來擦桌子。”
林桑一時鼻子一酸到不知道怎么說。
她不禁想起她小時候。
她小時候在一個沒有孩子的家庭收養(yǎng)過一段時間，她害怕新的父母不喜歡她，她就什么事情都想分擔(dān)，默默做一下家務(wù)來討好新的父母。但后來那對夫妻懷上了小孩，又把她送回孤兒院了。
林桑默默看著還沒有桌子高的二狗踮起腳尖抹著桌子上的骨頭。
她陷入了沉思。
“丫頭，過來，過來幫我磨墨?！鳖櫪项^在院子的石頭桌子上擺弄著紙和筆喊道。
林桑走過去，接過墨條，在磨的過程中聊起天來。
“顧爺爺，大狗二狗他們……?”
顧老頭手上頓住片刻，深深嘆了一口氣：“唉，他們都是不幸的人。”
他拿起毛筆開始畫畫，邊畫邊繼續(xù)說：“大狗他是一路逃命過來的，聽說之前他還是富貴之人，但在他年幼之時，家中遭奸人所害，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只有他和老管家逃出來。之前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直到三個月前來到了淮城并定居下來。好景不長啊，就在前個月，老管家病死了，他因為幫老管家治病也欠下許多錢，被拍賣到戲館，就被我買下來了。”
“至于二狗，他也是之前在醫(yī)館做飯的二老嬸的孫子，你二老嬸在三年前回家就是為了照顧他，就在十天前你二老嬸臨走前把二狗交付給我的?！?p> 二老嬸的孫子她聽說過，二老嬸的兒子兒媳一直出海捕魚為生，孩子也是在船上生的。
在三年前，在一次出?；貋淼臅r候，遇上了海盜，兒子兒媳都死在海盜之手，年僅三歲的孫子被兒媳藏在船的暗格里，那時候剛好他睡著了，才躲過一劫。一天后才被鄰居的大叔路過的船只發(fā)現(xiàn)，船上鮮血已干，船的下面暗格處傳來哭聲，大叔就把二狗帶回了魚村，后來通知二老嬸回去帶孫子。
每一個時代，都有人在經(jīng)歷不幸的過程。
話語中，顧老頭已經(jīng)畫好一幅畫農(nóng)家圖。
畫上一個眼里透著嚴厲而干凈利落的女人低頭在院子里繡著一個荷包，旁邊就是一個種菜的院子，旁邊有兩個孩童在跳格子，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
她知道，這個是顧爺爺喜歡的人。
這樣的畫，林桑已經(jīng)不見怪了，她已經(jīng)看過顧老頭畫過很多次，每次畫完，顧老頭就開始喝酒沉默。
而這一次，顧老頭居然不沉默了，他哈哈大笑地把畫捧起來把墨水吹干，那白白的胡子粘上了小許墨水的痕跡。
夏風(fēng)徐徐而吹，桂花傳來淡淡的清香。
畫完畫后，顧老頭硬是把林桑留下來下了幾次象棋。
林桑一下子吃了顧老頭的將軍，微微一笑抬頭：“顧爺爺，都過去了大半個月，還你下的象棋還是沒有一點進步?。 ?p> “你這丫頭，不算，不算，這一局不算。”顧老頭瞪了一眼林桑，把象棋在桌上打亂。
陽光透過樹葉，樹木的間隙在兩個人身投落斑駁的剪影。
下了一局又一局。
“顧爺爺，你又輸了?！蹦莻€林桑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堅定的說。
“你這死丫頭——不算，這盤不算。”顧老頭氣急敗壞的立即暴跳起來咆哮，吹鼻子瞪眼地把這盤棋弄亂。
“顧爺爺，無論下多少局，輸?shù)倪€是會輸?shù)??！绷稚o奈地說。
顧老頭看自己的下棋技術(shù)不行，拿出殺手锏。他裝模作樣的摸著心口：“不行了，不行了，你這丫頭，真的一點都沒有準(zhǔn)老愛幼，你再這樣下去，老頭我就被你氣死了！再來一局我肯定會贏你?！?p> 林桑在顧老頭的表演下，她同意了。他不去學(xué)演戲，多少有點浪費顧老頭的天賦了，說不定還可能得個金人獎回來。
剛剛還是捂住心口的顧老頭，得逞地笑起來了，比六月孩子的臉變的還快。
下到一半時，顧老頭拿起大狗倒的茶輕輕抿一口，便向他投過一個目光。
大狗領(lǐng)會后，走到蹲著地上看螞蟻搬家的二狗身邊。
在他旁邊站了一會后。
突然，二狗尖叫起來。
林桑被二狗的尖叫聲吸引過來，轉(zhuǎn)過頭來看二狗的方向。
她起身上前查看。
顧老頭手疾眼快的把象棋調(diào)換位置。
大狗默默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又轉(zhuǎn)眼看了一下顧老頭。
顧老頭點了點頭后，大狗和二狗嘀咕幾句又跑回來。
林桑跑過去的時候，二狗已經(jīng)恢復(fù)平常了。
大狗解析道：“姐姐，二狗他沒事，他只是看見毛毛蟲了，所以才害怕的尖叫的。”
林桑問了一聲二狗，二狗點了點頭，林桑才回到桌前大狗跟著林桑的身后。
林?？戳艘谎圩郎系南笃?，再看了一眼大狗。
大狗羞愧地低下頭，不管迎接她的目光。
顧老頭摸了摸胡子，眉開眼笑：“哈哈哈，我就說我這一盤會贏的，丫頭，是吧！”
顧老頭兩鬢斑白的毛發(fā)，隨著他傲氣十足地揚起來。
林桑也不拆穿他，點了點頭：“是呀！顧爺爺終于贏了！丫頭佩服，實在佩服?！?p> 本來這一局，就算顧老頭沒有作弊林桑也會讓他。不過不要讓得這么明顯，老人家嘛，讓讓他又何況，以前都是他讓她的，今天輪到她讓了。
這一局，在顧老頭的笑聲中結(jié)束。
下午時分，林?；氐结t(yī)館。
顧菀兒已經(jīng)在醫(yī)館等著她了。
“啊，桑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告訴你一個好事情！”顧菀兒一看到林桑，就迫不及待的走過去，一把來著她的手說。
“怎么了嗎？什么好事呀！”林?？粗欇覂好奸_眼笑的樣子問道。
“哎，真的，我得到消息，說那天三個混混已經(jīng)蹲牢子了，而且那三個被仇家天天追著打，已經(jīng)打得半身不遂了。最后他們?yōu)榱吮Ｃ炔坏靡炎约喝ス俑炎约旱淖镄卸颊谐鰜?，重要的是那個幕后黑手的惠民醫(yī)館也被供出來以前醫(yī)死過人的?！?p> 顧菀兒手捧著瓜子，娓娓道來。
一把瓜子吃完，顧菀兒還不覺得過癮，拉起林桑：“桑姐姐，走走走，在這么好的日子里，去買金首飾來留念才配，今天妹妹買單，盡管你挑！”她豪氣地拍了拍心口。